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接手山庄
林风想要接手山庄谈何容易。钱粮、账目、人事、巡丁……这些事情林风统统不懂。接手山庄这事，就像前世一个花花公子哥让他突然接手他老爸公司，他该怎么接手，怎么管理，又怎么服众？
第二天一早，林风就起来围着山庄转了一圈，他必须要对山庄情况有个整体了解。林风了解到，现在山庄侍卫一共有甲乙丙丁四队，每队是六十人的编制，总卫长叫雷正兵，就是那天在城楼把他拦下的那个刀疤男。山庄里的丫鬟是二十八人，男仆人是一百八十六人……
林风回来时，路过东楼厢房，看到丫鬟房间窗台上摆放了一排花盆。窗台太窄，花盆底部有三分之一是悬空的。林风想，这是秋天季节，山谷多风，万一刮倒伤了人怎么办，便对房间里正在闲聊的那几个丫鬟说：“花盆放这太危险了，你们将它们搬到走廊上吧。”
那几个丫鬟听到林风这样说，先是愣了下，然后都没有吱声。
林风说过后，便走开了，可是，刚转过那个房间，就听到房间一丫鬟道：“呸！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是山庄的女婿，还给我们指手画脚？”
“就是，一倒插门女婿！夫人叫你接手山庄，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
“姐妹们，咱就不搬，看他能拿我们怎么样？他要是敢动我们，明儿就告诉夫人去……”
“长得这么磕碜，咱山庄怎么选他作女婿？”
“听说咱小姐压根不让他上床，你们说他有一天会不会被扔出山庄？”
……
那些丫鬟们，说完就是哄然大笑了。林风攥了拳头，狠狠叹一口气，就离开了。自古道，上门女婿不好当，果然如此啊！这虽是件小事，可从这就能看出林风在山庄的地位和境地。林风在山庄连脚跟都没站稳，内有古月心掣肘，外有侍卫小厮抵触，该是怎么管理这一大摊子事？
攘外必先安内，林风决定还是先把自己身边这些人收服了。
现在林风整天就在山庄逛游，经常深入下人那里。去了林风也不乱指挥，他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比如他们偷懒，比如他们迟到早退，林风一概不管，只是跟他们闲扯。那些下人尊重他的叫他“少庄主”，一般都叫他“姑爷”，还有人干脆什么也不叫他，林风更是不计较。那些下人似乎渐渐明白了——林风来也只是做做样子给夫人看。
林风不在山庄晃悠时，就一头扎进房间，用找来的材料一通乱鼓捣。没过两天，山庄丫鬟之间悄悄流行起了一种抹香粉。那抹香粉擦在身上，向周围散发出一股股极好闻的香气，一时丫鬟以抹抹香粉为美。丫鬟们一打听才知道，这抹香粉只有姑爷林风那里有，是姑爷的什么“专利配方”，还纯手工制作。更让丫鬟惊叫的是，林风的抹香粉不要钱，谁想用谁去要即可，但人手一份先到先得，没有的就只能等下一轮了。
那些丫鬟们无不争先恐后找林风要抹香粉。
“姑爷，能不能给小妹一包抹香粉？”
“姑爷，姑爷，还有俺呢。”
“少庄主，您还有没有抹香粉……”
“少庄主……”
直到有一个丫鬟随口问了句，少庄主，这抹香粉叫什么名字呀？林风想了想，抬头望天，幽幽道：“王守义十三香！”
……
那些丫鬟以后见到林风的脸色和语气都不一样了。
“没想到咱姑爷手艺这么巧哇？”
“是咱少庄主！是哩，能当上凤凰山庄少庄主，肯定不是简单人！”
“哎，你们发现了没，咱少庄主，丑是丑了点，可丑得很有韵味？”
“还真是，他身上好像有一种独特气质，说来也挺迷人的呢……”
……
林风不仅收服了这些丫鬟，甚至也制服了古月心，至少他和古月心处在“战争下的和平”的状态——打闹不断，但也只是“局部战争”了。林风收服古月心的方法，当然不是一包“王守义十三香”这么简单。不过，林风如法炮制了另一种“产品”，独家制作，“非卖品”，特供山庄古小姐。
这种特供直接与丫鬟拉开了档次，产品也很“高级”，是液态，可均匀喷洒，最关键是气味芬芳，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味道，颜色好看，赏心悦目，什么色都有，红橙黄绿蓝靛紫……它还有一种特殊功能，能防秋蚊。这种东西，林风制来也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这个季节是秋季，可是山谷依然还有许多花朵盛开，什么红的，蓝的，紫的，黄的……外加一些陈年艾草，林风将它们分色放置，又把它们捣碎，放在锅里，加上烈酒，在锅内放上一只碗，盖上锅盖就可以慢慢蒸馏了。
“喂！你这个东西叫什么？古月心问。
林风想了想，还是抬头望天，幽幽道：“Six God flower water！”
“啥玩意？”
“六神花露水！”
……
要收服古月心也不是几瓶六神能解决的，关键是林风找到了古月心一个弱点。林风意外发现古月心很害怕死老鼠啦，死蟑螂之类的东西。从那以后，林风动不动就在口袋装上一只死蟑螂，死臭虫，关键时刻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林风没心情跟古月心斗嘴，不管古月心怎么骂怎么讽刺，也不搭理她，只要不动手。这样他们之间“战争”少了许多。有时古月心还是会动手，林风二话不说，直接抄出“绝杀武器”——死蟑螂。
“啊——你又拿蟑螂，还是不是男人？！”古月心吓得嗷嗷跑。
“不是又怎样，有本事你别跑哇！”林风在后面追。
有时，林风忘了在口袋放蟑螂，或者有时，古月心偷偷处理掉了，林风就免不了一顿“家暴”了。不过，前有六神诱惑，后有蟑螂制衡，古月心倒是老实多了。林风也趁机争取了一份权益——上床睡觉！只是他们之间，用木板隔开了。林风才不管这些，只要不再睡冷地板，不再被外人说闲话，就够了。
现在摆在林风面前最紧迫的就是侍卫逃走的问题了。林风还依旧去下人那里闲聊，尤其是去侍卫那里。经过后来几天的明察暗访，林风发现侍卫队内问题还真不少。
如今侍卫队每队逃走的人，大约其三有一，表面上看来他们还在正常巡检，正常防卫，可是早已人心惶惶，剩下的人也憋着劲趁机逃走呢。他们逃走根本原因就是，听到了血影狂刀来复仇风声，他们不想搅入这场恩怨之中。
保命是人之本性，可是，血影狂刀来不来都不一定，就算来了，这些侍卫个个身负武功，到时自保绰绰有余，就是有三五个人想开小差也正常，但是这么多人都想逃走，似乎没有一个愿意跟山庄共进退，这就不正常了。
其实问题还是出在了日常中。就如侍卫待遇低，侍卫们说，就连那些种田的仆人月例都一吊两百文钱，他们才一吊四百文钱，若在其他山庄的侍卫月例都比这高，而且人家节假日还有赏银，平时加班还有加班费……还有让侍卫不满的地方是，凤凰山庄名义上奖罚分明，但奖钱难，罚钱容易，只要犯点错就罚钱，一罚钱就是一百文起步，有的侍卫一月下来就剩半月例银了。
人心都是慢慢丧失的。林风还发现，在侍卫队中，有些官长已到非常可恶地步，比如平时有功劳和好处全算自己头上，有错误或脏活全推给手下。每月发了例银，要手下人给他们上供，也是司空见惯的事。这些官长以甲队队长周大勇和丙队值长丁全最为甚。侍卫们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都是有关系的人。
这个关系，就是侍卫队最高长官雷卫长，他们都是雷卫长带出来的人。而雷卫长劣迹更是不堪，什么吃空饷，克扣例银都是小事，动不动就拿底下人出气，他说一不二，侍卫必须绝对服从，如若不然，给小鞋穿都是轻的，有的毒打一顿直接撵出山庄，俨然凌驾于山庄的“土皇帝”。这个雷卫长似乎更是动不得，因为他是夫人的人……
就连侍卫之间也是不平静的，拉帮结派，武功高的欺负武功低的，有巴结上级仗势欺人的，更有暗地使绊子的……
总之侍卫队里面是乱七八糟，乌烟瘴气。林风只觉这不比前世公司内部斗争好多少，甚至更甚。凤凰山庄表面是一巨厦，其实，内部早已脆弱不堪，轻轻一碰就有倾倒危险。也是，平时对侍卫不好，关键时刻就别指望有什么向心力了。
林风想要短时间内改变这局面几乎不可能，但他已不得不尽力而为之。林风觉得重症需下猛药。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去夫人那里一趟。林风没有向夫人透露具体做法，只说找出了些问题，又表现出了很犹豫样子。夫人说，既然你已是山庄女婿，也就是是山庄主人，只管放手大胆去做，就算出了问题，她来担着。
林风要的就是这句话。
林风从夫人那里出来，直接就去了侍卫队。林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了一条消息：涨例银！普通侍卫，由每月一吊四百文涨到两吊钱，官长涨六百到一千文不等。涨出来的例银，每天直接发放到侍卫手中，林风亲自发放。而且月底例银也是如此。
林风同时宣布，罚钱制度将进行改革，不再是犯错就狠罚，而是允许犯错，只要不是大事故将不再罚钱，只是同样错误不得超过三次，否则加倍处罚，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林风说完后，那些侍卫都惊呆了，尔后便是欢呼之声，他们例银不但涨了，而且以后基本不用担心罚钱了。那些官长一听自己例银涨了，也是高兴。只是雷卫长的脸，时而高兴时而阴郁。林风知道这是为什么。
第二天，果然，林风带了管家来发钱了。林风拿过花名册，照着名字一一发了。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发了。比如，林风念到一个名字时，突然觉得很熟悉，嗯，就是那个差点把他拉出去砍了喂狗的丁队队长罗一鸣。
“哦，你来了。”林风抬头望着他道。
“是的，少庄主，我来了……”罗一鸣道。
“你竟然还敢来？”
“我竟然还敢来。”
“你不该来的。”
“可是我已经来了。”
……罗一鸣语气温和，但不卑不亢又解释了一番那天误会，然后就伸出手向林风要银子。林风想，行，你小子有种，得罪了我，还敢来拿银子，也算服你了，便大手一挥道：嗯，你回去吧，银子我给你扣了！还有下班后来我办公室，哦不，房间一趟……
这真是拿村长不当干部了！这狗日的！
“下一位！”林风喊道。
林风继续发钱下去，可是发到最后，更是让他气愤不已。
按照雷卫长上报人数，除去开小差的，应该有一百五十五人，可是，林风发完后才发现侍卫队总人数只剩下一百二十四人了！林风没想到，逃跑问题已是这么严重了，更是没想到，雷大卫长竟敢吃三十一人空饷！雷卫长见林风来真的了，有些惊慌，主动解释说，这些逃跑之人还未来得及上报。林风忍住怒火，笑了笑，说夫人知道的。雷卫长听到“夫人”两字，便明白林风晓得他和夫人的关系了，不会对他怎样，也就彻底放下心了。
却说，林风一连发了几天例银，将花名册上的人基本都记住了，毕竟之前就了解了一些，可是随后这几天，林风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侍卫对每天发放例银之事，热情似乎不高了，甚至是低落。林风暗暗查访，才知道，原来，他前脚刚把例银发下去，后脚雷卫长就偷偷把例银收为己有！
那天雷卫长脸色阴郁，就是因为林风这么一弄，断了他的财路。林风知道，这雷卫长见自己奈何不了他，胆子才渐渐大了起来。麻蛋！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呀！林风想，是时候解决这颗毒瘤了，可是还没想到具体怎么动手，晚上夫人就派人来请他了。
夫人端坐在藤椅上，问林风这几天接手山庄怎么样了，林风只得把自己颁布的措施略略说了。林风说完后，夫人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可是，夫人看着桌子上的账册，眉头微蹙，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说，便让林风退下了。
林风知道夫人想说什么，突然涨例银，让山庄多支出不少银两，长期以往山庄会吃不消的。不过，夫人没说出来，说明大体上她还是支持林风的。林风很欣赏，也很佩服夫人——她能如此相信林风，敢放手林风去做，这是何等眼光和魄力啊！
不要着急，银子，很快我就会给你找补回来的，林风出了夫人房间想。
第二天，还不到发例银的时候，林风就把所有侍卫集合起来了。就在所有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时，林风突然就宣读了某个人的十条罪状。什么玩忽职守，贪污受贿，宿醉嫖娼，包养小三……每条罪状又细分了几条小状，应有尽有，罗列详细，最后指名是：雷正兵！
林风最终宣布：“鉴于此，雷正兵免去卫长之职赶出山庄，永不叙用！”
这剧情太突然了，底下侍卫惊呆了，寂静了。雷正兵起初以为不知是谁惹了林风，罗一鸣？这个不是他的人，他还有些幸灾乐祸，直到最后念出他的名字。雷正兵怎么也想不到林风会拿他开刀，敢拿他开刀！
“林风，你……你……”雷正兵爆红了脸，刀疤愈加明显了。
“叫少庄主！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赶你走？”林风厉声道。
雷正兵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切林风早有预谋，他之前只是不动声色罢了！雷正兵见事情到了这一步，便怒道：“你个黄口小儿，也敢动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我是雷卫长！兄弟们，还在等什么！”
林风没有慌，反而嘴角泛起一抹邪恶微笑，对着台下拍了几下手。
雷正兵万万没想到，这点林风也早有准备，他惊恐发现，侍卫队中，他的人，比如周大勇、丁全，随着林风掌声落下，突然就被控制住了！
雷正兵慌了，欲要狗急跳墙，没对来得及对林风出手，这时罗一鸣就已带了侍卫团团将他围住。
“是你？”雷正兵问。
“是我。”罗一鸣道。
“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
……
林风打断了他们古龙体对话，命人将雷正兵押解了。原来，林风在这之前就打听到罗一鸣是正直之人，而且若不是雷正兵有裙带关系，论实力本是罗一鸣当卫长，这些年罗一鸣在他手下干的一直不痛快……那天见罗一鸣不卑不亢来要银子便更加肯定了，于是故意克扣了他例银，一来让他有机会堂而皇之接触到罗一鸣，面授机宜，二来迷惑雷正兵，误以为他们不合，放松警惕。
接着林风又宣布，撤销雷正兵所有追随者的职务，将他们赶出山庄。随后林风又以雷霆之击，将四个侍卫打乱重组，重新安排了各位官长。林风又将每队分成四个小分队，将那些拉帮结派之人，分在不同分队……总统领当然是罗一鸣。
林风三下五除二，解决完侍卫队之后，便带人搜了雷正兵房间。从他房间里，竟然搜出了三十万两银票！林风如果没记错账目的话，这三十万两银票可以抵得上山庄五年的收入了……林风想，这三十万两若是要他卖生子散去赚，那得卖多少年，多少包？狗日的！还是当官好啊！
“给我乱棍将雷正兵打出山庄去！打出屎来……！”林风没收了银票道。
可是，还没动手，夫人又派人来请林风了。
上次夫人没说什么，这次却是不同了，林风刚进房间，夫人就说起了雷卫长的事。夫人大体意思说，涨例银改革啊她没拦着，可是这次撤雷卫长是不行的，毕竟雷正兵是她三舅妈.的表姐的婆婆的堂弟的孙子，都是亲戚……
林风并没有先数落雷正兵罪行，只淡淡说了一句：“我是少庄主，自然代表山庄，既然发布了命令，又怎好随意改动？当然看在岳母面上，撤了也行，只是就算现在立刻恢复了雷正兵职务，您觉得还合适吗？”
夫人想了想，叹了口气便道：“按你意思去办吧。”
然后林风放下银票便离开了夫人房间。林风对夫人更是钦佩了，因为夫人是明白人，而且还是深明大义之人。林风刚才那句话意思，说白了就是，既然双双都已撕破了脸，即便恢复了雷正兵卫长之职，他还会尽心为山庄出力吗？
夫人看着林风背影却想，这个少年果然不简单，丑是丑了点，不过，也不算亏了心儿了……
新政实行了二十多天后，侍卫队风气焕然一新。可是，林风悲伤地发现，仍有人偷偷离开山庄。说到底，还是因为山庄与血影狂刀恩怨未除。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对症下药了。
林风决定要给侍卫开个思想大会。那天天气不太好，有些阴郁。林风站在台上说：“兄弟们！今天召集大家前来，只说一件事，那就是你们逃跑之事，不必隐晦，不必欺瞒，这已是公开的秘密了，我知道，你们其中仍有不少人想逃走……”
“更不必隐瞒大家的是，凤凰山庄与血影狂刀之间确实有深仇……”林风随后便将古剑南与血影狂刀结仇一事说了，因为他觉得既然此事瞒不住，就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而且继续慷概激昂道，“十多年前，古庄主就能为了江湖舍生取义，当是铁骨铮铮的大英雄，是江湖真正侠义之士！现在古庄主仇人来了，山庄有难了，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邪恶打到正义？凤凰山庄被恶势力欺凌？不！我们都是会武之人，已是半个江湖中人，真正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一道义！就是大家团结奋进，维护江湖正义！我知道，你们有人会说，什么江湖什么道义，去他妈的，老子命更重要。可是，我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发现没有，但凡逃出山庄之人，从此再也没了音信？你们也听说了，前一段时间，山庄派出的信丁全也没了消息，是的，很悲伤告诉你，山庄现在已被围困，就算你能逃出山庄，也逃不出凤凰城，逃不出血影狂刀毒手！而且，我认为，这正是血影狂刀诡计，他就是想制造混乱，让你们逃走然后各个击破，再来对付我们的古庄主！……”
林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大义到大势，全都分析了一遍，此时天上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林风继续在雨中激昂地道：“所以说，逃走还不如留在山庄安全，到那时兄弟们只管保卫好山庄就是了，决斗之事，自有我们古庄主，而且我相信赢的定是庄主！退一步讲，不幸，我们庄主败了，那时血影狂刀目的达到了，也不会对山庄怎样，再退一步讲，就算血影狂刀想对山庄下手，只要众位兄弟众志成城，难道还怕区区一个血影狂刀？到时揍他娘的狗日的！”
果然有效果，演讲在一片“揍他娘的狗日的”中结束了。林风擦了额头上的水，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暗叫一声不容易，想当年高考写作文也没这么费力啊……而且，幸亏在大学里经常上台演讲，今天才不至于怯场。
窗台上，一位少女，已将林风举动全都看在眼里了。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林风好像也不是太废物，感觉，好像，他身体内是另外一个人……
自从开完思想大会，局面一度好转，侍卫队逃跑之人几乎没有了。侍卫在罗一鸣带领之下，全都尽力保护山庄。林风已完全掌控了侍卫队，这使得他在下人中的威信陡然增加。不，是陡然确立。现在下人见了林风，没人再喊他“姑爷”，而是恭恭敬敬喊他“少庄主”。林风自己俨然也觉得自己就是山庄少庄主了。
林风形象在下人中似乎也悄悄发生变化，那些起初觉得他丑的人，现在口风都变了，都开始说长得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才华，才华！甚至还有人觉得少庄主长得帅呢，非同一般的帅。就算，仍有一些下人对林风还是以往看法，可也不敢言语了，毕竟少庄主手里握着侍卫队呢。
林风感慨，还是毛爷爷说得对，枪杆子里出政权呐！
有了侍卫队作班底，林风接管山庄其他事务就是水到渠成了。一段时间后，林风基本已经全面接手了山庄。可是，那个日子也即将到了。林风暗自忧虑，生怕哪些地方做不到位，给血影狂刀以可乘之机，也愈加繁忙了。
临近十一月的一天，夫人请林风去她房间，询问山庄事情。林风说完后，就要离开，却不想被夫人叫住了。
“等一等。”夫人说。
林风有些楞，心想，好像该说的都说完了，还有什么事呢？夫人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走到林风身边，语气温软道：“保卫山庄固然重要，可也要注意身子呀。”
夫人说着，便扯了林风肩头道：“你看，这里都刮破了，脱下来，我给你补一补。”
“啊？”林风大吃一惊。
在林风心目中，平常夫人都是高高在上，很是威严样子，今日却有不同了，没想到夫人也有这么温和一面。林风脱了外衣，看着夫人补衣服神态，心下猛然一抽。因为林风想起了那个在他五岁就去世的母亲了。他几乎已忘却了母亲的样子，可是这一刻，母亲往日音容和神态海浪般扑面而来。林风看着夫人笨拙补衣服样子，竟有些感动了。
而且夫人还絮絮叨叨说了些家常，问了他与古月心感情如何。今天林风一进门，他就从夫人脸上看出些许焦灼，就感觉夫人有点反常。
果然。夫人停下针脚望着林风道：“贤婿，或许你对山庄比武招亲夹杂了其他因素颇有微词，但是招你做女婿是认真的，真的。”
当初林风刚知道招他做女婿是为了保护山庄时，心中确有点不爽，不过后来了解到山庄面临的局面，也就理解了。还不等林风说话，又听夫人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岳父败了，山庄也保不住了，到时，你不要管别的，只保护好心儿就好了……”
林风才知道，夫人是在担心她的女儿古月心。林风从夫人房间出来，心情有些沉重，因为他看得出来，夫人对决斗结果也是隐隐担忧的，这使得林风更加担心了，毕竟他没见过古剑南真正功力，也没见识过血影狂刀的弑杀程度。
林风觉得，现在他做的这些远远不够，必须再想点招，以便关键时刻保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