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拉着亦如直冲进呈缘殿,绕过桃花树,穿过长廊,到了后殿的院子里。院子里有一小池,里面长满了青莲,小池旁边有一块巨石,一位仙子躺在巨石上,手支着脑袋小憩,她的胳膊上还趴着一只小麒麟,同她一起闭着眼休息。
感受到有人冲进了呈缘殿,那小麒麟猛地跳下地,在地面上化作一个白发男子的模样,面容清俊,穿着一身黑。
“什么人,胆敢擅闯呈缘圣殿?”小麒麟气势汹汹地走到无上和亦如的面前,抬着头用下巴看着两个人。
感受到小麒麟的离去,再加上他咋咋呼呼的一顿叫唤,躺在巨石上的仙子缓缓直起身,依旧背对着几个人。
“勾陈,什么人来了?”
“两个无名小卒,老子这就把他们打跑!”勾陈抬手便要施法打到无上的脑袋上,却被亦如一招打回到巨石旁。
“姐姐,你以后还是叫勾陈收着点吧,他太暴躁了。”
听到这个声音,仙子忽然兴奋起来,激动的转过身站起来,看见无上和亦如正微笑着看着她。
“珹瑛姐姐?”
珹瑛微微一笑,朝着亦如点了点头。珹瑛朝着两个人走来,“小上这是带着情人来找我了?”
无上笑得更开,“正是,还麻烦姐姐将芊缘堂借我们一用。”
“只管来就是了。勾陈,来跟我准备一下。”珹瑛转身拉过勾陈向那座高塔走去。勾陈走时,还不忘朝着亦如撅着嘴大出一口气。
“珹瑛,是你的姐姐?”
无上转过头,刮了下亦如的鼻子,“这件事以后再跟你解释,咱们先把最重要的事给办完了再说。”无上朝着亦如笑了笑,就立马拉起她的手,跟着珹瑛跑上了高塔。
呈缘殿里有一座完全由芊缘木制成的高塔。高塔的顶端是一个祠堂,名芊缘堂,堂里常年烧着沉香,幽幽的香气环绕着整座高塔。祠堂里还挂满了喜联和红灯笼,一只红蜡烛虽没有点燃却一直伫立在烛台上,整个祠堂俨然一副行婚礼的地方,似是一直在等着人来拜堂成亲。
亦如被无上一路拉到芊缘堂,刚到堂里,亦如又被珹瑛拉到一间小屋子里梳妆打扮。芊缘堂里只剩下无上和勾陈等着。
“小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管珹瑛叫姐姐?”
勾陈边给无上披上红袍,一边问着。无上穿起红袍,转过身向勾陈行了一礼。
“参见勾陈天君,在下无上,天帝之子。”
勾陈原本手里捻着自己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听完无上说的,手里一颤,另一只手直接弹到无上的胳膊上。
“啊,那个,你,你就别给我行礼了。”勾陈转过身,点燃了那只红蜡烛,还暗自嘀咕着,“你要是给我行礼就出大事了。”
蜡烛燃起来,亦如也打扮好出来了。一袭红衣,没有任何的绣花金饰,却无比映衬堂外粉色的霞光。珹瑛一挥手,一面红纱遮盖在亦如的头上。珹瑛抓着亦如的手,轻轻伏在她耳边,“丫头别紧张,刚才姐姐跟你说过要干什么了,你且放松便是。”亦如僵硬的点了点头,抓着珹瑛的手,不敢抬眼。
珹瑛看着亦如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胳膊,笑了笑,拉过亦如的手,交到无上的手中。
看无上拉过亦如的手,珹瑛捅了一下身边的勾陈。勾陈不情愿的翻了个白眼,扯起嗓子喊。
“有情人无上,亦如今日在呈缘山,芊缘堂起誓:永世厮守,白首不离——”
无上亦如跪在巨大的喜字前,穿着朴素的婚服,庄严起誓。亦如刚才的羞涩全然消失,端庄的跪拜行礼。隔着红纱,她的眼里满是无上。
珹瑛看着弟弟妹妹行完了礼,自己忍不住哭了出来。勾陈看到身边的珹瑛偷偷地抹着眼泪,抬起手用宽大的袖子挡在她面前,直到她收拾好自己的妆面。
珹瑛扯扯勾陈的袖子,满眼感激的看着勾陈,“好啦,把这留给他们,咱们走吧。”
勾陈看看珹瑛,摸了摸她的头。“珹珹,别哭了。”揽过她的肩膀,带着她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在下楼前,勾陈站在楼梯口转过头看着无上,“小子,你今天把珹珹弄哭了,我日后定饶不了你。还有你死丫头,我以后非把你打趴下不可。”勾陈凶狠的龇了龇牙,眼神恶狠狠地扫过两个人。
珹瑛被勾陈逗乐,一掌拍在他胳膊上,“就你皮。”
勾陈别过脸,带着珹瑛离开芊缘堂。
亦如被两个人逗笑,一直看着他们离开芊缘堂之后才回过头。隔着红纱,她仍能感到左边脸热热的,有一双温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红纱掩面,相望两陷。
无上望着红纱下依旧明亮的一双眼睛,忍不住动手揭下覆在亦如面前的红纱。
明眸动人,眼中清澈,皆是我最爱的你。
“咱们这算是,瞒着所有人,拜了堂,成了亲。那......你以后,便是要对我负责,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负我。”亦如眼睛在无上的眼睛和自己的手之间来回摆动,最后停留在无上的眉心。
“求之不得。”
无上靠进亦如,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带着满眼深情,吻上她的红唇,直到那颜色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