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断壁,尸横遍野。
“元史”二王子勤王一战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
谁也想不到李善诚最后是被大王子守军里的左正义所救,他已经成为大王子的谋士,有士卒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了李善诚那双黑如泥炭的手,便把他带回了守军营地。
李善诚也见到了大王子,一脸英气逼人,胡须长而挺拔,眼神似乎在透视着别人,说:“你就是那个试吃后活下来的奴隶?”
李善诚诧异地看到大王子也有一双黑如泥炭的手,甚为不解。
左正义和他解释说,这是南国特殊的食用练功方法,而且需要蓟北山上的矿,李善诚也算是机缘巧合了。
李善诚问:“那有什么功效?”
左正义说:“你试试捏一下这个。”递过一个铁块,李善诚接过后就拼命用力,没想到铁块竟然微微变形。
大王子一笑,顺手拿起一把铁剑,竟然硬生生地将锋利的剑刃捏成了铁棍。
左正义对李善诚说:“你不会拳法刀法剑法,就是蛮力与之前不同了,大王子殿下练的石国拳法专门克制南国四十八剑,寻常剑都是金属铁器,自然威力不同。”
大王子说:“你也算是运气不错,蓟北山上的矿不难采得,狸力肝可不常有,食用练功法姑且没时间说了,现在急迫的是如何处理我的那个不孝的弟弟。”
左正义顺势拜道:“那就请殿下赐他一个职位,为殿下效力。”
大王子说:“也好,你这双手也算神力,那就先做护卫兵长。”
李善诚匍匐拜谢,这时账外就有士卒报告,二王子已经在逃亡中河边自尽。
大王子一听,立刻喜形于色地说:“账内议事。”
几个谋士和将军被唤入了账内,李善诚则在门口站起了岗,旁边的几个护卫都身穿铠甲,手持宝剑,李善诚看着自己的双拳,甚是好笑。
不一会儿,账内就起了争执,李善诚的听觉已经不同于常人,他清楚地听到大王子在账内破口大骂,虽然二王子已经自尽,但是三王子亲帅二万大军围住了蓟北城,枕戈待战。
谋士和将军似乎也分为两种建议,一是奋力一战,直接斩草除根,这样被软禁的元史就不得不把皇族位传给大王子,另一批人则是力谏按兵不动,和二王子一战已经损失惨重,如今是断然无法再次大动干戈,哪怕和三王子拼个你死我活,西面的‘仁史’早已经陈兵十万,就等蓟北城内乱的消息之后,定会东进顺势拿下整个育成城。
大王子怒道:“南国皇帝会允许他这么做?”
将军说:“大王子殿下,‘仁史’掌控南国粮仓,早就图谋育成城,况且现在的南国皇帝沉迷武学,不问政事…”
大王子冷冷地说:“你们别忘了凰城里还有南国皇后,她可是本王的亲姐姐。”
将军说:“大王子殿下,恕在下直言,婉皇后恐怕还不知道您软禁‘元史’大人的事吧?”
大王子怒说:“哪又如何,不是他非要将皇族位传给二弟,本王也不会出此下策。”
众人瞬时都沉默不语。
大王子说:“正义,你怎么不说话。”
左正义缓缓地说:“无论我们是否与三王子开战,我料西面的‘仁史’绝对不会奇袭蓟北城,因为南面的‘亨史’早就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是断然不会让‘仁史’坐收渔翁之利。”
左正义顿了一顿,接着说:“三王子本无谋取‘元史’皇族位之意,否则他断然不会只围城不攻城,如今二王子已死,大王子殿下何不遣人说服三王子投诚,晓以利害,许以重利?”
大王子扬起了胡须,喜道:“还是正义一语中的,那就有劳正义了,将领护卫任凭选用。”
狂风间起,荒野无垠。
李善诚第一次骑上了羬羊军车,他甚是得意畅快,车速很急,但在车上却异常安稳,想到自己前几日还是蓟北山上的奴隶,如今身披铠甲,手持宝剑,也算是奇遇,但忽然之间想到荀恶不知所踪,又不禁黯然。
无名无姓的奴隶和死于战乱的拥军,如同牲畜一般被活埋。
李善诚说:“正义,这次我们真能说服三王子?”
左正义叹道:“我本来只是助大王子继承皇族位,没想到激起了内乱。”
李善诚试探地说:“我看大王子都对你毕恭毕敬,你难不成是水国的皇族?”
左正义哈哈一笑,说:“水国没有皇族,水国人都很平等,我只不过是水国的外交使者而已。”
李善诚心里仍是怀疑,不过也就没有追问,只是说:“等平定三王子之后,我想回豺山城。”
左正义愁眉不展地说:“我也要回水国,希望我们此行顺利。”
李善诚疑惑地看着他,也望到同行的死士十人各个神情刚毅,视死如归,他不禁也握紧了双拳。
谁想到进入三王子军营的时候异常顺利,死士被留在了主账之外,只有李善诚陪同左正义手持文书,他们刚进主账就看到一个身穿金黄华丽披衣的女人坐在主位。
左正义问:“这是…?”
副坐上的年轻将军模样的人说:“我就是三王子,使者见了南国皇后还不下跪?”
左正义傻了眼,倒是李善诚慌忙下跪,头都不敢抬起,他听到一旁的左正义自言自语了好几句完了。
婉皇后没有起身靠近他们,而是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般地说:“朕的弟弟是让你们来做说客的?”
左正义的牙齿在打颤,说:“皇…皇后陛下,您也不希望生灵涂炭,‘元史’家族自相残杀吧?”
婉皇后傲然地说:“听你的口音,你就是水国左相的弟弟吧?朕的爹爹现在情况如何?”
左正义逐渐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说:“大王子自是不会怠慢自己的父亲,二王子作乱,企图谋害‘元史’。”
婉皇后愤然道:“胡说,朕的弟弟若不是受了你们水国的挑拨,绝不会起兵造反,来人,把他绑了,择日遣返水国。”
左正义慌了神,急忙问:“敢问皇后陛下如何应对,是要攻城吗?”
婉皇后轻蔑地说:“就不劳水国人指点我们南国的事情了吧。”
还没等左正义说完,他就被塞上嘴,绑住抬下去了。
李善诚依旧长跪在地上不起身,说:“小…小人是南国人,只是陪同使者,什么都不知道,皇后陛下开恩。”
婉皇后说:“一同拿下,运回凰城后详查。”
三王子说:“皇后陛下,账外还有十名,看来是高手,如何处理?”
婉皇后严厉地说:“放一个人回去,告诉朕的弟弟,朕来了,其余的,劝降为俘虏,若有抵抗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