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光元对着大虎、二虎和卢正元抱歉的说道:“献丑了。”
大虎、二虎和卢正元连忙拜手道:“不碍事,不碍事,那我们先……”
“你们给我站好了。”
突如其来的怒喝把众人吓了一跳,卢正元打了一个机灵,猛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站的崩直;大虎也在二虎的搀扶下,二人站了起来。
老医师不知道从那里,抽出了一个鸡毛掸子,呼的一声在空中打了出了,一阵劈里啪拉的声音。
“好!”江闻连忙笑道:“师父,你老人家身体真好。”
啪嗒一声,鸡毛掸子在江闻的手背是狠狠的抽了一下,江闻疼的直抽牙。
“站好了!”老医师对着江闻说完,又将斜着看了万鹤一眼,万鹤立刻闭上了偷笑的嘴巴。
老医师又看着众人道:“不是说你们,你们随意,随意。”
大虎、二虎和卢正元,那里敢多呆,连连向老医师、江闻、万鹤告别道:“子虞哥,万鹤妹子,我们就先走了,老医师您忙!你忙!”说完就匆忙离去了。
江闻看着离开的背影,唉!这群孙子,把麻烦找来了,自己到跑了。不过这一下是真的疼,江闻捂着自己的手背,狰狞的红色伤痕,在手背上留下了痕迹,这就是聚元境对力量的精准把控吗?能感受到距离的疼痛,却是没有伤到要害。虽然老医师不修武技,但是一身聚元初境聚丹的实力,还是无法否认的,战斗力不高,但是教训现在的江闻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闻和万鹤轻车熟路的,背对着墙壁垫着脚尖站着,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老医师叹了口气,把鸡毛掸子仍在了床上,然后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道:“转过来。”
“师父”
“爷爷”
二人低着头,把身子面向了老医师,老医师指着万鹤的手都在颤抖,“你呀!你呀!你是要气死我了,尽然敢偷跑着去报名青雀的考试。”
江闻偷偷看了一眼,老医师的胡子都气的立了起来,完了,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他赶忙道:“她不参与战斗,是我的助手,万鹤她也该找个事干了,不是吗?”对上老医师的眼神,江闻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老医师气的暴跳如雷,站起来踩在椅子上破口大骂道:“江子虞呀!你还真是翅膀硬了,这样的事,你也敢瞒着我……”
万鹤一伸手护在了江闻身前,正面迎着老医师的目光道:“爷爷,不是的,是我去求子虞哥的,我想加入青雀,为村庄做点事。”
愤怒的老医师一下安静了下来,无奈的拍了拍椅子上的尘土,又坐了下来道:“万鹤呀!万鹤,从小你爹妈走的早,从小顽劣我也就随了你,哪一次村民找上门来,不是因为你,还连累你两个师哥,跟着你一起受罪,现在你也长大了,我也不该管你了,但是这样事难道我连知道的权力都没有吗?要不是卢家小子来找我,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万鹤低下了头,轻声道:“本来是打算,今天新人加入仪式举行完,就跟爷爷你说的。”
一听着话,老医师,火气又上来了,连喝了三大口茶水,才冷静了下来,“胡说!你是在爷爷眼皮底下长起来的,你那点小伎俩我能看不出来了,现在都学会说慌了。”
万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了爷爷,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江闻偷偷看了万鹤一眼,和平时一样呀,脸不红心不跳,老医师是怎么看出万鹤在撒谎的。挑眉、鼻孔扩张、眼神斜视,呼吸变快没有呀,难道这就是聚元境的实力,洞察千秋、明察秋毫。
老医师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玉轮’道:“子虞,我们行医应当如何?”
‘玉轮’玉皇国对‘月’的称呼。
江闻道:“行医治病、竭尽所能、诊治每一个病人。”
老医师道:“行医,以何为善?”
江闻道:“明洞医理,诊若悬丝,心存机警。不可不懂装懂,贻误病人病情;不可含糊其辞就,眶唬病人,谋求分外之财;医俱有规,不可乱序,无愧于心、无愧于人、无愧于天地;心存之所谓,尽一生之力,学其道。”
老医师道:“受病有深浅,使药有重轻。度其深浅,分豪不可差;明其轻重,锱铢不可偏。浅深轻重之间,医者之粗细,病患之性命,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得失之间,死深性命之所系。我且在问你,行医以何为备?”
江闻沉思了片刻道:“通明病症,通习医书,望闻问切,针刀伤药,不学其法,勿行其事。”
老医师淡淡道:“没有了?”
江闻犹豫一下道:“没了吧,我好像也没什么工具,哦!对了,游方行医,还需能明辨身份的药铃,居所行医,需常备各种药物,最好有附近机构开放的证明。”
老医师深吸了一口气道:“错!错!错!凡医者治病救人,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慈悲恻隐之心。”
江闻明悟点了点头道:“谢,师父教悔,我必当铭记于心。”
老医师道:“我在问你,行医中,以何为大?以何为重?”
江闻道:“以病人为大,以病人为重。”
老医师语气一下犀利了起来道:“那我问你,为何医治病人一半,而中途离去?视病人性命无畏,依门规如何?”
万鹤惊讶的看着江闻,她恍然大悟,子虞哥为了去找她,把病人给落下了,门规什么的,可不是开玩笑的,她赶忙站了出来道:
“不是的爷爷,子虞哥他是为了……”
江闻拉住了她,摇了摇示意她不必在说,大虎的伤是挫皮断骨的伤,他虽然用灵气帮他连接缝合了血肉,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当他看到大虎的一刻开始,他就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如果不是卢正安请了老医师,可能大虎现在已经不知道死生如何了。
“依门规,半路抛弃重伤病人,应当取消其行医资格,收其《天丹诀》传承,鞭五十明志,杖二十记骨,逐出师门。”
万鹤一下急了,一把推开江闻,护在他身前道:“什么门规,满共才三个人,谈什么门规,爷爷你今天要打师兄,就先打我,我也是共犯。”
江闻道:“医俱有规,不可乱序,无愧于心、无愧于人、无愧于天地。弟子江闻,甘愿受罚。”
说着跪在了老医师面前,万鹤怎么都拽不起来,只能死死护在江闻身前,看着自己的爷爷,眼中有泪光闪烁,摇头道:“不要,不要。”
一股无形的力将万鹤推道了一边,老医师闭上了眼睛,将眼泪收了回去,摇摇牙一狠心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根鞭子。
药王鞭,用特殊的‘青滕丝’揉搓而成,以百十种药液浸泡而成,受天地灵力滋养,面对一些特殊的病症有奇效。也是老医师的门规执行用具。
啪~啪~啪~啪……
每打一下老医师的心都在滴血,那可是自己从小养起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下的了狠手,但是门规一出,那里有收手的可能。
万鹤在也忍不了了,眼泪啪嗒砰嗒的滴在地上,她哭喊道:“爷爷,别打了!别打了!子虞哥他受不了的,别打了……~”
药物鞭的伤害,穿皮透骨,每打一下,江闻的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他只能咬着牙去承受。
万鹤突然呼喊道:“够了够了,爷爷五十下了,你块住手呀,子虞哥他昏倒了。”
听到万鹤的苦喊声,老医师收回了即将打出去的鞭子。双目无神的摊坐在椅子上,他现在就是心疼,那里还有一丝生气。
“好好照顾他,等伤好了,我在来索要剩下的。”老医师说着,走了出去,只是走的时候,一个油纸小包落在了椅子上。
万鹤抱着昏迷的江闻,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对着老医师喊道:“你真的要赶子虞哥出师门吗?”
老医师的身形微微颤抖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