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么会去忘忧谷?”玄老好奇的询问。
陆青有些惭愧的摇了摇头,解释道:“奇门修行卡在化繁为简,迟迟没有进展,师傅就让我出门转转。”
灵清瑶有些惊讶的瞥了陆青一眼,常年陪伴玄老左右的她,曾经去玄音洞拜访过袁老,对于奇门之道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没想到看似平平无奇的少年,竟然已经即将跨入开光境,看来并不想外界传言的那般无用呀。
玄老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陆青,说道:“看来是不理解其中深意啊。”
闻言,陆青猜测玄老可能知道其中玄妙,赶忙问道:“您老人家可否指点一二?”
玄老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老夫所修并非奇门一脉,给不出多好的建议,这样你这几日先在此处观看炼丹术,奇门的本质就是对世间的理解,炼丹术则是对事物的重塑,也算是有些关联。”
此言一出,炼丹炉旁的陆青眼前一亮,他之前都是以奇门或丹青的思路去看待周围的事物,如果炼丹术是重塑事物的过程,从某种程度上讲,与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有异曲同工之处。
简化符咒的绘制过程,等同于将现有符咒回炉重造。
陆青点头应道:“那我回去给师傅说一下,之后再回来观看玄老炼丹。”
说罢,陆青便要转身离去,玄老见状连忙抬手叫住他,说道:“不用那么麻烦,老夫传道消息给袁天罡便是。”
“袁天罡...”这还是陆青第一次听别人提起师傅的名字,暗自记下后,说道:“那就麻烦玄老了。”
“不打紧。”说完,玄老从掌内释放出一道赤色灵气,翻转腾挪间幻化作赤色小鸟,拍打着翅膀飞出石窟。
做完这一切后,玄老指了指身边的蒲团,说道:“一会儿你就坐在这里,静心观看便是。”
······
玄音洞内。
原本静坐在问天阁里的玄老好似感应到了什么,起身走到回廊,目光看向天空,静静的等待着。
不一会儿,晴朗的天空突然泛起阵阵波纹,好似石子落入幽谭时掀起的水波,紧接着一只赤色小鸟从波纹的中心处窜出,飞到了袁老的手掌上。
看着完全由灵气化作的小鸟,袁老迟疑片刻,翻手将灵鸟击散,飘散的赤色灵气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段话。
‘陆青于焱鼎石窟观炼丹三日。’
几息过后,灵气彻底散去,袁老嘴角微微扬起,说道:“也算是个办法。”
说完便转身回到问天阁内,继续静心打坐。
······
烛照洞。
玄老端坐在巨大的炼丹炉前,灵清瑶将今日采集的六瓶花粉全部放于玄老身前,随后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
陆青好奇的盘坐在蒲团上,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见到别人炼制丹药,心中对此无比好奇。
之前在永宁城内,也不乏有所谓的炼丹奇术,什么逍遥丸、永乐丹,种类之多,绝对是百花齐放。最开始陆青还对这些丹药颇为好奇,也曾经在家中架起买来的劣质丹炉炼药,最后爷爷发现了,嘲笑了他好一阵子,请告知这些所谓的炼丹术,皆为江湖骗术,学不得。
回忆结束,陆青见玄老终于开始炼丹,聚精会神的观察起来。
玄老先是从指间射出一道赤色灵气,灵气从炼丹炉的缺口处飞入,紧接着化作熊熊烈火,黝黑的丹炉被瞬间点亮,丹炉的表面逐渐浮现出赤红色的光晕。
强大的气浪险些将陆青掀翻在地,玄老伸手一指,陆青的周身便出现了一个淡红色的光圈,将其包裹在其中,沉重的热浪也随之消失。
陆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现在站在玄老身旁的灵清瑶,只见少女周身散发出翠绿色的光芒,身形纹丝不动,好似已经对这骇人的热浪习以为常了。
接着玄老看向摆在身前的六个玉瓶,瓶塞自行与瓶身分离,花粉化作线条从瓶内飞出,在半空中逐渐凝聚成丹丸状,并且不断的凝实压缩。
待凝聚到指尖大小后,玄老悬于腰间的布袋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一个半人高的水缸突然出现在身旁,剎时间缸内散发出浓重的阴寒之气,周围的热浪飞速消退,寒热之气在石洞中分庭抗争,丹炉两侧石壁如灼铁赤红,水缸下的地面则是凝结出层层冰霜。
玄老单手捻诀,从缸中引出数到水流,在花粉丹丸周围形成了一圈保护膜,随后将其投入燃烧着烈火的丹炉内。
期间不断的往丹炉内注入赤色灵气,以维持炉内的温度。
时间逐渐流逝,丹炉的颜色也逐渐转为淡紫色,其内的温度可想而知。
灵清瑶精致的脸颊上,不断的有香汗滑落,身上的衣襟渐渐被汗水浸湿,玲珑有致的身材,也展现的淋漓尽致。
之前一直闭目养神的玄老突然睁开双眼,冲着丹炉大手一挥,其内灵气所化的火焰瞬间散去,炉壁的颜色也渐渐恢复到陆青最初见到的样子。
待周围的一切尽皆恢复正常后,玄老从腰间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玉瓶,紧接着一道七彩颜色的水流,丹炉的入口处缓缓流出,径直流入了玄老手中的玉瓶里。
盖上瓶塞,玉瓶的周围浮现出淡淡的七彩光芒,玄老松了一口气,说道:“七彩百花露终于炼制成功了。”
看着玄老手中散发着七彩光亮的玉瓶,陆青好奇的问道:“玄老,这七彩百花露有什么特殊的功效吗?”
玄老看着手中的玉瓶回道:“七彩百花露,凝聚数百种灵花的天地精华,女子服用后可以淬炼身体,加快打通穴窍的速度,同时也可以凝练体内的灵气。”
闻言,陆青看向一旁的灵清瑶,瞬间明白了玄老的心意,少女的脸颊上也浮现出少年从未见过的羞涩。
玄老将七彩百花露交给灵清瑶,转身看向陆青,问道:“看完刚才的炼制过程,心中可以一些新的感悟。”
陆青思索着说道:“天地事物不会一成不变,损其形,不见得会毁其神,也许只是换了一种全新的形态罢了。”
听闻陆青所见,玄老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孺子可教,还有呢?”
见对方又问,陆青皱眉片刻,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丹炉内变化实在难以看清,转变的过程更是如此,我现在只能看出这么多了。”
玄老明白其中的难处,毕竟自己的手法太过高明,陆青又未经过灵气淬体,看不出来也是常事。
“接下来你就继续呆在这里,之后瑶儿也会开炉炼丹,她的手法不像老夫这般,想来你应该看的清。”接着,玄老转头看向灵清瑶,说道:“瑶儿,之后你将陆青带到重明洞,让他再看看你炼丹的过程。”
灵清瑶看向陆青,眼中露出一丝不悦,但依旧回道:“徒儿明白。”
陆青走到少女面前,不好意思的说道:“之后就拜托灵姑娘了,如有打扰,还望姑娘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