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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蜻蜓,警醒

狂风间歇,‘呜呜’的声响也消失了。

连绵不断的雨珠,看着也不那么疯狂了,偶尔传来几声雷鸣,给黑色的天空增加极短的闪亮。

李夏至擦干手上的水珠,坐在藤椅上,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象,看久了,突然有种身处孤岛的感觉。

地面上已经起了一层白雾,雨不断的下,看不到远处的村庄,看不见蜿蜒的村路尽头,甚至看不清院之外的田地。

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玻璃,耳听着雨滴坠落在玻璃上的声音,还未等水珠滚落下去,又是一批水滴模糊了镜面,只能看到最上面的天空呈现着黑沉的颜色。

看着镜面里隐隐约约的自己的身影,她晃了晃手脚,镜面上也映照着一个晃手晃脚的女子身影,却是看不清具体。

这会儿竟然感觉到饿了呢,毕竟刚刚做了那么多事,一根黄瓜也只是补充点水分,她揉了揉肚子,翻看着手机,这雨下的这么大,不如就逛逛网店吧。

先在某宝上翻出几家靠谱的店,定了些花卉种子工具,正好两天后到。

又打开笔记本,登入农人之家,这个网站上的植物还是很有保障的,也是订了些树苗种子。

她希望把这些东西准备的越多越好,如今空间里只有房屋周围种上植物树木,但是还有很多地方依旧是草地,远处的那些山上的植被种类也很单调,以后都要一点点种植过去。

订好单,她又想到一个“物美价廉”的app,虽然这个APP她很少买过的东西,但是有些价格真的很便宜,很适合她购买,即使不对版都行。

从空间里拿了一盘水果出来,这是之前摘下来洗净的,盘腿坐在椅上,看了几集园艺世界,一边羡慕这些园艺师的手法,一边拿出小本本记录。

等到把最后一颗樱桃吃完,她也看完了。

收拾好笔记本,外面依旧在打雷,紫红色的闪电瞬然而至,配着那轰隆隆的声音,简直不要太壮观,就是在这种天气下,渐渐的也不敢摸电子产品了。

暴雨已经变成小雨,空气中的湿度还是很大,雾气蒙蒙的,但是鸟儿们也出来了。

地面上的水顺着水道依次流出院墙,每块田地里都是水,李夏至看到有一两村人扛着锄头铲子行走在田埂上,估计是去给田地挖排水口。

‘芝麻开门’

闪身进入空间,她找出剩余的竹竿,顺着屋子,连同着屋后的水井圈出一圈,先用这些竹竿给以后的院子化出一片空地。

然后找出四块木板钉子一钉,就成了一个模具,榫卯木工什么的她并不会,以后收集土块稻草准备用这个模具做土砖。

又去看了鸡鸭圈,水还有,给它们喂了点食,转眼看到水果又结果了,就拿一个篮子摘了两串葡萄,两把蓝莓,十几个无花果,用井水洗干净放在卧室。

看着空间里这么多的水果,她想着这么多也吃不完,以后可以摘下来烘干。

比如那些蓝莓葡萄,干蓝莓水分少了就会甜一些,葡萄干也会有嚼劲,无花果干买的话也有点贵,自己都可以试着做。也可以熬煮加糖做成酱,抹面包,抹馒头,泡水喝,都可以。

她移栽进来的草莓,现在匍匐茎已经有几十个了,一个个草莓或青或红,看着就很诱人,这是很普通的草莓品种。

拿出铲子,把一个个小草莓苗一排排的移栽,看着就很清爽了。

豆子已经开始长出豆荚,豆角也长出长长的枝蔓,李夏至又把豆角捆绑在竹竿上。

西瓜苗也开着黄色的小花,结出大大的西瓜来,稻子麦子也长到半米高,发出阵阵稻花麦香。

空间里的植物到现在为止,没见到有哪一个有死亡的,仿佛适合每一种生物,真是奇妙啊!

李夏至逛了几圈,就出了空间。

刚出空间,手机就响起了信息声。

她拿起一看,原来是霞姑发来了一个转账,加一条语音,点开一听,原来是放在她那的花已经卖完了,因为下午这场暴雨,她现在正好没事就把钱转过来了。

李夏至收了款,几百到账,又问了句对方还在花市吗,对方说因为下雨没什么顾客,现在就等着雨小,毕竟现在才四点出头。

她转头看向窗外,雨下得越来越小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随便聊了几句,就翻开备忘录。

今天已经七月十五了,前几天就觉得心里有点小暴躁,她就要看看备忘录,一看上个月大姨妈是22号。

她很早之前就有这个习惯,每一次大姨妈都会记录时间,毕竟好记性,不如好笔头,在手机里记录每个月的日期,她心里也会有个底,到时候不会那么慌乱。

心里估计着,应该还有四五天的时间,这门亲戚自从十几岁认识,这每个月那是必须要见一次的,见不到就心中忐忑,见到了吧,要么就是被痛击,要么也是不舒服。

每每被痛击,都让她更加思念儿时的自由自在,小时候多好啊!没人管她吃多少冷饮,做多少运动,包脚捂肚,囤什么姨妈巾,大夏天的,不能开风扇空调,大冷天的还要多喝红糖姜水。唉,泪流满面啊,想起那么几次很严重的痛经,那种痛简直要把她送走,就不敢再任性了。

真不晓得人类进化到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有大姨妈这种事,难道一年360天可以发情的动物就这么悲催吗?

她从来没发现家里的鸡鸭狗什么的,会有大姨妈这种情况。

别说生孩子这种更疼的情况了,从小别的小女孩儿爱美打耳洞,她都因为怕疼没打,更不用说几十倍疼的怀孕生子了,这也是她不愿意考虑感情问题的原因之一。

收起手机,下到一楼。

李奶和许琦正好在一楼并排坐着,看雨聊天。

“这雨下的也不够透啊!”李奶说着。

看着外面的细雨丝丝,天空的黑云也消散了,乌云滚滚向着北方而去,院子里积水已经没有多少了。

时不时飞过的野鸟叽叽喳喳,有时引得鸡圈里的鸡鸭抬头观察良久,土壤松软了,鸡鸭们时不时扒拉着,希望找出些虫子吃。

李夏至披上雨衣,深吸了口雨后湿润清新的空气。

“好像明天还有雨吧,这雨总比不下强”

一旁的许琦咔嚓咔嚓的啃着玉米,拨动着手机,点了点头,“是啊!60%的几率下……”

李奶听到后说:“明天还有雨吗?”,转头又问李夏至,“小夏你穿着雨衣要干嘛去?”

“60%的几率,可能下雨,可能不下”,许琦含含糊糊的说。

李夏至一步步走向大门,一边回答李奶的话。

“奶,这不是下午这暴雨吗?你们去田里看了吗?我去看看田里的水怎么样。”,说着还拿起靠在门边的铲子。

铲子上还沾了些泥,李夏至转动开门。

“南面的田去过了,北边还没去呢,小琦刚从瓦塘那回来”李奶看着她要出去,忙回道。

点了点头,李夏至又翻出一个小锄头,带上雨帽,踏出了院门。

雨鞋踩在田埂上,挤压出野草间的水分,避开黏腻的泥土,这种天气雨鞋一旦踩上泥,就会加重鞋子的重量。

大雨冲刷了灰尘,这些小花小草正在舒展身体,重新站立起来。

她挑拣了一些野草挖出来,有着竹篮的遮挡放进了空间,这些野草有的可以炒菜吃,有的也是中药。

走过一道道田埂,跳过一处处水沟,有时会惊吓出几只青蛙,呱呱两声跳进更远的水处。

稻田里跳来跳去的虫子,划水的甲壳虫,有时迎面遇见一窝飞打团的小黑虫,不得不手动驱散,快速走过。

远远的看到自家的田地,也是满满的水,拿出铲子,挖出一条水道给水田放出一些水。

远远的有人看到了她,打了声招呼,走向更远处。

把尖头铲踩进泥里,她提着小锄头走向北边的水塘,小心地踩上坡道上了塘边。

有人在塘边的大石块上,搓洗着手脚上的泥。

夏至观察了下水位,就走向了左边,那里有一处小水潭,蹲下身就开始挥起了小锄头,不一会儿就挖出了她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个个和花生差不多大的,有着黑色外皮,有点硬的东西,有的是颜色较浅的黄色。

这是种叫做蓖丘的野生食物,长得像缩小版的孛荠,甜甜脆脆的,黑色的会比较甜,皮很硬,煮后吃起来有些面,而颜色较浅的吃起来脆脆的。每年都可以在池塘里挖到很多,当个小零嘴也不错,就是属寒凉的,不宜吃多,而且会磨嘴。

她转手把这些小东西放进空间,又挖了一些放在篮子里,前段时间村里的人还送给他们家一些,是真的好吃。

挖了小半篮,这东西不好挖,估计着田里的水也快放好了。

就提起篮子到塘边洗了洗手,这水塘以前有人搞过养殖,今天这一场暴雨,把一些鲤鱼小虾冲到了下面的稻田,她经过那些稻田,就在一旁的水沟里看到了几只鱼虾,用篮子倒了下去,竟然也抓到了,活蹦乱跳的在篮里把蓖丘甩的东一个西一个。

回到稻田边,把水道重新用泥堆好,她转身回家。

路过一个水塘,看到一大片芦苇,这种植物就是北方地区包粽子的材料,就挖了几根,剪短了叶子放进空间。

这个水塘里的芦苇长了几十年了,很多水鸟在里面建窝,每到秋冬季节,整个池塘里的芦苇棒被风一吹,就飘起白色的一团团毛絮,赶到祭祖的时候路过,很容易沾到一腿一鞋的毛。

池塘边上,有另一大丛包粽子的叶子的植物,叫什么名也不知道,她也挖了几根小的,这丛植物底部中部的叶子已经没了,只留着顶部的尖,还在努力生长,这家伙每年都会被摘叶子,只要它繁殖的地方不耽误农田劳作,农民就会让它长在那。

路过自家的花生地,被雨打的七零八落的叶子,零散的黄色小花,看着有点可怜。

玉米的叶子有的也被打伤了,想着家里的玉米也不剩几根了,就又掰了几根。

这时候的雨已经完全停了,西边已经开始出现火红色的云霞,半个天空呈现出红的橙的紫的颜色。

小鸟飞来飞去,在地上找虫子吃,蝙蝠也开始飞来飞去,可以看到很多蜻蜓在水面上舞动。

她家花生地旁就是一个小水沟,长长的水沟,也不深,记得小时候还在沟旁捉到过两只刺猬,养了没两天,就自己刨洞跑了。

有时候也会看到水蛇,这水蛇很凶,她还见过有个活吞蟾蜍的蛇,被她一铲子拍晕捡回家,划开肚子,那个蟾蜍还活着,蹦跳着,把她吓一跳,真佩服那水蛇的大口。

想起小时候还见过一只大蛇吞一个小蛇,真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转眼看着这条水沟,很多黄色的,红色的蜻蜓飞在水面上,单只舞动,成双齐飞着,有时会轻轻地接近水面,尾巴尖轻点,又迅速抬高,只留下一圈圈的涟漪。

她想着蜻蜓这东西,小时候是水中霸主,专吃一些水虫,长大了,更是空中战斗机,下至蚊子幼虫、小蝌蚪,上至甲虫、苍蝇,无所不吃,是个益虫啊!

小时候不知道,每天早上傍晚拿着大扫帚捉它们给鸡吃,真是造孽呀!

既然这是益虫,李夏至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打量着水下情况,从空间拿出一个水瓢,瞅准时机挖出来大半瓢水,只见里面浑浊的水中参杂着泥沙水草,还有几条长长的长得像没有爪子的虾,这个虫子就是蜻蜓幼虫了。

连着水瓢放进空间,她站起身,拨开高高的芦苇,提起篮子,发现有有几条鱼虾不太活跃,担心它们坚持不住,就藏在芦苇中进了空间,大步奔向北边。

在小河里放了几只鱼虾,又在湖里放下剩余的,除了三只死了,其它的生命力很强都在空间的帮助下重新活跃起来,水瓢里的蜻蜓幼虫也倒进湖中。

又把十几个蓖丘埋在湖边,芦苇和粽子叶也种在湖边不远。

走到小河桥上,又把之前挖的野菜一一在河边种好。

等她重新站定在屋前出了空间,就发现不远处一只蟾蜍似乎被她吓着了,双方大眼瞪小眼。

这幸好是只蟾蜍吗?

环视着四周的芦苇,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快速走出芦苇丛站在高处,四周除了蜻蜓虫子乱飞,就只有远处的村落。

还是大意了呀,下次还是不能随意在野外进出空间。

目前她还做不到,随意出现在空间任何一处,或者用精神力控制空间的东西,比如种田,比如把鱼虾放进湖泊,虽然可以随意拿进拿出空间的东西,唉。

放下了最大的担忧,“咚”的一道落水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只见那原先在芦苇丛的蟾蜍,从水底露出了头,太恶心了,刚刚还没反应过来,这家伙长的也太大了,捡起一根小树枝丢向那只蟾蜍,长的这么恶心还吓人,即使你可以保护庄稼,也不可原谅啊!

小树枝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落在蟾蜍不远处,这家伙动也不动。

小时候看到这家伙都敢拿着树条追着打,这么多年在城市的生活,李夏至已经不敢那么做了,嫌恶心……

摇了摇头,她提着篮子踩着田埂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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