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跃是倾向于第一种观点的。专家组只能寄希望于大数据。
各大平台都很支持工作，向他们公开了许多私密数据。可早期的网站号制度不完善，后台漏洞百出，没有实名验证，也没有其他信息验证。
想要找到网文的最早一批写手可谓难上加难，若按接触网文16、7岁来算，可能有些人已经奔三了。
可这个年龄阶段的人何其多，就算真得找到，也怕是早就没了什么印象。研究迟迟找不到突破口。
没有办法，专家组成员只好分散到全国各地，以近似海底捞针的的方式寻找相关资料。
孙皓，兮月带队进行上海地区的资料收集，白天混迹在各大图书馆，晚上进行资料的总结分纳。半个月来成效却是甚微。
下午两点，阳光还很是毒辣，兮月被一阵急匆匆的敲门声吵醒。
兮月不敢疏忽，连忙收拾好。
打开门，孙皓在焦急地等待。
“怎么了？”兮月道。
“有读者说，他的家里保存有一篇早期网文的抄录本，对我们很重要！”
“只不过他有事即将离开上海，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回，我们要抓紧了！”
“好！”
几人匆匆上路，如愿在车站见到了等待的热心网友。
隔多远，孙皓一行就看到网友手上发黄的草纸，为之一喜，果真不假。
“你好，我是孙皓，笔名皓歌。这位是冉兮月，笔名月兮。其他几位也都是我们专家组的成员。”孙皓先做了个简单介绍。
“不耽误你的话，可以简单介绍些手稿的基本信息吗？”孙皓笑道。
“没问题，这些是我大学时从学校的论坛上抄的，我觉得不错，就抄了下来！”
“请问你是哪级学生，在何处读书?”孙皓问道。
“02级复旦大学应届生！”读者如实道。看了眼表，检票时间已到。连连道：“要发车了，我先走一步！”
“好，非常感谢你的配合！”兮月笑道。其余人已经开始翻看手稿了。
放在如今，手稿的故事很是幼稚甚至可笑。但其中的意义却是极大的。
关于修炼虽然描写得很粗糙，但已经隐隐可见些现在玄幻作品，西方魔法小类的影子。
更关键的是，它发书要比《第》更早。
“应该多问些细节的，比如时间，作者什么的，”孙皓总感觉有些美中不足。
“已经不错了，”兮月笑着道。
“如果能证明这手稿是真迹，那么绝对是关键证据。”专家组一成员道。
“先拍下来吧，我们用照片研究，把手稿寄给笔迹鉴定机构！”
“嗯！”
…………
专家组没有等太久，不过两日，就收到了发来的鉴定结果：手稿年份没有问题。
收到消息，专家组成员迅速集结。
孙皓做了简单通报，组长决定先各自整理资料，两天后开会宣布结果。
资料的整理没有费太多功夫，努力多久的任务终于圆满结束，可孙皓脸上却没有一丝高兴的味道。
兮月本能地认为他是大男子主义作祟，“咋了，被证明错了，脸上挂不住了？”
“我是那种人吗？只是觉得这份手稿有些问题。
兮月嗤之以鼻。
……
主张“多源”观点的专家洋洋洒洒，一通演讲：“从这份手稿，我们可以得知。早在《第一次亲密接触》之前，就已经有体系完整、故事情节完善的网文作品出现。虽然青涩、幼稚，但无可否认，这确是网文的早期作品。”
“我们对网文的定义是:通过网络平台流传并传播的文学作品！而这篇小说完全符合条件。”
“在同时，各高校论坛还有其他的作品发表，涉及言情、都市等题材。”
“因此，网文是多源的，属于时代进步的产物，而不是由哪一位写手，哪一部作品单独推动！”
全场掌声雷动。
“等等，我有话说！”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干嘛？输不起？算什么男人呀！”兮月怒道。
孙皓却并不理会，自顾自走上台。
“我怀疑这份手稿的真实性！”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众人议论纷纷：
“哗众取宠”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年轻人戾气太重了些。”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任凭谁演讲被人粗鲁打断，都是高兴不起来的。
更何况“搅局者”还是小辈，专家觉得自己权威受到了挑战，更是不可能有好语气了。
“哼，大作家。这份手稿记得不错的话是你们一同取来的吧，你现在胡搅蛮缠，意欲何为？”
“我等虽算不上专家，但自认对学术有一颗敬畏之心，何故用这等手段毁我清誉?”
似是没听懂话里的冷嘲热讽，孙皓自顾自道:
“我们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份手稿！”
“瞧，又绕回去了！”几人话里不乏讥讽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