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自从得到空间,除了夜里的露水,就没有其它雨雪天气。
李夏至看着窗扉外的雨幕,脸上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高兴神色。
以前她想到要是空间可以下雨,那么空间里种的植物就不用自己浇水了,省自己的力气精力。
可随着这些天的生活经历,她觉得即使空间没有天气变化也好,自己宁愿花力气提水浇水,也不想这空间变得和外在世界一样。
毕竟,风雨无情,人力有时不能抵抗。
她脑海中的空间地图,可是清清楚楚的描绘出,身处的大陆是这个空间星球的唯一版块。
这个一开始由那个空间初代主人灵,慢慢的从荒芜的像她世界的月亮一样,改造成适合生物居住的环境,成为一颗无限神奇的星球。
它有很多水资源,很多埋藏在土壤下的资源,有很神奇的助生物生长的能力。
还有那间小院里的各种功能性的物品。
半夜知道空间竟然下了雨,她就有些担忧。
怕这雨像一些地方的雨季一样,下个不停,最终引起江河改道,湖泊满溢,形成洪涝等等灾害。
她真的有些怕那种事发生,这方独属于她的空间,会发生让她掌控不了的事。
淅沥的雨,一丝丝的,落进她的心里。
当空间的黑夜过去,拨开云雾,只见那颗暖阳露了出来。
是的,暖阳。
夏日里的暖阳,能让人热出一头一身的汗,实为烈阳。
可此时却暖了她发寒的心间,让她知道这场雨不过是遇阳而散罢了。
和那夜色里的重露一般,不必过多担心。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变化呢?
以后不会下雨雪冰雹吧?
这可对她这个畏寒体质的人,一点儿也不友好。
虽然现在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了,可温暖舒适的环境,对于任何生物都是喜欢的。
闭目站在窗前,直到早起的顾钰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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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或者任何活物,生存在世间的意义,首要目的真的是为了生存下去吗?
如果是,那么懂得去恐惧,才会生存的好些吧?
那天是个晴朗的天气呢,一个孩子一大早吃完早饭,就去了县南的小伙伴家。
明明应该是红花绿叶的世界,留在孩子以后的脑海记忆里的,却只有白色、黑色和模糊的灰色。
跨进不低的门槛,大大的屋子里却没有人,孩子环顾四周,喊了一遭小伙伴的名字。
良久无人回应,真的没人。
然而,小孩平常行走的地方,竟然有一个高脚木椅,立在那儿。
他受不住好奇的抬头,映入眼帘的高高的房梁上,竟然吊着一个奶奶。
只见她双手双脚顺服的垂着,头好像隐在昏暗的阴影里,但孩子却看到了她吐出来的舌头和不再红润的脸皮。
孩子一直站在那里,抬着头,身体也不动丝毫。
四周的环境很安静,静的他都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没有多少光线,他和她之间充斥着黑暗,可他小小的心灵却又异常平稳。
直到半老不新的房子门外传来声响,有大人来了。
‘啪――’
床头灯打开,一只修长美好的仿佛钢琴家的手,被灯光打着,五指分明,指甲被其主人修的整齐圆润,泛着健康的肉粉色。
“啊,又做了这个梦了呢……”
他单手捂着后脑勺,清润的嗓音语气很平淡的说了句话。
窗帘的缝隙处,早已亮起了一盏盏路灯,他知道这将持续到清亮的凌晨。
灯,或不可缺,可真缺了它,还是可以继续走路的。
他心想看来这个住处不能住了,懒散的拿起床头的手机,他打给了小助理,让对方给他组织新住处,早上就搬家。
“好的,我这就联系。”
小助理已经不奇怪这位的行为了,被从梦乡里叫醒的他声音有点哑,只是职业的操守让他立马开始工作。
最起码要对得起这位,世界最著名的钢琴家开出的极高工资啊。
挂了电话,他无意中似乎看到一个黑影挂在房顶。
瞳孔一缩,他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表情。
呵呵,又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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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小啊,到处传着有吃人的金毛水怪啦,吓的我们都一夜一夜的睡不好,就怕哪天那可怕的水怪来这。”
李奶脸上还带着害怕的神色,看来这段记忆真的让她记忆犹新,到现在还沉浸在过去的情绪。
客厅里,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椅子,围坐了一屋子人。
今天依旧很热,众人就窝在家里开起来了茶话会。
聊些过去的事,还有一些八卦。
几个小孩子也让李夏至揪着,乖乖的呆在家里。
“这是当时哪里传来的话,骗人的吧?”
有个大孩子忍不住说。
“谁知道?反正当时这一片都传,都躲家里害怕着。”
李奶坐在自己喜欢的矮凳上,也没有多说。
“当时国家没管谁传这个流言的吗?”
李夏至在心里默默算着年月。
“哪有啊,我那时候都还小呢,才十岁出头吧。”,李奶说道。
“这样啊,那时候华夏还没成立呢。”
她一听就知道当时时局很乱,能活下来就好,而且,没念多少书的人,极易被蛊惑。
她小时候还觉得风拍着房门和窗户的声音,是水怪的杰作。
还听说村里一家在一次大风后,发现他家的木门上有很深的爪痕,当时都吓的很。
“对啊,当时这片的人都说有水怪要来,唉……”
卿奶也唏嘘的说起往事。
那时候她们姐妹两还是有家的,可是后来的一场大病,让两人跟着家人随着全地区的人逃难,最后只剩下命硬的两人,之后相依着度过混乱的岁月,迎来了新时期。
一旁的爷爷也是经历过旧事的,对于卿奶她们的遭遇也是知之甚详。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话题就到了村里的八卦。
“昨晚,你胖奶家两口子又吵起来了,我本来不想去的,可你胖奶想不开自己跑出去了。
这全村几个找啊,我这老身子骨还被那两口子做夹心饼干,还翁我一跤,幸好有你婶子扶着。”
李奶说到这就对着大舅说着气话。
“这倒好,我是没摔个好歹来,那两个又亲的跟什么似的,以后他家的事咱家不管了,管了也白管!”
“知道了,茹婶子听说跑县里去了。”
大舅也知道这家现在隔三差五的吵,前几年疫情呆家里的几个月,就一直砰砰吵吵的。
李夏至不爱说人八卦,只是听着,这事她不知道内情,何况当事人想咋办就咋办吧,目前外人管不了。
几人正说到这,就听到门外传来孩子的喊叫,下一刻关好的大门打开。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子,就怀抱着什么东西冲进来。
“姑姑!看看这是什么,他们说是我们家老房子地里挖出来的。”
背光的阴影下,李夏至依稀觉得这东西有些像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