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方世界的璀璨星河,陆青深切感受到了无限的可能性,正在向他靠拢,未来依旧存在希望,奇门五行就是周老为他准备的道路,或许这也只是穷极之数中的过渡期罢了。
最开始陆青的想法是,尽快的找到有关于奇门五行的修炼诀窍,可明白了仙凡之间的变数后,他认为应该先认清将要走上的道路究竟是什么,毕竟‘仙凡之间’所写的还是模糊了些。
“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陆青低头嘟囔起来。
转念间又抬起头,在星图中开始寻找他所探求的那一部分,他一定要搞明白,到底什么是所谓的‘修行者’。
在进入书院的这几天,陆青见到了很多过去未曾见过的事物,也越发开始思考怎样的存在才算是修行者。
张凌先生在弹指之间,就令一众学生深处万千铁骑之下,这算是修行者吗?
青灵幻尘阶上陆青所见到的,那方仿佛代表着‘无’的白色世界,算不算是修行者所为?
云海洞天中的丹青古殿,是不是话本上常常提到的福地洞天?
修行者亦或者是仙凡之间的那一缕长生线。
无数的可能性在陆青的脑海中不断滋生,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寻觅良久,陆青眼前一亮,穹顶之上的一颗星辰引起了他的关注,星辰隐藏于群星之中,看起来并不显眼,但名字却尤为特殊。
‘修炼。’
“‘修炼’。”目光凝视星辰,陆青的嘴角微微上扬,“与‘仙凡之间’所写倒算契合。”
抬手指向名为‘修炼’的星辰,一副玉灵简再次从镜海中升起,剎时间来到陆青面前。打开玉简,里面所记载的内容确为他此刻所求。
看着玉灵简上所刻的文字,陆青心中的疑云也渐渐被拨开。
自古相传,凡人是可以通过修行位列仙班的,只是没人知道究竟有谁成功过,就算是这样依旧引得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成为修行者,其中最大的因素就是‘寿元’。
修炼者虽说不可能与天地同寿,但随着修为的加深,自身的寿元也可以远超凡俗生灵,长生可以算是大多数世人的诉求,谁不想活的长一点呢。
“原来修炼可以算是一种长生之法。”陆青聚精会神的盯着玉灵简上的文字,猜想道:“如果真的可以超脱仙凡之间的界限,想必与天地同寿也是未尝不可的。”
玉灵简上有写:沉沦与凡尘五谷之中,知天命者,寿数将近,花甲岁月,周而复始,杖国之年,鲜有其比,大气运者,享百年天伦。
“写的倒是没错,人生七十古来稀,可却鲜有人见过啊。”陆青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继续看了下去。
‘百穴乃凡尘起点,初探者,知晓天地灵韵,引气入体,锤炼脾肺,淬生灵骨,终得百穴暗窍,轻取百年寿元。’
看来这就是周老与玄老所讲到的,通过青灵幻尘阶打开一百零八个暗窍,算是初探修炼门槛吧,也可以勉强算是陆青来到此处的目的。
‘百窍生灵丹,大道亦在前,五行终所指,寿享三百年。’
这句话要比前两句短上不少,回想起李松轩之前所说,再结合玄老提到的‘朝入凡尘,夕落为仙’的细节,陆青料想此处的‘灵丹’,指的应该就是他们都曾提到的金丹修士。
“寿享三百年,五渡甲子岁月,确实是令人羡慕不已啊。”陆青不住的感叹道。
‘元初所向,意在婴劫,千秋岁月,弹指一挥间。’
“元初?婴劫?”陆青看的有些不明所以,描述实在太过笼统,已然超出了自身认知范围,很难在揣测其中的含义。
陆青左手转动玉简,想着看看之后还写着什么,诡异的是,在这句话之后,所有的内容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简上所写分明就在那里,可任凭他如何努力,始终无法再窥探其分毫。
玉灵简的长度也令人为之惊叹,无论陆青如何转动,手中的玉简都不见其变薄一丝一毫,仿佛可以无穷无尽的延展开来。
见此情形,陆青也明白之后的内容,不是他一介凡俗可以窥探的了,十分识趣的收起玉灵简,将其重新送还镜海。
“现在算是对‘仙凡之间’有些初步的了解了。”陆青看着渐渐沉入镜海中的玉灵简,默默的说说道:“接下来就是要寻找破局的方法了。”
陆青重新抬起头,再次在无尽的星河中寻找起来。
······
永宁城内。
距离通脉礼结束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每个参加少年,在短短的时间里都做出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选择。那些未曾进入云山的学子,在经历了一夜的失魂落魄之后,从黎明之际开始,屋前的门槛都险些被人踩烂。
各路达官显贵蜂拥而至,想要将这些学生纳入自己的麾下,虽说他们还未曾彻底完成学业,但身居朝堂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出三秋岁月,朝堂中将会迎来一波新人,格局可能会发生改变,权利斗争中的所有人,都想在旋涡到来之前,拔得头筹。
进入云山的学子,家门前就要清净不少,朝堂中人深知书院是不会轻易参与朝堂争辩的,毕竟所求之物犹如云泥之别。
在赵翰祺拔得头筹的第二天终于见到了父亲,为父者见到面心欢喜的儿子,也只是淡淡的夸奖了几句,随后就因军中书信,前往了练兵场。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赵翰祺的脸上流露出了书院众人未曾见过落寞。
周深的家人倒是格外的开心,对于儿子可以取得此番成就甚是欢喜,第二天一早就焚香祭祖,告知家中先辈这一喜事,周母出门买菜时都跟街坊邻居不停的夸赞周深,周父更是亲自下厨为儿子烹饪鱼肉,一家人其乐融融,好生快活。
李易家倒是风平浪静,家中生活依旧如往常一样,仿佛进入云山并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大事。
郭薇在见到父亲时哭丧着脸,表示辜负了父亲对自己的期望,郭父对此并未在意,取出了藏在背后的凤鸣弓,表示女儿从未让他感到失望。
李松轩家从昨夜开始,就不停的有城内富商登门拜访,刚开始他还能应对自如,到后来是在架不住人多,借着行圊的机会,尿遁了。
李松轩一路跑到昨夜与郭薇约定的茶馆,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见过对方从街角走来,连忙撂下茶钱迎了上去。
刚走到郭薇面前,李松轩就焦急的问道:“今天你可曾见过陆青?”
对此,郭薇面色严肃的摇了摇头。
见状李松轩也没再多问,拉着郭薇说道:“快走,去逸豫坊看看。”
二人向着逸豫坊的方向跑去。
······
来到逸豫坊前,二人彻底傻眼了,逸豫坊关门了。
二人用力敲门,门内却始终无人应答,李松轩呆呆的询问郭瑶:“除了每年除了七月,你还见过陆爷爷关门吗?”
“没有,自我有记忆起,陆爷爷就算不卖画,也不会紧闭大门的。”郭薇略带哭腔,焦急的回道。
闻言,李松轩微微仰头闭上双眼,无助的叹息道:“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