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拿那些钱,买了这个打不开的破盒子。”
“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听着常愚家里传出来池依依的暴躁声音,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从房间里面飞出来不少东西,其中就有江闻的包裹和那个奇怪的盒子。江闻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不是呀!阿妈,不是这样的,唉,你别打了。”
“好呀,那你说说是怎样的。”
…………
江闻无奈的摇了摇,迈步进了院子道:“那是我买的。”
目光穿过门口,常愚看见江闻过来了,咻的一下夺门而出,冲到了院子里,躲到了江闻身后,“子虞哥救我。”
他们当天傍晚,就回到了黄橙乡里,因为天色渐晚,他们就先行各自散去了,打算第二日在前往青雀报告此次出行。
江闻来找常愚的原因是:他的包裹在常愚这里。结果就见到了这一幕。
池依依提着菜刀就气冲冲的杀了出来,看的江闻一阵心惊,连忙道:“快放下,快放下,不至于的,不至于的。”
常愚也在身后附和道:“就是,就是,那有对付自家孩子动菜刀的。”
池依依看到了江闻后,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度大转弯,看着手里的菜刀,又看着江闻,一时手忙脚乱将菜刀扔回了房里。
池依依道:“江医师,你怎么了来了。”
别误会,他跟常愚的母亲没有任何的关系,事实江闻在这几个村里,辈分还是蛮高的,江闻和几个村长都是直呼其名,或者叫,老张,老李,老赵,什么的。
要是论开,江闻是常愚的祖爷爷辈还不止。但是江闻从来不在乎这些东西,毕竟占便宜真的很开心,但是人总要学会克制。
江闻道:“那个盒子是我让常愚帮我买的,这不我来送钱了。”说着江闻把腰间的钱包取了下来。
池依依笑着接过了钱包,“江医师,你看这多不好意思呀!”
纠结了一会,江闻还是松手了。算了,他们毕竟是小辈,就当提前发压岁钱了。
发个毛线,这里又没有春节。江闻看着常愚,露出来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一把抓着常愚,拽起地上的包裹跑了出去。
一路上江闻看着常愚买回来的盒子,“话说你怎么会花三千七百六十三铜子,买这玩意?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能跟我说说嘛?我可是怎么都想不同,那老头明显是个骗子嘛!”
常愚有些含糊道:“不是的……我……当时……唉!……他……不知道。”说着突然面对江闻,低下了头抱歉道:“子虞哥,你放心那钱我一定还你。”
“呵~!”江闻摆了摆手,把手里的盒子高高扔到了空中,穿过阳光,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在江闻眼前唰的一下一闪而过。
“没……没事,不用你还,别在意。”说完,江闻把盒子举了起来正对这阳光,他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
“子虞哥,我…………”
“等等,一会在说。”江闻打断了常愚,仔细的看着手里的盒子。
这盒子是‘转银’金的,一种非人工合成的天然矿物,非金,非银,拿到手里的感觉像木头一样,但是的确是矿石种类。盒子像一个没有点的骰子一样,八个角都是带有弧度的,差不多苹果大小,江闻一只手就能握住。上面有一些模糊的,看不清的符号和一些怪异的条纹,有些已经完全磨光了,看起来年头不会短。
常愚站在一旁,低着头在想昨天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昨天明明见过那个老头的真面目,可是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而且对于这个盒子,他唯一的影响就是自己买了它,此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常愚抬起头,相对江闻说明白,还没说就听见江闻道:
“算了,走吧,去问问胡教官,他应该会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江闻看着云彩挡住的太阳,阳光映射下的怪异铭文一闪而过,让江闻根本来不及捕捉他的痕迹。
“唉!你怎么了,赶紧走吧!”江闻晃了晃手里的盒子道:“这盒子,先借我看看,我对这玩意挺感兴趣的。”
常愚连忙道:“当然,子虞哥你拿着就好。”
“转银”,淡金色,天然矿物一般呈现七面棱体,提炼难度二颗星,常用于锅碗瓢盆的打造,是一种中低档的货物矿石。
七十二类机关匣,由横纵七十二根形变棱柱交织而成。常愚买的盒子就属于这类的天工术产物。这种盒子里面一般装不了什么东西,而且看外面的怪异纹路,极有可能是某个教派的祭祀用具,里面有贵重物品的可能就更低了。
最关键的是它只是一个‘转银’金的盒子,如果在游戏里这顶多算个白色宝箱,能有什么好东西。
最气人的就是,这玩意极其难以开启,当然‘转银’金的硬度并不高,但是如果直接摧毁,里面物品的损坏率可能高达百分之百。
七十二根棱柱串在一起,变幻无穷,不管如何转动,最后都会按照纹路复原,这才是让江闻好奇的地方,魔方的混乱转动会打乱魔方,而胡乱转动这个盒子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它是一个死循环。
只要能跳出循环,就能打开这个盒子,应该,不,一定是这样的。
“啊!”江闻拧了一路,一点变化都没有,看着面前的青雀,江闻无奈的将魔方收了起来,不在去想这个盒子的事。
穿过光门,迎面走过来七个人,他们是去森林里巡视的青雀先锋队,带头的是一个精瘦眼里有光的男子,他腰间悬着两把短刀,颇有游戏里盗侠的风范。
王叉叉,单雪的小叔子,那个结婚当天心脏病突发死亡,王圈圈的弟弟。
他很讨厌江闻,因为他和自己的嫂子走的很近。而江闻也很讨厌他,因为他离单雪有些太近了。
二人相互流露出厌恶的眼神,随着两声冷哼声响起,二人擦肩而过,谁也没有搭理谁。
王叉叉的手下显得有些尴尬,常愚摆了摆手有些无奈,本来想和先锋队里的几个前辈打招呼,也只好作罢。
“唉,江医师,常愚小兄弟这里。”先锋队过后,赵勤跑了过来。
赵勤,青雀的勤务长。因为在兽潮的战斗中受过伤,所以才不得已退居后勤。
“老赵。”“赵前辈。”
赵勤摆了摆手,看着常愚道:“不用那么客气,叫我‘老赵’就行了。”
江闻一把搂住了赵勤笑道:“就是,老赵头才不会在意这些前辈、后辈的称呼呢!是吧!”
赵勤笑的有些勉强,将江闻搭在他肩膀的手放了下来,然后道:“我肩膀有伤。”
江闻拍了拍他的胸脯道:“行了,你全身上下还有那一块是好的,连那里都是我给缝的。”
说着众人的目光不自觉的移到了老赵头的胯下。
赵勤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众人才将目光移开。
“行了,胡军官已经在等你了。”说完赵勤红着脸就飞速离开了。
常愚变扭了半天道:“子虞哥,赵前辈……他……”
江闻狠狠的在他头上敲了两下道:“想什么呢,我说的是肾脏,当年兽潮暴乱,老赵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可是落下了一身的毛病,不止肾脏,我数过,他浑身大小伤在五百往上。这还是没有算旧伤复发引起的新伤。”
“五百!”常愚撑着五个手指头,愣住了,五百伤,这怕是一碰就碎了呀。
二十年前的兽潮常愚在青雀的日志里见过,不过他不识字,只能通过浮雕图,隐约窥见一些当年的可怖。看来当年的兽潮,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常愚抬头看着江闻远去的背影,好像江闻的父母就是在那天去世的吧。
“走了,愣这干什么!”
“来了!子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