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上次黑衣人来过后,他们就商定,若黑衣人再来时便以击掌为号。
“麻蛋!关键时刻掉链子!”林风心下叫苦。
林风正想之时,黑衣人已然进招。随即两人交上了手。黑衣人依然招招直指古月心,而林风依然招招去拦截他。两人打了不过十几个回合,林风就有些吃惊了。他发现黑衣人似乎功力大减,不知是不是伤势恶化了?而且黑衣人尝试几次,无法靠近古月心,便不再向前,而是专门与林风缠斗。又是几招,黑衣人竟使了花哨虚晃几下,转身欲要跳窗逃走。林风更是吃惊了,他没想到黑衣人竟毫无“毅力”。林风顾不得多想便“痛打落水狗”,连忙出了数招迎上去。
却说黑衣人逃遁之速依然很黑衣人,架起轻功就飞出窗外了。林风拦截不及,赶上前去,已然晚了,只是连忙出脚踹了那黑衣人屁股。黑衣人身子歪斜。只听楼下传来“噗通”以及“哎呦卧槽”之声。林风追到窗边时,黑衣人已消失得无踪无影了。
说时繁叙,林风从听见尖叫到黑衣人离去,不过几分钟功夫。
南宫不举提着裤子满头大汗赶来连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林风埋怨地问他干嘛去了。南宫不举指了指裤子说,人嘛难免有三急,说他正酣畅淋漓间,忽然听到了林风急促掌声,连忙收拾了,腰带都没来得及系,就飞奔过来了。
林风心下道,懒驴上磨屎尿多。
林风忽然想起一事,捏住鼻子道:“哎,哎,南宫兄,你擦屁股了么?”
两人相视而笑,终于消去他们先前龃龉。
……
三人再次好奇了,这钥匙究竟有何用处?能够让黑衣人一次次前来。林风想了又想,依然想不出其中奥妙。林风觉得反正宝典之事已经结束,不管这钥匙有什么其他秘密,已不再重要。但南宫不举似乎不甘心,一心想要破解其中秘密。
南宫不举不止一次央求古月心,要她把钥匙借给他研究几天。然而古月心满脸微笑道:“南宫哥哥,我拿着你研究就是了,只是要借出去,怕是不行的啦,这是娘亲留给我的唯一之物,一时离了它总是不安心的……”
“月心妹妹,我会小心的,真的。”南宫不举说。
古月心却是坚定的摇头。
南宫不举更是想要借钥匙。古月心像是故意不给他。
两个人你言我语,他们关系又一次走近了。林风禁不住想,南宫不举你是在借钥匙吗,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然而,林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关系一天天变浓。
关于黑衣人,三人一致认为,他还会再来的。
这终于给了林风一留下来的理由。
林风发誓,解决完这黑衣人后他就会离开,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林风没有等到黑衣人再次现身,却等到了更伤心的一幕。
那日他们策马行到无名之地。这里是个林间小路,背后便是青葱大山,各种鸟叫此起彼伏,愈显幽静。他们打住马儿,让它们散漫地吃草。却说他们赶路急,都有些口渴。古月心留下来看马,南宫不举去林间看有没有野果充饥解渴,林风则去寻找水源。
林风看这地势,寻到低洼处果然找到了一汪泉水,娟娟的,而下形成了小溪,幽幽远远的流向远方,处在这山野林间,说不出的意境。林风打水回去,发现南宫不举已回,正与古月心坐在一起说话,没有野果子,说了会,只见南宫不举拿出了一物。
那是南宫不举贴身玉佩。
林风悄悄走近了些。
“月心妹妹,趁林兄不在,有些话,我早想说了。”
古月心望着南宫不举没有言语,不过她扑闪扑闪的眼神,已经什么都说了。
“你知道的,我对你……”南宫不举望着古月心注视他的眼神忽然有些踌躇。
因为南宫不举想起了上次那失败的表白,似乎心有余悸。
古月心依旧深情般望着他。
“我……我……”南宫不举原本想要说的话很多,这刻却突然说不出了。
“我……我……哎!”南宫不举吃吃哎哎半天,忽然拿出那玉佩道,“这是当年我爹爹送给娘亲的定情之物,我娘走的早,我记得那是八岁那年,我娘将我叫到她床边,亲手给我戴上了这玉佩,说将来送给我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自然是月心妹妹了,”南宫不举道,“你知道的我心意……”
古月心闻言脸色一阵红晕。
南宫不举在半空中举着那块通身雪白的羊脂玉。
古月心望着南宫不举殷切目光,迟疑了片刻,终于接过了玉佩!
南宫不举高兴地就要跳起来了。
站在不远处的林风却觉喉咙上有一种咸咸的苦涩之味。
古月心收起玉佩,就要转身分开些,她想这样被别人看见不太好。这时南宫不举忽然喊住了她,道:“哎,当年我娘也送给我爹爹一件心爱之物呢……”
古月心心中一紧,她知道南宫不举这话意思,当然也知道这其中意味。古月心有些羞赧地翻了下口袋,似乎并无贵重之物可送人。
南宫不举盯着古月心胸前小声道:“你那钥匙……”
古月心忽然捂住脖颈上钥匙。沉吟好久。
随即她有些后悔,后悔接过南宫不举玉佩,后悔自己草率地做了这决定。南宫不举在向她索要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东西,这刻,她忽然想起了娘亲,想起了山庄,甚至想起林风。古月心想起林风时,忽然心中浮起一丝异样感觉,她想到了林风若是知道这幕,必定伤心死了,她为他伤感,为他担心,是歉意,是同情?
古月心想了很久,拿着那玉佩讪讪道:“钥匙不行啦,要不这玉佩你先拿回,等到下个镇子我挑买个贵重物件送你?”
南宫不举听古月心不肯把那钥匙送给他,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相比于古月心想要退回玉佩这事,便不算什么事了,他连忙摆手道:“不用的,月心妹妹拿着就好,至于你送不送我物什随便你好啦!”
古月心犹犹豫豫,这刻她倒真希望南宫不举把这玉佩收回去。她若没有想起林风必会毫不犹豫接过玉佩,可真正想过后,反而要好好思量了。
“那暂时还由我拿着?”古月心还是接过了玉佩。
不过古月心手在羊脂玉上抠弄着,心事连连。古月心其实知道林风对她的好,也想起过他们在山庄那些打闹日子,可她也想起了南宫不举,这个鲜衣怒马风样的男子。一个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的男人,一个是外表俊朗的公子哥,是个聪明女子,是个理智女子,就不难做出选择——当然选那个俊的呀!
古月心在心底似乎对自己说。
看到这幕的林风,紧紧攥住了拳头,他觉得快要攥出血了。
他决定,真的决定,要离开了。
是的,若在这前他对古月心还残留着一丝幻想,现在一切都已破灭!
若离开就现在,头也不回就走!
林风转身行了不过数步,只听背后忽然道:“哎,林兄?”
南宫不举叫住了他。林风只得转身回来。
林风想,那好,那就再与你们走一程,等到下个镇子必离开。
下个镇子,少昊镇。悲心客栈。
无月。夜很黑。
他们安顿好了。
林风收拾好包袱,回望了眼客栈门牌,无不苦涩想,这倒映衬了此刻他心情。
这次真的要走了。不辞而别。
南宫不举和古月心是南行。
他就往北走,往回走。
一南一北,大概永不相见的。
林风才行了半个时辰,忽然想起一事,便即刻赶回来了。林风想起,他就这样走了不要紧,却还有黑衣人,在那个路口,他犹豫了好久,最后决定还是回去提醒下南宫不举,要他时刻保护好古月心——某个瞬间,林风无不苦涩地想,这时候还想着她,真是没出息!
却说林风回到悲心客栈,去南宫不举房间想要告诉他这事,进了房间却发现空无一人。林风无不纳罕,难道南宫不举去了古月心那里?他出了房门,转身去古月心房间。还未到房门口,林风忽然发现,古月心房间内有一黑衣人影闪过。
不会吧?林风踹门而入。
眼前这幕,无不让林风倒吸一口凉气。
麻蛋!黑衣人!又是黑衣人!
真是阴魂不散!
林风庆幸及时回来了!
话不多叙,黑衣人即刻欺上前去。林风紧随着招数呼啸而去。那人还未来得及摘取古月心脖子钥匙,林风的招数就到了。黑衣人只得又使出了那招。
只是奇怪的是,古月心这次并没有醒来,还在床上呢喃,似乎在做梦。
黑衣人见林风招式急切,慌忙裹起古月心就破窗而逃!
又来这招!
林风追了出去。越追,林风越是发现,黑衣人的轻功似乎大不如前,或许上次御气飞行岔了真气?上次黑衣人扛着古月心,让他和南宫不举好一顿追。这时林风却轻而易举了——不是轻而易举跟上黑衣人步伐,而是可以轻而易举超过他。
林风并不超过黑衣人。他忽然起了猫捉老鼠的心思。
跑,我任你跑!
心态,与上次完全倒转。
这次轮到黑衣人气喘吁吁,到了最后,他扛着古月心忽然收住脚步,摆了手,站在地上大口喘息了。林风在后面小喘,饶有兴趣的盯着黑衣人。片刻,黑衣人又御气而飞,林风更是紧随其后,不快也不慢,不近也不远。
终于黑衣人掐腰气喘如牛:“不……不行……了……”
林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步步紧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