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回到军中,张辽上前询问伤势。吕布摇摇手下令回虎牢。
“温侯,如此回合如何与相国交待!”问话的是一向稳重的宋宪,毕竟虎牢关上李儒还在,今日之事如何回禀确实需要统一下口径。
吕布低头看着医工为自己包扎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今日救西凉骑,阵斩王匡,欲杀典韦为华将军报仇未果。天色已晚恐敌有诈,故引军回!”
终于目送吕布退军,王曦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旁包扎好伤口的典韦埋着头,不知是什么心情。
“以后,不要去斗将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典韦你记住以后要是还有人找你单挑,你就让他近前来,然后全军攒射,射死了事!”王曦一番苦口婆心,只是不知道典韦听进去多少,反倒是一旁的潘璋听的很认真!“趁着月色,布置布置,我要把这军营做成陷阱,明天如果董卓赶来追我,我就烧他。如果不追,就算了。这样,丁老头,你最谨慎了,今夜你领一曲人马留下来,营寨多点火把,早间一人一炊,若有贼兵前来,你不可犹豫,立刻撤到两侧山上埋伏,待敌军进去营寨后,立马散射火箭,引燃营寨后,撤退于此处与我汇合。如果中午过后依旧不见敌军,那么你便一把火烧了此处。”
丁新站了出来道:“得令,校尉准备走夜路?今夜就走吗?”王曦点点头,不走不行呀,自己往回派了三波信使,快一天了,还没有一个回来的!王曦内心极为不安,熊猫营的信使都是明暗相辅,如果是中途遇袭不可能一个逃脱回信的都没有,那只有一种可能,自己背后根本就没有大军,信使还在往河内郡跑!一想到这个可能自己后背就出冷汗,自己极有可能是被袁绍抛出来的弃子。为什么?王曦想不明白。但是王曦能做的就是将剩下的熊猫营将士带回去。
明月高挂夜空,万里无云群星闪耀。王曦躺在粮车上,内心久久难以平静,回首这快一年的时间,恍惚间好似一场幻梦,曹操,典韦,袁绍,吕布,一个个青史留名的人中龙凤,一段段浓墨重彩的历史故事。自己居然有机会参与其中,当真是恍如隔世。只是自己应该怎么办,看着月亮,跟后世无甚差别的月亮,王曦睡着了,今天他是在太累了,同样睡着的还有典韦,他今天也太累了。
虎牢关
李儒已经知道吕布回来了,披上自己的长袍接过侍者递来的手帕,擦了擦脸:“备车架,去见温侯。”
“李侍中!”至从李儒鳩杀废帝后,董卓自封相国,李儒也被升为侍中,再另一个时空里他苦苦求而不得职位。如今因王曦的到来确实令历史开始走偏了。
“温侯,温侯受伤了?是何人竟能伤到温侯!”吕布摆摆手道:“今日本一番顺遂的,救了西凉同袍,又斩了王匡,此乃其首级,本欲为华将军报仇,却不想联军之中亦有猛将,与他打了两场一胜一负。天色不早,本侯就先回了,既然联军先锋以至,明日恐怕就会前来叩关,本侯已经安排人手多加戒备了。”
李儒自然不疑有他,只是微微错愕,一向眼高于顶,天下无敌的吕奉先,今日说话怎么客客气气的。“不对,温侯,温侯。”李儒想起了今日批示的一份公文,大叫不好,提着长袍追赶远去的吕布。
“温侯,这其中有诈呀!河内密探今日汇报回的消息,韩馥袁绍两人有隙。韩馥已经断绝袁绍军粮供给一月有余,如何有力西顾?”李儒将消息说与吕布,吕布不以为然:“呵呵,许是那韩馥又给了粮吧。”
“温侯,韩馥此人出身颍川韩氏,比袁绍大不如也。更何况其本就是袁氏门生,即然翻脸将袁绍军粮断绝,二人此时势必是水火难容。”李儒层层抽丝剥茧!吕布皱起眉头将信将疑:“可是前来的联军甚为精锐,只不足三千人便大破华将军五千西凉骑,更是阵斩华将军。西凉骑汇报说,此营唤熊猫营,领军的校尉似乎就是诈退徐将军那人。而且一骑双马,甚至还有富余,重甲轻骑,强弓劲弩装备优良,箭矢更是连绵不断。怎么可能作伪?”
“哎呀,果真中计了。若是温侯有粮有军,前营受困,当如何?”吕布恍然大悟,看着李儒道:“袁绍小儿,竟暗度陈仓!来人备马。”
李儒拦住了愤怒的吕布,劝道:“温侯,稍等此事不能急促,温侯今日受了伤,不如明日我同温侯一同前往,今夜也正好将此事告知相国。相国自有决断!”
第二天一早吕布便急不可耐的召集人马,同李儒一同探营而来!行至王曦大营前,吕布差人上前叫阵。
“将军,无人应答。下吏冒险往前探身也无人提防,恐营中已然无人。”
“魏续!冲开营门!”吕布下令。
魏续领着一部人马撞开营门,又令士卒冲进大营果真已经人去营空!
“将军,空营,做的饭都还在,应该是刚刚匆匆离去的。”魏续遣人来报,山上的丁新去一个劲的咒骂,来的太早了,刚刚煮好饭,吕布便率军前来了,自己一口热饭没吃着。
“全军追击!”吕布越想越气,根本不管李儒等人的劝告,执意追击,一来确实被耍了一着,二来吕布也想留住典韦。
吕布一马当先,冲进大营,而后诸将也跟随而进。唯有李儒进营后眉头紧皱,四处观瞧营中草料等杂物似乎乱的过份,又使劲嗅着鼻子,大叫一声:“不好,桐油!温侯,快撤!”
一旁山上的丁新见吕布和诸将已经进营,便不再犹豫,下令放箭!李儒的话好似召唤令一般,话音刚落便从两旁的山林中,召唤出了密密麻麻的火箭,一轮轮火箭,不停歇的往大营里散射,偌大的大营瞬间被点燃。丁新射完手中准备好的火箭后,翻身上马,召唤士卒撤离而去。
大火使得战马受惊,四处乱跑。千余人乱作一团,好再还未进入大营的后军及时,扑灭出一天通道,这才将吕布等诸将救出。
“袁绍小儿,本侯与你势不两立,咳咳咳咳咳。”吕布一脸漆黑大骂袁绍。李儒和其他诸将也是被熏得漆黑。吕布和李儒相视一眼,好再袁绍兵力不足,否则今日恐难善了。
“罢了,收拾回虎牢!相国欲先收拾袁术再来收拾袁绍!”吕布气结,接二连三的被袁绍戏耍,真是岂有此理!
话分两头,王曦等回了丁新得知了果真有追兵,便下令继续退往河内。总不能吕布追到河内大营吧!
“前方有人设卡!是三公子领着文丑将军在此地等候。”
王曦在路旁看到一驾华丽的马车和全副武装的劲骑步卒?
“三公子!几位好久不见。”
袁尚一脸不悦的看着给自己行礼的王曦,不耐烦的说道:“父亲很生气,后果严重!许然你给阳明说说吧!”
许然借着两袁的推荐,如今已经和袁尚形影不离,袁尚也将许然视为心腹:“王校尉,军令说,唉。说罢了王校尉的校尉,降为士卒以观后效。令三公子接管熊猫营。典韦,曹信,丁新等一应人等亦是去职!回营待罚!”
“交信印吧!”王曦叹了口气,难怪了这又是关卡,不远还有伏兵,难得露脸的文丑第披甲持刀站场子。这哪里是接应,这分明是夺权呀!王曦楞住了,袁绍是几个意思?
“呸,哪有打了胜仗还挨罚的道理!”典韦第一个不服,站了出来,道路两旁的伏兵顺势全部张弓以待。
文丑拍马出来低声说道:“王阳明,你小子差点坏了主公大事,若不是曹将军求情,主公恨不得斩了你。罢职已经是轻的了。”
“这是小子的信印,只是还请文将军明言,曦何罪只有?”王曦让典韦把自己的新印交给许然,转身问道。
“其一,主公军令前锋修桥开路,你倒好只顾疾行不尊将令!其二,私自出兵导至河内太守王匡身死。还有何疑问?”
“我熊猫营,昼夜不休,为全军搭好了桥,开好了路,何来不尊将令之说?我何时私自出兵了,伏击华雄亦是王河内之令。王河内身死乃是追击西凉溃军,被前来增援的吕布所斩杀。怎也算到了我的头上!”王曦简易要被气笑了,这功过评断完全是儿戏?
文丑面无表情,只觉得王曦此子油嘴滑舌便大声喝道:“狡辩,主公明断哪里由得你非议!”说罢一马鞭朝王曦打去,好再潘璋离得近率先察觉,伸手抓住马鞭,死死的盯着文丑。典韦却不干了,怎么还欺负人,单手猛击文丑坐下战马,马儿哪里受的了这个狠人的全力一击,当时便将文丑扬了下来。
眼看一场恶斗就要开始。“都停下,都停下。”千军一发之际王曦制止了典韦和潘璋想要弄死文丑的举动。让曹信和丁新去扶文丑自己上前说道:“印信再此,我与将军回营吧!”
文丑吃了大亏,却又不好发作,吐了吐口中的尘土说道:“哼,熊猫营以下犯上,这一条你是跑不掉了。来人将他们全部押进囚车。”
被王曦拦住的典韦和潘璋道:“跟他拼了,熊猫营还没吃过这种亏。”
“拼什么拼?熊猫营除了最早的几百人,剩下家室都在冀州。再说咱们不是曹将军的部曲么,轮不到袁绍下场唱戏!走吧,囚车也是车,一样的坐。”王曦相信曹操,一代枭雄不可能不护短,再说不还有一份救命的恩情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