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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坦克与马刀的较量——德国闪击波兰(1)

【战役背景】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帝国主义时代所固有的各种基本矛盾一个也未解决,而又增加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矛盾,战胜国与战败国的矛盾以及帝国主义战胜国之间的矛盾。随着帝国主义国家间经济、政治和军事发展不平衡的加剧,军事实力发展较快的德、意、日三国要求重新划分世界势力范围,使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进一步尖锐起来。1929~1933年的世界经济危机,又使这一矛盾进一步加剧。为摆脱危机而走上军国主义道路的德、意、日三国,相继发动了局部侵略战争,最后终于导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这场由德国、意大利、日本法西斯国家发动的人类历史上空前规模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先后有61个国家和地区、20亿以上的人口被卷入战争,军民死亡约9000万人,最后以德、意、日三个法西斯国家的彻底失败而宣告结束。

波兰这个位于波罗的海南岸的国家,虽然建国并不算晚,但却屡经劫难。1772年、1793年和1795年曾分别被普鲁士、奥地利、沙俄三次瓜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波兰恢复独立。

但当1939年9月1日拂晓,纳粹德国的铁蹄从西、南、北三路踏向波兰领土时,波兰再一次成为纳粹铁蹄下任人宰割的羔羊。从而全面揭开了人类历史上最惨烈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序幕!

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战败后,被迫割让大片土地,但泽被划归波兰辟为自由市,通往波罗的海的“波兰走廊”将原本连成一片的德国领土分成了两块,位于“走廊”之东的东普鲁士成了远离德国本土的“孤岛”。因此德国人一直对失去但泽和“走廊”地区耿耿于怀。希特勒上台后便发誓要报这一箭之仇,他以极快的速度重整军备,在短短的几年间就把德国从《凡尔赛条约》的受辱者变成欧洲最大的军事强国。于是阿道夫·希特勒开始为他征服世界的计划作准备。他要证明,德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他将目标首先锁定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

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位于德国的东部,原为奥匈帝国的一部分。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奥匈帝国瓦解,奥、捷两国成为独立的国家。奥地利居民主要是日耳曼人。捷克斯洛伐克境内有300多万日耳曼人,大部分居住在苏台德地区。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英、法为防止德国东山再起,在对奥、对德和约中都明文规定德奥不得合并。法国还同德国东西两侧的各国缔结了军事同盟,策动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南斯拉夫三国之间缔结军事同盟,形成一个所谓“小协约国”集团,事实上是在德国的背后布置了一条反德战线。而德国一旦吞并了奥、捷两国,不仅可以扩大领土、人口和资源,增加经济和军事潜力,并且可以突破英、法的反德战线,入东欧,从三面包围波兰,从而大大改善自己的战略态势。所以希特勒迫不及待地要实现其吞并奥、捷的野心。

1938年2月,希特勒召集奥地利总理舒施尼格前往贝希特斯加塔山庄别墅。奥地利总理在威逼利诱下签了最后通牒:保证奥地利的纳粹党合法化,任命纳粹分子担任内阁的关键职位。回到维也纳,舒施尼格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他号召全民公决:奥地利人是否想要一个“自由的、独立的、社会的、基督教的、统一的奥地利”。新任命的亲纳粹奥地利内政部长威胁舒施尼格,如果不推迟全民公决,德国人就要入侵。1938年3月11日,舒施尼格妥协了,但为时已晚。奥地利的全面混乱为希特勒提供了入侵的借口——恢复秩序。

德军于3月12日开进奥地利。他们所到之处受到了手持鲜花和纳粹旗的人们的欢迎。希特勒当天晚些时候到达,并举行了招待会。3月18日,德奥签署了“合并”的法律。希特勒实现了在中欧扩张的第一个步骤。很快被出卖了的奥地利人懂得了与德国政治统一意味着什么。知名的社会党人和共产党人被剥得只剩下裤衩和背心;犹太人被迫清扫街道、擦洗电线杆。舒施尼格也被送进集中营。

德国吞并奥地利,英、法两国政府完全听之任之。此时的德国,其领土扩大了17%,增加了670余万人口,5万奥军并入德国国防军,从而加强了德国的战略地位,而捷克斯洛伐克则已处在德国两面夹击之中。

接下来,希特勒加紧了侵吞捷克斯洛伐克的步伐。捷克斯洛伐克地处欧洲心脏,资源丰富,工业发达,久为德国垂涎。在有大量日耳曼人聚居的捷克斯洛伐克苏台德地区,德国早就通过纳粹分子组成了“第五纵队”,即1933年成立的苏台德地区日耳曼人党。德国吞并奥地利后,他们便蠢蠢欲动。1938年4月,希特勒授意苏台德地区日耳曼人“自治”,企图将捷克斯洛伐克最重要的工业区苏台德地区归入德国。在捷克斯洛伐克政府坚决反对和前苏联的支持下,捷克斯洛伐克政府果断镇压亲德分子叛乱,将35个装备精良的现役师和40万后备军投入戒备。准备尚不充分的纳粹德国不得不暂时退步,转而对英、法施加外交压力,企图用外交手段吞并捷克斯洛伐克。

1938年9月29日,德、意、英、法首脑背着捷克斯洛伐克政府签订《慕尼黑协定》,向德国出卖了苏台德地区。一向把英、法奉若“保护神”的捷克斯洛伐克政府,在德国限定的时间内,被迫接受了《慕尼黑协定》。按照规定,捷克斯洛伐克必须在从1938年10月1日起的10天之内从苏台德地区撤出,所有军事、交通设施,厂矿企业和物资均不得破坏,一并移交给德国。由于苏台德地区的割让,捷克斯洛伐克有山地环绕的可作为天然屏障的边疆地区丧失了,剩余部分更加暴露在纳粹德国的炮口之下。1939年3月,在亲德分子的密谋策动下,斯洛伐克州宣布“独立”,并请求德国给予“保护”。3月15日,德军进入捷克斯洛伐克首都布拉格。3月16日,希特勒宣布将捷克斯洛伐克纳入德国版图。德国占领捷克斯洛伐克全境后,掌握了欧洲中心地带,与意大利联成南北一片,极大地改善了德国的势态,使德国军事力量显著增强。

波兰位于欧洲的东部,东接前苏联,西临德国,南界捷克斯洛伐克,北濒波罗的海,是欧洲的交通枢纽,其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法西斯德国对波兰的侵略战争,是希特勒妄图称霸世界的战争总计划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波兰是当时英、法在欧洲诸盟国中军事力量最强大的一个国家。德国若占领波兰,不仅能获得大量的军事经济资源,而且还能大大改善自己的战略地位:既可消除进攻英、法的后顾之忧,又可建立袭击前苏联的基地。因此,德国在吞并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后,便选定波兰为其下一步侵略的目标。1939年3月21日,德国向波兰发出通牒,要求波兰把但泽“归还”给德国,并将在“波兰走廊”建筑公路、铁路的权利也转让给德国。纳粹德国的无理要求,遭到波兰政府的严词拒绝。3月23日,英法正式结成军事同盟,然后于31日对波兰的安全给予保证。有了英法的保证,波兰态度更加坚决。4月28日,德国废除了《德波互不侵犯条约》,并再次提出领土要求。其实,希特勒的目的是不仅要夺回根据《凡尔赛和约》被割去的但泽走廊,而且还要占领整个波兰。

早在1939年4月3日,德军最高统帅部就已下达了关于制定对波兰作战计划的指示。4月11日,希特勒下达了代号为“白色方案”的秘密指令,要求德国三军部队于9月1日前完成对波兰作战的准备工作。

按照希特勒的要求,德军统帅部计划以快速兵团和强大的空军,实施突然袭击,闪电般摧毁波军防线,占领波兰西部和南部工业区,继而长驱直入波兰腹地,围歼各个孤立的波兰军团,力求在半个月内结束战争,然后回师增援可能遭到英法进攻的西线。为此,德军共集中了62个师、160万人、2800辆坦克、2000架飞机、6000门火炮和迫击炮,组成了南路和北路两个集团军群。南路集团军群由陆军一级上将伦德施泰特指挥,下辖布拉斯科维兹上将的第八集团军、赖歇瑙上将的第十集团军和利斯特上将的第十四集团军,共8个步兵军和4个装甲军。其任务是首先歼灭西里西亚地区的波军集团,而后从西南方向迂回华沙;北路集团军群由陆军一级上将包克指挥,下辖屈希勒尔上将的第三集团军和克鲁格上将的第四集团军,共5个步兵军和1个装甲军。其任务是首先切断“波兰走廊”,彻底围歼集结在这里的波军集团,而后从东普鲁士南下,从背面攻击维斯瓦河上的波军,并从东北方向迂回华沙。

波兰政府执行的是亲英、法而敌视前苏联的政策。波兰拒绝前苏联关于缔结互助条约和建立集体安全体系的建议。波兰认为:只要有英、法牵制德国,德军主力就不可能东调,即使东调攻波,其兵力也不会超过20至30个师。波军统帅部根据这些判断制定了代号为“西方计划”的对德作战计划。该计划规定:如果德国进攻波兰,乘德军主力尚未东调之机,波军将首先向北进攻,夺取德国的东普鲁士,以消除北方威胁。在西部和西南边境采取守势,阻止德军的进攻,等待英法在西线发起攻击,东西夹击,打败德国。为此,波军共动员了40个师又22个旅,组成了波莫瑞、莫德林、波兹南、罗兹、克拉科夫、喀尔巴阡、那累夫7个集团军。波军沿北部边境部署了2个集团军,沿西和西南部边境部署了4个集团军,另外1个集团军部署在维斯瓦河以东地区作为预备队。

在波兰国境线上双方的兵力和兵器的对比表明,德国占有总优势,在各突击方向上德军的优势则更大。此外,波兰军队的战斗素质,特别是武器装备,大大落后于德军。显然,这一情况对德军极为有利。

德国为避免两线作战,于8月23日与前苏联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并达成了损害波兰利益的秘密议定书。希特勒得到前苏联的一纸保证后,当即下令于26日凌晨4时30分发起攻击。但到了25日夜间,攻击令却被突然取消了,一些提前开动的部队又被召了回来。原来英、波两国于25日正式签订了互助协定,意大利拒绝站在德国一边参加战争。鉴于这种情况,德国外交部长里宾特洛甫建议希特勒收回进攻命令,以便争取时间,对局势重新考虑。虽然战争暂时没有发生,但是希特勒还是下定决心破釜沉舟,不惜冒与英、法发生大战的风险,向波兰发起进攻。而现在希特勒需要的只剩下一个发动战争的“借口”。

1939年8月31日,一批身穿波兰军服的德国党卫队队员,按照预定的计划,“袭击”并“占领”了紧靠波兰边境的一个德国城市——格利维策,并炸毁了德奥附近的一座桥梁。德军“占领”该城的电台后,用波兰语辱骂德国,并丢下了几具身穿波兰军服但实际上是德国囚犯的尸体。接着,德国的所有电台便广播了所谓“德国遭到了波兰突然袭击”的消息。此时的希特勒以此为借口下达了第一号作战指令,命令德军于9月1日凌晨向波兰发起攻击。他要求德国军人要有铁一般的意志和决心,速战速决,不给波兰以任何喘息机会。

1939年9月1日拂晓4时45分,德军轰炸机群呼啸着向波兰境内飞去,几分钟后波兰人便第一次尝到了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来自空中的突然死亡与毁灭的滋味。德军航空兵兵团突袭了波兰空军的21个机场,几百架第一线的飞机,还没来得及起飞就被炸毁在跑道上。德国的轰炸机以密集的形式突击了波兰的中心城市、铁路交通要道、通信枢纽、电站、桥梁和指挥机构,严重破坏了波兰的交通系统、通讯系统和指挥系统,使波兰全境陷入瘫痪。

与空军行动的同时,纳粹陆军的43个师已快速展开,大量坦克和摩托化部队,在数百架飞机和数千门大炮的火力协同支援下,沿着长达1400多公里的德波边境,实施全线突击,势不可当。一刹那,边境上万炮齐鸣,炮弹如雨般倾泻到波军阵地上,波军一些部队还未等展开就被击溃。

德国海军也没有落后。几天前,打着“友好”旗号到但泽港“访问”的德国战舰,1日清晨也开始行动了。他们撕下了“友好访问”的伪装,突然向波兰海军基地开炮。并且封锁了波兰海上通道。

在进攻波兰的闪电行动中,还有一支特殊队伍,即潜伏在波兰境内的德国“第五纵队”。战争打响后,这支德国豢养了多年的特工队伍,也纷纷出动。他们或是冒充波兰军人,在一片混乱中夺取军事要地;或是混入城市,夺占电台,广播假消息,扰乱军心、民心;或是混进波军指挥部,夺取通讯设施,发布假命令、指示,破坏波军指挥系统。更有甚者,“第五纵队”还直接协同德军作战,他们在军事目标和空降地点发射信号,引导德军轰炸或空降,使波军损失惨重。当天上午10时,希特勒兴奋地向国会宣布,帝国军队已攻入波兰,德国进入战争状态。9月2日晚,德军已取得了绝对的制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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