第二天
秦轩被押往刑场,跟在囚车后面的人很多,北澈疏站在人群稀少的一隅,他身边还站了一名穿紫色衣服的女子。
“主子,需不需要璇娅去杀了北渊溟?”
“一刀下去岂不是痛快了他,你去拦住邢扬,我要让他,受这真正的五马分尸之刑。”他盯着囚车上那道白色的身影说。
“主子好计策!”
还有半柱香,便要行刑了,秦轩的手脚还有脖子,皆被绳子绑着。
刑场外有很多人在看着,传闻这男子冒充南阳侯世子,和公主成亲,是犯了欺君之罪,才遭来如此重刑。
其中也有不少人会感到惋惜,毕竟这也是一大好少年,年纪轻轻的。
邢扬见殿下要等的人迟迟不来,便决定要先动手了,可是没想到却被一紫衣女子拦住了去路。
女子毫不讲情,伸手便是一铁鞭。
他本不想与她纠缠,可他带的只是一把短刀,那女子扔的铁鞭又极其快准狠,他不仅无法靠近她,更无法脱身。
香快燃尽了。
指挥官喝了一口水,举起一只手臂。
“准备……”
这时来了一名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红衣女子拿了一把小匕首,手起刀落,很快将五根绳子砍断了。
“秦轩,快跑!”夜夕帮他解开绳子。
“何人胆敢劫刑场?来人,给本官拿下!”指挥官大喊。
“你还是来了!”秦轩拉下了她的面纱。
“快看,是公主殿下。”台下开始起哄。
“秦轩,有你这么坑的吗?”夜夕恨不得一刀将他捅了。
她好心好意来救他,他却要陷她于两难,她回去要怎么向父皇解释。
指挥官脸色一青,这劫刑场若换做是他人,大可一举拿下,可偏偏是这镜云国唯一的公主。他若不动手,这囚犯就会逃跑,他若动手了,万一误伤公主,那可是砍十个脑袋也不够的。
“快,上去抓住他们,刀都小心点使,别伤着公主!”这么多百姓看着呢,那总不能拦也不拦吧。
士兵有点多,凭夜夕这三脚猫功夫,还要带个累赘,恐怕很难脱身,早知道就叫上春眠喜雨一起来了。
她挡在秦轩前面,双手拿起匕首,威胁着渐渐靠近的士兵,“你们……别过来哈,否则本公主就……不客气了!”
可她忍不住还是小步小步地往后退。
一不小心还踩到了某人的脚。
秦轩觉得她这护短的样子,又逗又好笑。
他摸摸她的脑袋,一个回旋踢将所有靠近的士兵都踢倒了,然后搂着她飞了起来。
“哇哦!”有些刚刚才过来看热闹的小孩瞎起哄。
裁判官又不敢放弓箭。
然后两人就离开了刑场。
一旁的璇娅看到这一幕,狠狠的打了邢扬一鞭,便转身去追他们。
两个人终究不及一个人跑得快,璇娅很快便追上了他们。
“北渊溟,今天就要了你的命!”她的铁鞭狠狠地朝他们挥去,一鞭便可皮开肉绽。
“小心!”夜夕还是下意识地推开了秦轩,她只感觉后背一阵刺痛。
“蠢货,谁让你挡了?”鞭子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秦轩抓在了手上。
夜夕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敌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璇娅捂着胸口,吐着血,心有不甘地说:“你果然厉害。”
“我从来不动手杀女人。”他回过去,扶着有些站不稳的夜夕。
虽然上次苦心费力扮成小萱没能引他入局,这次大好机会又没能杀了他,但她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你忘了还有一个你心爱的人吧?”她轻蔑地笑着。
“动她,就是死。”
秦轩说的这句话不禁让夜夕有点脊背发凉,明明刚刚还是火辣辣的痛,痛到她都站不稳。
她立即清醒了起来。
“秦轩你哪来的另一个心爱的人,是不是那个楚陌浅?”好情她冒着生死来救他,他心心念念的却是另一个人。
他没说话,好像是在默认。
她气得用力甩开他,一个人径直向前走去。
但没走两步路,她感觉背上在流血,好像愈发愈站不稳了。
秦轩上前将她扛起来,不得不说,不算矮的她,真的很轻呢。
“敢动你,也是死!”
“放我下来,我是镜云国公主,谁敢动我啊!”
“秦轩你个流氓!”
“带你去个地方!”他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只是笑笑。
……
一辆华丽的大马车往北飞奔着,邢扬在前面驾着马,楚陌浅躺在马车的小床上,她之前中毒太深,损了心脉,现在仍然昏迷不醒。
秦轩与夜夕坐在马车里的后排,夜夕虚弱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脸色很惨白。
他拉下了她的衣服。
夜夕尝试着用力握住他的手,“你……干嘛……”她的声音很轻。
“我带了药,你趴在我腿上。”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绣了单个“夕”字和一支桃花的荷包。
“我还以为你扔了呢。”她乖乖地趴在他的腿上,疼死了不就便宜了躺着的那个女人了吗。
“怎么会呢,我一直放着的!”他边说边解着她腰间的裙带。
“疼就咬我。”他伸只手给她。
“不需要!”不就上个药嘛,她还没那么娇气。
“你要带我去哪?”她感觉现在回去父皇肯定会责怪她,不如先在外面避避风头,等父皇气消了点再回去。
而且这皇宫她待得也有些腻。
“去极北,雪樱仙宫。”他淡淡地说到。
只有他自己知道,北澈疏的母亲,虽然只是出身低微的宫女,可曾经也是赤域国皇帝最爱的宠妃,赤域国皇帝并没有像表面上的那般偏袒他。
甚至一直都在忌惮他,以及他的母亲陈皇后。
君心难测,他在镜云的这三年,他的父皇逐步将政权交给北澈疏打理,看似对北澈疏冷漠,实际上是为了保护北澈疏不受母后的压制。
赤域国皇帝还不知道他没死,他的人现在安顿在前凤灵国,暂时还不能与他接手。
“听说,那里很美,有十里雪樱。”夜夕很向往,仿佛感觉背上的痛感减轻了不少。
“那是阿浅从小长大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