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娘化,是变成人的意思吗?”
“啊,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变成人可以更自由,可以不被压迫吗?”
“那倒不是,压迫无论在哪里都存在,只是人拥有了反抗的能力和机会。”
“那么我要娘化,能反抗对他人自由的限制与对他人的压迫,是我一生所向。”
线粒体此刻正义愤填膺,如果他有手,估计已经啪啪啪地拍在胸膛上了。
姜夏原本想开个玩笑,但见此时的氛围,又把心里的梗憋了回去,她可不是罗白五那种不懂看场合的人。
好想抖机灵啊,姜夏心想。
线粒体意识空间里的醒石,可以赋予处于其辐射下物品灵智,如果醒石被某种生物触碰,那它在一段时间里,会改变自己的辐射,将因它刺激而产生的生物,转化为触碰醒石的生物种类。
醒石原本是其他世界,一个叫恶魔的物种繁殖的方法,有一说一,这也确实有恶魔的气质。
姜夏之前在长鹤的保护下,触摸了醒石,这次长鹤总算靠谱了,没有让她再用一次复活甲。
因此现在的醒石,可以把线粒体核糖体等稀奇古怪的灵智生物转变成人。
这简直是当代宅男的福音,再也不用苦巴巴地对着高冷的猫主子说变了,醒石到手,猫娘我有。
或者这辈子可以见到真的血小板和红细胞了。
可惜没有叫《工作细胞器》的番,不然我这里有原型可以供他们参考。
姜夏一边这么想,一边安排众人。
姜夏让几个核糖体紧贴着线粒体,又让孟尔德离远一点。
随后又一次重复了刚刚的动作,把手放在线粒体身上,因为这次姜夏心里有底,所以格外轻松,还有心情捏了捏线粒体的膜。
线粒体的外膜通透性很大,摸起来平滑而柔软,很舒服。
而线粒体也是看姜夏做了三次这样的动作,觉得很好奇。
姜夏又借了一点维度锁给线粒体,在这部分维度锁融入线粒体的意识空间时,意识空间被暂时打开了,随后又迅速关闭。
但其泄露出的一些辐射,却让线粒体和核糖体发生了大变。
只见线粒体开始迅猛的分裂分化,而几个核糖体则是迅速伸长,然后进行复杂的折叠。
一阵姜夏看不懂的操作过后,一名女子出现在了姜夏眼前,此人乌发乌瞳长及腰,身高有两个半姜夏那么高,鹅蛋脸上桃花眸,却无魅惑儿女情,一身正气辟妖邪。
至于还有三个核糖体,则是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漂浮在细胞液中,看不出什么区别。
姜夏又把手捏了捏,因为他们转化的太快,所以姜夏还没来得急把手缩回去,线粒体就已经变了。
也就是说,姜夏现在相当于是把手放在人身上的。
姜夏感知了一下手里的触感,和之前线粒体外膜的触感一样,而且还有点弹。
姜夏忽然意识到在场还有男性,于是猛得一回头看向孟尔德,却见他已经转过身去,正低头研究一段DNA的转录。
而姜夏此时飘在细胞液里,恰好挡在线粒体人身的中央,从别处什么都看不到。
姜夏把手从线粒体人身上收了回去,心里有点羡慕。
随后姜夏从自己衣服里掏出衣服,正想让线粒体穿上,但对比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重新拿了几床床单,又拿了一张被套。
把被套上剪几个洞,套在线粒体身上,然后拿床单把腰腿一系上,剩下的床单则用来包裹核糖体。
姜夏在包核糖体的时候,撇了一眼几个核糖体的小孩,全是女的,是因为用的自己的基因吗?
线粒体见姜夏围着自己上上下下的忙活,知道是在给自己办事,于是想感谢一下姜夏。
线粒体回想了一下,之前姜夏帮她都是摸了她一会,那么……
“啊,你干什么?我没有胸,要摸摸你的!”
“啊,别摸了!”
远处的孟尔德听见这话,身体一颤,继续专心研究DNA的转录,这可是生物的奥秘啊!
这里没有别的意思,不要想歪了。
一番折腾后,姜夏和孟尔德带着郦远清在一颗水稻种子旁慢慢显出身形。
郦远清抱着姜夏,而孟尔德抱着三个核糖体小孩。
郦远清就是化成人型的线粒体,不得不说,她抱得比罗白五王奇舒服多了。
话说回来,郦清远这这名字可不是姜夏取的,姜夏作为一个纯正理科生,还是有自知之明,这是线粒体自己取的名字。
“我去找友方把她们安排一下,你先把孩子放在你屋里,然后做一下这个种子的记录,等我回来再加速生长。”
姜夏舒舒服服地躺在郦远清的怀里,对孟尔德做了些安排。
“先生啊,我们接下来要往那边走啊?”
郦远清低头问道,她此时还穿着床单被套,但姜夏也没有别的衣服了,所以就这样去见友方吧,反正友方也只是老鼠。
“沿着河走就行了,我会在路口指路的,抱歉,我还太小,走不了路。”
“没关系,互帮互助嘛,正常!”
“话说真是缘分啊,那么多种子,我刚好选择了有你在的。”
“这个的话,其实是我找的你们。我是有分身的,几乎这种南地水稻的细胞里都有我的分身,而我的意识是可以随意在这些分身中转移的,之前没说也是因为这个太惊世骇俗,怕你们害怕。”
集群智慧体?姜夏在《系统守则》里见过这个。
“那现在你变成人类了之后呢,还能转移意识吗?”
姜夏一下就抓住了重点,如果现在还可以转移的话,那战略价值就很大了。
“不能了,虽然聚精凝神的时候可以判断我那些分身的分布,但转移意识已经不行了!”
郦清远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说道,也是,这连物种都变了,能感应到分身就已经不错了。
“哦,感应消费的精力大吗?哎哎哎,再走就要掉河里了,左拐,左拐!”
“明白,明白!消耗不大的。”
“那你每月感应一下,如果和往年的有所不同,通知我们一下就好了。”
“这就是我的工作吗?我觉得我可以干更多事情,比如起义之类的!”
郦清远的声音有种自信满满的感觉。
“唉,停下,停下,要撞墙了,向右,向右,不是那边。右,我手指的那边!”
“砰——啪——哎呀呀!”
姜夏躺在地上,看着旁边坐在地上,正摸着额头的郦清远,无奈地说道,
“慢慢来吧,等你多积累些经验再去独立办事吧。”
……
孟尔德把几个孩子放好之后,就开始记录种子的参数。
具体操作就是,量一下尺寸,再称一下重。
还是用吊秤称的。
这年头谁选种子不是直接泡水里搅和或者看饱不饱满,有谁还去专门称一粒种子有多重?
真是难为孟尔德了。
孟尔德测完质量和体积之后,围着种子正着走了几圈,又反着走了几圈,闲着无聊,看着四处无人,最后从一个布包里拿出了纸和木炭,开始画画。
孟尔德刚拿起纸把木炭小心的包好,就见罗白六扛着个东西走了进来。
用木炭画画是孟尔德的个人爱好,一向也不敢告诉别人,怕被看低被嘲笑,好歹孟尔德也是个智者,不能做有损智者形象的事情啊!
此时孟尔德一看见有人进来,先是身体一僵,然后偷偷的把握着木炭的手缩进袖子,然后把木炭用袖子兜好。
如果来的是罗白五,或王奇姜夏,他倒不会如此,毕竟是熟人了。
但这次来的人他只知道叫罗白六,其他的一概不知。
孟尔德有点紧张,他等了会儿,但罗白六只是扛着个用布包着的长方形牌子,脸色僵硬,就干干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动,搞的气氛有点压抑。
不会要把我赶回去吧,我这次行动也是出了力的。出了什么力?我好像没有出力啊。
孟尔德有点慌了,决定先试探一下。
“你好,请问您是罗白六吗?我是孟尔德,我认识罗白五,他是你的哥哥吗?”
似乎是因为听见了罗白五这个名字,罗白六涣散的瞳孔聚集了起来,看向孟尔德。
“是,是,牌子,挂哪。”
罗白六的声音像机器一样生硬,连音调都没有,听的孟尔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是这个牌吗?这是个什么牌?”
孟尔德心中一边猜想这是什么怪人,一边说道。
“哗——”
罗白六直接掀开了包着牌子的布,牌子上写着——
“彩山生物科技研究所”。
牌子自然是姜夏之前订的,原本她是想整个彩山杂交水稻研究中心,但没想到最后运用的是转基因技术,所以也就改成生物科技研究所了。
孟尔德看见是这种牌子,姜夏之前也和他说过,挂在门口就行了。
罗白六去挂牌子了,孟尔德觉得别人在那儿忙前忙后的,自己干站着也不好,于是也到门口,伸起手想要帮一下忙。
孟尔德一抬手,原本兜在袖子里的木炭就顺着袖子滚了下来,直接钻到孟尔德的腋下了。
孟尔德身体一抖,略有些僵硬,然后迅速把右手放下,夹住咯吱窝里的木炭。
罗白六此时正举着牌子,见孟尔德如此,投来疑惑的目光。
“没什么,没有什么。”
孟尔德左手正在扶着牌子,右手假装正在挠痒痒,还故作无事的用摆了摆右手。
“啪——”
一块包着白纸的木炭直接从孟尔德的长衫里滑到了脚下,吸引了罗白六的注意。
根据已知情报:
现在姜夏先生刚刚完成一项与彩山生死相关的研究,孟尔德是参与者,从他衣服里掉出来的是纸,纸上有黑色的,应该是字,刚刚孟尔德偷偷藏在衣服里,还尽力不让人发现。
请孟尔德是不是间谍?
罗白六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物品,总结了几点之后,便抬起了头,眼睛慢慢的泛起红光。
“哈哈,如果我说这其实是个巧合,你相信吗?”
孟尔德向后退了几步,他的笑声在颤抖。
“这,真的是个巧合!”
看着罗白六周围渐渐扭曲的空气,感受着另人窒息的氛围,孟尔德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