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金钱可以被他人窃取,而装在她脑子里的东西,是别人一辈子都无法拿去的的东西,也是实实在在属于她的东西。”这句话是我的母亲经常用来教导我的。
我于1997年出身在一个小城市。我出身的那年,正是国家大力推广计划生育的时候。
于是,我的出生,导致我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我上边有一个长我三岁的姐姐。为了盼儿子,所以我出生了。
我母亲告诉我,当初我父亲和奶奶听到是个女孩时,全都沉默了。没有一个人愿意踏进产房的门。
最后还是我一个舅母和我姑奶奶说了我的父亲几句,他们才勉强进去抱的我。
当时因为要躲计划生育,所以我和我姐必须有一个要离开这个家。
所以,他们选择了我。就这样,我被寄养到别人家中。
而我也是在此时,离开了那个生了我,却未呆过半天的家。(准确的来说是家人,因为我出生在医院。)
经过多方周折,我终于来到了第二个家,那个带给我短暂快乐时光的地方。
因为我出生在农历九月,在被寄养的过程中,作为新生儿的我,因为耐不住严寒,患上了慢性支气管炎。
直到现在,都感觉嗓子不利索。
从我有记忆开始,这个家就有好多人。有奶奶,妈妈,大大(普通话叫大伯,为了方便阅读,后边都称大伯。),还有很多哥哥姐姐。
总之,在我的记忆中,每天都有很多人。家里的人对我都很好,大概是因为整个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小孩的原因吧。
我记得小时候,哥哥经常欺负我,每次把我惹毛了,他才肯罢休。
但现在想来,估计他也是因为喜欢,逗我玩的。
但是那时的我不懂啊,只要他一欺负我,我就去门口等还未下班妈妈,然后在第一时间告状。
这时,妈妈佯装着教训几下哥哥,而他也很配合的惨叫两声,而那时的我就开心了。
这个家虽然不富裕,但却从未虐待过我。后来,我听到过无数被寄养家庭虐待的事情,我感到无比庆幸。
在这里,奶奶把我当做她的孙女,妈妈和大伯都把我当做他们的女儿,姐姐和哥哥也对我很好。
当然,哥哥偶尔的欺负还是逃不掉的。他欺负我告状,仿佛成了每天的死循环。
那时的大伯喜欢打麻将,家中欠了很多钱,每当年底的时候,都会有债主上门讨债,而那段时间,也是我最恐惧的日子。
因为那时,妈妈和大伯要出去躲债了,只留下我和奶奶两个人。
每当到了夜晚,便是我恐惧的开始,深怕讨债的人半夜上门来。
到后来,大伯渐渐的改掉了他打麻将的坏毛病,一家人过得很清贫,却很踏实。
每到过年时,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可以买新衣服,可以收压岁钱了。
我还记得的就是,每当我大伯要给我压岁钱时,都会诱惑我叫他“爸爸”。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叫不出来。最后,我还是金钱面前妥协了。(为了压岁钱我也是不容易,为了我这声“爸爸”我大伯更不容易)
过年还有一件让我开心的事就是,二姑姑(我的称呼都是跟哥哥姐姐们叫的。)会带着他的孩子来家里住几天,表弟比我小三岁。
小孩子嘛,看到比自己小的孩子就更稀罕了。
毕竟,家里就我一个小屁孩。唯一陪我玩的哥哥,还时不时的欺负我。
所以没有玩伴的我,就时常期盼着二姑姑来做客。
到了晚上,我和弟弟都会提前预备很多泡泡糖,放到枕头底下,准备恶作剧。
等到奶奶和二姑姑把我俩放在床上她们去聊天时,表弟就会把泡泡糖嚼到口中,然后装睡。
而我的任务,就是喊二姑姑过来看。就这样,一件无聊到爆的事情,被我俩玩成了周而复始,乐此不疲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