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七七气喘吁吁地将莫子渊扶进房间,放置在客厅的沙发上,揉着发酸的胳膊问:“你的药在哪?”
“我想去房间躺着,就今天你睡过的那张。”莫子渊避开路七七的问题难受地说。
“等下,我帮你擦药之后再去吧。”路七七歉疚地说,他好不容易帮她解围,就又被她弄成这样。就算中午很生气他那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刚才也幸好有他在。
“可以啊,那你过来帮我揉揉就好了,放心,我是医生,我知道情况。”莫子渊邪魅一笑,乖乖地躺在沙发上。
“那么厉害啊。可是医生也会生病疼的啊,所以你就算你知道情况也要及时治一下。”路七七站在桌子旁踌躇片刻,搬过旁边的小凳子,坐在莫子渊靠着头的沙发位置旁边,搓了搓手,手指张开放在莫子渊的脑袋上对应的穴位揉了起来,说。
“你不生气吗?我中午还那么对你。”莫子渊很难理解路七七的性子。
“生气啊,可是刚才你不还帮我解围了嘛。”路七七轻声说。
莫子渊洗了洗脸,换了身衣服,躺在沙发上,闭上眼,享受着路七七在头部的按摩。
刚才磕在地板上的那点疼其实早好了,但是突然发现逗她还挺好玩的。而且她还当了真,真的是有些傻,就更好玩了。
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如一股暖流在心里扩散开来。一直以来,确实都是他在医治别人,可是当自己生病感冒时却也只是一笑而过,然后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熬到痊愈。
每当这时,余山舟他们总是用他们那惯性思维认为他又在跟哪个漂亮女郎卿卿我我,好生快活。解释了也不信,后来索性也懒得说。
他们要那么认为就那么认为着吧。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他们也帮不了什么忙。
不知不觉间,睡意袭来,睡着了。
路七七看着眼前熟睡的莫子渊,轻手轻脚地从早上来过的那间卧室的柜子里拿了条毛毯,盖在他身上,便走了。
走到走廊处,却看见独自一人的龙天佑从对面走来。
看到对方,两人都不自觉的停住。
别看了,别看了,不是他。路七七在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说。抬脚往前面走去,却在龙天佑身边被叫住。
“那个,我从前是不是认识你,或者是你认识我,亦或者我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关系?”龙天佑看着暖色光线照着路七七的侧脸,问道。
“没有啊,怎么会,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啊。”路七七眼神飘忽,勉强地笑笑说。
“那为什么今天中午你会对我说那些话?”
“你就当我是个神经病吧。”路七七忍着泪,却被哽咽的声音出卖。
龙天佑听得心里却不是滋味。
“我是因为失忆了,所以才想不起之前的事。”
路七七转头,对上龙天佑的目光,笑得眉眼弯弯,甚是好看,又让人心疼:“这样啊,真好啊。想不起就不要想啊,多难为自己。对吧?”
“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每次见我都会哭?”龙天佑想抬手为她擦去眼泪,却提不起力气。
“有吗?哪有,我那是因为有泪失禁体质。”路七七别过脸,狡辩说,然后直直地往电梯门方向走去。
她想用最后那一点理智支撑着她离开有他在的地方。
却在进电梯的那一刻,瓦解。
又一次,因为他难过了。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
莫子渊醒来的时候,余山舟、舒年和龙天佑正坐在阳台上说着些什么,晚风吹起床帘,一飘一飘的。红酒味从阳台处传进来。
“这地方禁酒,明目张胆地在这喝,不怕被抓?”莫子渊随手端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杯,一仰而尽。
“子渊,有任务。”龙天佑面色严肃。
“你安排,我任听差遣。”
“接到秘密线报,在这个位置有一个小型的恐怖组织秘密基地,穆旦小学。”龙天佑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点,说道,“我们的任务是把里面的人救出来,并暗中通报当地警察联合反恐。”
“路七七所在的学校?”莫子渊诧异,神经立马紧绷起来。
“对。”龙天佑点了点头,“接下来我分配任务,子渊负责照顾伤员和山舟的安全,山舟远程提供进入和逃生路线的位置信息,小年和我一起进去。”
“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半个小时之后,你们准备东西,我下去检查车子。”龙天佑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说。
……
楼下路七七的房间。
“陆浅,明天代我去和海湾集团谈教育资金申请,我现在有点事,出去一趟。我没有回来之前,你就好好的待在酒店里面,等我。如果明天晚上我还没回来,就回国。”路七七换上自己的黑色夜行衣,将短刀别在大腿外侧的皮夹上,又带了两包橙子味的压缩饼干放在自己的包里,说。
“没事吧,七七,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啊。”陆浅一脸担忧。每次她换上这身装备的时候大多都没好事,有时候还会带着伤回来,却也不敢叫医生,只能自己强忍着疼清理伤口。
“嗯,你一定要听我的话。或者你找付天成也行。”路七七背起包,说。然后出门从楼梯间步行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刚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惬意地敷着面膜,却被一封带着摩尔斯密码内容的加密邮件强迫整个神经绷紧和脑子清醒。
代号1126,穆旦小学,恐怖组织基地,活捉头目阿汉穆清取得另一个基地的信息,联合警察清剿,不得暴露身份。
附着一张模糊的中年男子的远景照片,以及简介。
十秒后自动销毁!
……
“诶诶诶,那不是路七七吗?”舒年仔细辨认着不远处扎着马尾身着一身黑衣黑裤抱着黑色头盔的人的侧脸,拍着身边的余山舟说。
龙天佑顿住握着方向盘的手,“跟上。”
轰着油门响声在整个地下停车场像一只准备进攻地野兽般发出摄人心魂的吼声。然后一道黑影从他们面前快速骑过,往出口走去。
“看,我就说这娘们不简单。”舒年指着路七七消失的方向,说。
凌晨一点的大街上,孤独的路灯站立在自己的岗位上,陪着这孤独的夜一起孤独。
一前一后地两辆车子,在大街上肆意穿行,直奔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