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到来,九江郡的郡城繁花似锦,车如流水马如龙,来来往往的人都形色匆匆,叫卖声也是十分喧闹。
一男子架着一辆马车,来到黄府门前,男子停了停,带着小孩下了马,走进这户人家,男子被请到客厅,等了一会儿。
只见这户人家的主人出来,对着男子作揖说道:“哈哈,我的项贤弟,欢迎欢迎。”
这人一揖还礼:“黄兄盛情,小弟感激不尽啊。”
黄元哈哈大笑了一下:“当日若没有项贤弟的出手相救,我黄元也活不到今日啊。”
二人寒暄了一番坐下,继而正色:“不知项贤弟今日找为兄所为何事?”
黄元让众人都离开大厅后,项伯道:“黄兄,不瞒您说。项伯这次来到是受我大兄所托。可是,黄兄知道我兄长要我做什么么?”
“所为何事?”黄元摇了摇头道。
“。。。。”项伯来到黄元身边,低声道。
“好啊!定当如此!”黄元大吃一惊,但却有显得很高兴,继续说道:“这位是?”
“这是家兄之子项籍。”项伯看向少年,接着说道:“侄儿还不快来拜见黄伯父!”
少年走到跟前便拜下:“项籍拜见黄伯父。”
“好好!真乃虎父无犬子。”
项籍回道:“伯父谬赞了。”
这时从厅外传来:“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
三人急忙走了出去,只见一少年在庭中叹唉,几人观着他哀伤地神情惹人怜惜不已。
少年人今年七岁有余,他无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块翠绿的玉佩。
玉佩上刻着一个“黄”字,这是几日前母亲交给他的,要他带着这个玉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让自己在外人面前不能表现过人的才华。少年人咬了咬牙,把玉佩收进怀里,眼中隐隐含着泪水。
项伯上前说道:“大郎,你可真是才华横溢啊!项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
“贤弟你可不敢夸他,这小子皮实的很,整天上蹿下跳的没个正经,要是再夸他,他更是疯起来没边了。”黄元在一旁说着贬低黄大郎的话,脸上却是笑的那么自豪。
在别人面前贬低一下自己的孩子,这都是传统了,别当真,父母大多只是客套话,明贬实扬,主要是谦虚客套一下,让别的家长高兴一下,当然有时候家长这么说也是为了想让自己孩子明白不足,以后不要骄傲,总之父母都是用心良苦,这一点黄大郎很清楚。
“我可喜欢大郎的紧,小男孩嘛,越闹腾越聪明嘛。”项伯不知怎么的,就是喜欢这个虎头虎脑的小侄儿,觉得投缘的紧。
项伯从兜里摸了一会然后伸出手来,左手五两银子,右手十两银子,开始逗黄大郎。
“大郎侄儿,刚才听你吟出一首好诗,那项叔叔给你点奖励,不过你只能选一个,你要左手的还是要右手的呢?”项伯伸着手,笑着问黄大郎。
黄大郎看了看左手,又看了看右手,愣了一会儿。
旁边的项籍都有点急了,肯定选十两银子啊,这还有什么可思考的。项籍恨不得这会把黄大郎拨拉开,自己上去,心想黄大郎真是个傻子,一个五两还是十两还用考虑吗!谁都知道拿十两银子啊。
黄大郎也没有让大家久等,在几人期待的目光中,伸出了爪子。啊?哈?哈哈哈…项籍先是诧异,然后不由得哈哈笑起来了。因为黄大郎刚刚伸爪子抓的是左手边的,还说我要左手的。
项伯也是诧异的不行,忍着笑问道,“大郎侄儿,为什么要左手的啊。”
“项叔叔的左手好看。”黄大郎很任性的回答。
黄元一脸黑线,几乎想把自己的傻儿子给打一顿,这傻孩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候犯糊涂。混小子,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一时间,黄大郎傻乎乎的选五两银豆子不选十两银子的事情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院子。这种消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以至于好些人不相信。真的不相信啊,毕竟五和十哪个大,即便是一个话说不利索的毛娃子都知道的啊。所以黄大郎选一的事情,让大家觉得这不是真的。
。。。。。。。。
春雨绵绵,滴答滴答拍打着瓦片,春风拂面舒爽宜人,各家喜怒各家愁。
庭院中项籍用根棍棒挑在肩上,后面绑了一只小野鸡崽,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黄大郎被一只乌龟咬着左手的中指上,右手握着龟壳怎拉都拉不出被咬的左手,于是左手拼命的边走边甩,模样很是滑稽。
二人的言行举止把项伯弄得内心哈哈大笑,嘴型都憋的丹田灵气乱串,肚子都疼了。没办法啊!为人长辈,必须严肃,否则以后还怎么为人师表。
“别闹了!”项伯严肃认真的脸看向俩人说道:“再造次便把你俩关进小黑屋里。”
俩人听到老头儿说要关小黑屋里,顿时感觉不好了,乖巧听话了很多。
小黑屋不是一个没有阳光的房间,而是黄元上次冬猎的时候,在山里捕获得来的一头小黑豹。其豹凶性残忍,见着活物便放出原始兽性,直到活物断气才罢休。黄元见此难训便给它关进牢笼中,待时熬去兽性,此笼便是小黑屋。
“项叔叔能教我功夫吗?”黄大郎一脸渴望的看向中年道:“我想学好武功之后拯救世间的黎民百姓,哪里有不平之事,我就给它填平了。”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在项伯心中蔓延开来,使他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直到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知晓,自己追寻已久的东西,终于出现了!
闭眼!
闭眼!
睁眼!
.......项伯好似不厌其烦的闭眼睁眼,好似孩童找到了最为喜爱的玩具。
似乎只要他想,无论闭眼还是睁眼,体内那一层奇异的灵感就会出现在!
“咦。”
试验了几次之后,项伯身子一抖,只觉浑身有劲,活似又回到了少年时。
“........”
“项叔叔,项叔.....”
“项籍大哥,项叔叔这是发病了吗?”
“二叔,二叔,醒醒......”
伴随着一阵嘈杂乱叫声的摇晃中,项伯缓缓睁开眼。
“二叔你终于醒了。”见到项伯醒来,项籍才松了口气。
“项叔叔,你这是怎么了?”
项伯只觉头疼炸裂,精神有些恍惚。
“项叔叔叔你再不醒,大郎可不知怎么是好了。”
项伯面色通红,似乎精力旺盛过了头,可是把黄大郎吓的不轻,难道这老头吃了十三春?
“大郎!谢谢你!”项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拍了拍黄大郎的肩上说道:“你的这一席话让我找到了当年的意,内力深厚了许多。”
“那您能教我功夫吗?”大郎摸了摸头说道。
“行!现在就教。”
院里呵哈之声断不绝耳,中年男子一招一式打着,对面俩小孩也照他学着。
黄大郎手有时候抬高,有时候抬低,都被项伯加以指正。
项籍却从来没错过,他的拳打脚踢,打的有模有样,打得风生水起,促然一派宗师级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