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回荡的声音,女子已经出现在了酒窖里。这女子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身材也丝毫不臃显肿,她眼波一扫,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瑶台宫宫主冷羞花。
冷羞花大声道:“谷铭心,我让你去完成任务,你却在这里享受人间艳福,你如何解释?你难道忘了你的使命了吗?你难道忘了,替你的父亲报那刻骨铭心的仇恨了吗?你也是一个口是心非风流好色之徒,白白浪费了我多年在你身上付出的心血,你真是辜负了我对你的培养。”
谷铭心道:“我……我……”谷铭心竟然浑浑沌沌,说不出话来。
冷羞花训斥了谷铭心一通后,似是很解气,转身看着水悠悠道:“也罢,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吗,我替你解除这个麻烦吧。”说着冷羞花就要过来杀死水悠悠。
谷铭心赶紧求冷羞花道:“宫主,求求您,不要杀了这姑娘。不关她的事,都是我的错,您不可以杀她。您若是杀了她,我也不会独自苟活的,我是一定会陪着她一起死的。您杀了她,您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反倒是,您少了一个执行您命令的,替您做事的,忠实于您的人。”
“哈哈哈哈,好你个白眼狼,我养了你十几年,我教了你功夫,如今你竟为了一个才相识两天的贱女人来要挟我。”冷羞花大声冷笑着说到。
“不,不,不是的,宫主,我不是在要挟你,我是在求你饶了悠悠姑娘。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宫主,不可以的,您不可以杀了她。”谷铭心跪在地上哀求着冷羞花。
“她有什么错?您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您凭什么这么对待她?”谷铭心胸中满是愤怒的情绪,语气略有生硬地反问到。
冷羞花能感觉得到,这么多年来,谷铭心还是第一次如此跟自己说话,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言语和态度,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人能让她改变看法,对男人女人的看法,对情爱的看法,她那些偏执的看法和想法,已经固定在了她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再也出不来了。
“凡是能得到男人真爱的女人,在我面前就都有错。哪个女人能比我冷羞花漂亮?哪个女人能比我冷羞花聪明?哪个女人的功夫能胜过我冷羞花?可是,她们都有男人深爱着,而我,而我,而我冷羞花却从未得到过男人的真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冷羞花发疯一般地咆哮着。
谷铭心看着冷羞花那张漂亮而又扭曲的脸,想起了童年记忆中的点点滴滴。谷铭心从有记忆开始就在冷羞花的瑶台宫里面生活习武,冷羞花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的父母是谁,瑶台宫里也只有他一个男子。谷铭心也曾经问过瑶台宫里的女弟子们,但她们都特别害怕冷羞花,平时也不敢多说一句话,那些女弟子们也不敢告诉他任何关于他身世的事,久而久之,谷铭心便也不再和她们说话了,谷铭心甚至不跟瑶台宫里面的任何一个人说话,除非宫主冷羞花问话,他不得不答,也不敢不答。谷铭心愈发变得冷漠无情,孤独傲慢,少言寡语了。瑶台宫里只要一个干粗活打杂的哑婆婆对他很好,平时总是偷偷给他好吃的,总喜欢冲着他笑,他每一次功夫有长进,哑婆婆都特别欣喜,特别开心。那个打杂的哑婆婆长得很漂亮,虽然穿着下人的衣服,却也掩盖不住曾经是一个超级美女的事实。
谷铭心记得有几次跟着冷宫主一起下山,在客栈中,看见男人和女人拉手,男人和女人过分亲热,尤其是男人给女人喂吃食,男人给女人披衣服,男人给女人剥果皮,冷宫主二话不说,拔刀便把那些男人和女人杀了。因此瑶台宫一带都传说有一个女魔头,专门杀恩爱夫妻。弄得人家恩爱夫妻出门在外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太亲近,甚至互相拉手都不敢。
想到此,谷铭心内心一阵酸楚和恐惧,他更加紧紧地抱住了水悠悠,适才种种温柔旖旎之事,绵绵不绝的涌上心头。
谷铭心央求冷羞花道:“宫主,我以后都听您的命令,为您办任何事都行,我只求您放过我们吧。只要您给铭心指一条出路,铭心愿意一生忠诚与您,为您效力。”谷铭心跪在地上求着冷羞花。
“你不想死吧?不想死就快点离开她,这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带着。你快点跟我走,休要管别人的闲事,再不走,只怕我们都难以脱身。”冷羞花大声地说到。
谷铭心道:“我……我……,我不能扔下悠悠不管的,悠悠的事不是闲事,我宁愿死,我也不走,宫主,铭心对不起您了,辜负了您养育栽培之恩。”
冷羞花大怒,拍的一声,便打了他一个耳光,叫道:“你竟然学会反抗我的命令了吗?”这冷羞花出手着实不轻,谷铭心给打了这个耳光,半边面颊登时肿了起来。
谷铭心不顾脸肿的疼痛,再次央求道:“宫主,只要您答我和悠悠在一起,我以后一切都服从您的命令。”
冷羞花不顾谷铭心的央求,大声呵斥道:“怎么?你还长本事了?还学会跟我讨价还价了。你难道要为了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和为师我翻脸吗?”
谷铭心道:“师父,悠悠姑娘不是贱女人,您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求您不要侮辱她。”
“不是贱女人,她这么随便就和男人在一起,她不是贱女人谁是?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身世,她的亲生母亲就是贱女人,她又能好到哪去呢?”愤怒地大声嚎叫到。
“少废话,要么,你和我动手,要么你赶紧跟我走。”冷羞花大声地命令到。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拿我的孔雀谷当什么地方了,大市集吗?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我这孔雀谷,只怕是,进得来出不去的。”一个低沉又温柔婉转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