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像个小叮当,从怀中掏出一把和刚才的手枪长得差不多的枪支,以及一个圆鼓鼓的拳头大小的东西。当着兰德的面,刀疤依次做了实验。
第一把普通的手枪,打开保险销,瞄准,扣动扳机,子弹弹射而出。没有什么新奇。当然,对于第一次接触手枪的兰德,还是有吸引力的。
第二把手枪,打开保险销,瞄准,扣动扳机,只见子弹弹射而出的瞬间,竟然隐隐有电流充斥于子弹表面,十分炫目。击打在地面,溅起一弧电光。
至于第三个奇怪的圆鼓鼓的东西,刀疤触碰了其上一个按钮,然后轻轻用力将其扔出。在距离二人百米左右的地方,那玩意突然炸裂,这次,耀眼的光芒乱窜,几乎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团。
“看到了吧,不管是第二把手枪,还是发射出的子弹,都是不同寻常的。手枪经过我的特殊处理,可以赋予子弹更快的加速度,而子弹采用特殊工艺和材料加工,在出膛的瞬间会被枪支赋予电流,击中敌人后,不仅能够造成杀伤,还能够麻痹敌人。我个人喜欢叫他流电弹。而那个圆鼓鼓的东西,是手雷,强电流手雷,爆炸的一瞬间,会将周围的一切都烧焦。”
兰德有些震惊,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赋有科技感的武器,已经开始憧憬自己未来研究武器的样子。
“再之后,是三阶,复杂机械掌控者;四阶,机械支配者;五阶机械赋灵者。而最后,是目前世人所知的最高六阶,就是柱神的层次了。”
“这些我就不详细给你解释了,你只需要知道,机械师是十分独特的职业,实力的提升,不仅仅在于阶位的晋升,更在于知识的积累,图纸的积累,以及自我创新!”
刀疤顿了顿,似乎是在等兰德消化一下刚刚所讲的知识。
“机械师的作战方式多种多样,千变万化。根据自身的学习能力和技能侧重与专精,可以搭配无数种作战方式与作战计划。而一名成长起来的机械师,究竟有多厉害?我只能告诉你,云顶十二柱神之中,最强的,就是机械系的那位。”
“当然,强大也不是生而就强大。机械师的前期,在所有超凡者里,是最弱小之一的存在。云顶的严格把控,导致机械师数量极为稀少,因此,带来了图纸的匮乏,知识的缺失,材料的稀少......还有最重要的,机械师本身的巨大缺陷,是肉身能力的不足。这导致机械师一旦在高强度作战中耗空机械造物,将再无还手之力。因此,在旧日,无数机械师还未成长起来,就被扼杀在超凡的摇篮里。”
“于是,才有了一个极端的机械师的分支的诞生,即是机械殖装者。”
刀疤讲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在兰德求知的眼神中,褪去了上衣,露出了机械改造过的身体。
“摸摸看。”
刀疤一步步引导着兰德,兰德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刀疤的胸膛。冰冷的触感自指尖传来。
“但是,得到强大的身体,也会付出相应的东西。这是一种等价交换。”
刀疤缩回自己的身体,重新归于黑衣之中。
“选择成为机械殖装者,会获得巨大的身体优势。这种优势,甚至能够将机械师前期的不利地位转变为有利。然而,随着你能掌控的力量变的强大,那种迫切想要更多的心理,真的难以抑制。主动也好,被动也罢。变强的渴望也好,更高的追求也罢,它们会驱使着你对自己的身体一次又一次进行改造,最终,当你在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中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不能被称为人的怪物的时候......世界早已抛弃了你,不,应该说,是你自己先抛弃了这个世界。”
这段话,兰德十分不解,也十分不认同。别人怎么样他不管,但兰德打心眼里认为,如今自己也算是一名机械殖装者了,虽然也会追求超凡和力量,但并没有对改造自身有什么着魔的倾向。而且,兰德自信,就算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也一定能够控制住这种冲动。
看到兰德坚定地眼神,刀疤不自觉嗤笑了一声。曾经,他也是一个像兰德这样的热血少年。
“大概就是这些了,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探讨,去追寻。你的超凡之路,才刚刚开始。”
终于给兰德恶补完,刀疤松了一口气。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他已经将兰德带入超凡,剩下的,就要靠兰德自己的努力了。
“我这里有一些淘汰掉的图纸,你可以参考图纸,做出适应你自己的装备。当然,材料的问题你自己想办法。还有,我对你的教导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每一个机械师,都应该有自己的道路。我还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但从今以后,除了必要的问题,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刀疤下达了逐客令。兰德心里五味杂陈。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和刀疤无时无刻生活在一起,刀疤骤然变得冷酷,兰德很不舒服。
“顺道提醒你,兽潮就要来了,如果不想死,就早做准备吧。关于这方面,你回去问老尼尔,他会告诉你。”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兰德起来后,发现刀疤并不在山洞里。而自己身边,放着一个兽皮制作而成的背包。
打开背包,里面除了一摞泛黄破破烂烂的图纸,还有一柄手枪,就是之前刀疤演示过的那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除了做工精致没别的优点的手枪。
整理好心情,兰德背上皮包,离开了山洞。他知道,刀疤不想再见他,他也没有赖着不走的想法。而许久不见,他很想念艾丽丝,老尼尔,还有那个一直为他付出的十字教堂教师,塔西娅。
无尽的黑暗中,看着兰德渐渐远去的背影,刀疤的眉头舒展开来。可随即,一阵剧烈的咳嗽,刀疤手心,一滩黑臭的血迹宣告着他即将迎来生命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