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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豆蔻年华初相见

一位身材瘦瘦的中年男子朝着东方明走过来。这男子身穿青布长衫,一张神勇威武的脸,高鼻梁,一双剑眉下面是一对棕褐色的大眼睛,大大的嘴巴下面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小胡子。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皱皱的脸上,他的脸就像是一座出自名家之手的黄铜雕像。

这男子身边还跟着个十岁上下的女童。女童头梳清新秀雅的百合髻,只留两缕如墨如绸的青丝落在胸前,垂到腰间。秀眉如柳,未施脂粉,双颊边却有着若隐若现的红扉。女童身着淡粉色的有些破旧的粗布高腰裙,一路在乱草中穿行,那淡粉色的衣裙已被露水打湿。女童的裙角上绣着两只翩然飞舞于花间的蓝色蝴蝶,织构了一幅双碟戏花图。女童的袖口边挂着一个香帕,香帕上则绣着点水的蜻蜓,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真的是那日初见,罗裙香露,玉钗迎风,粉脸生红。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人称“云上飞鸿”的大侠莫孤鸿。莫孤鸿曾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练得一手少林棍。莫孤鸿自创的惊鸿棍法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云上飞鸿莫孤鸿最厉害的轻功,当下武林中无人能比无人能及,因此江湖人称其“云上飞鸿”。

那大老虎乃是中了莫孤鸿的飞镖,才忽然倒地不起。那女孩乃莫孤鸿的女儿,莫忘初。

莫孤鸿和夫人白楚楚带着女儿莫忘初居在南诏国的苍山上。莫孤鸿在江湖上的声望极好,因为他立誓必守,有恩必报,不论原因,不计代价,随时随地他都会为了朋友肝脑涂地而不悔。莫孤鸿爱好甚是广泛,且不说他非凡无敌的功夫,就算茶道,音律,诗词,他也是样样通,样样精。莫孤鸿广交天下朋友,且不论对方的身份地位高低以及武功修为的深浅。他既能与名门正派交情深厚,也能与歪门邪道有些往来。他总是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琢磨不透的感觉。他也是个地地道道的游侠,他行走江湖,踪迹飘忽不定,尤其是她的夫人去世之后,他更是过起了行踪不定的生活,他四处游走,管尽天下不平事。莫孤鸿与悠然派现任掌门人东方沧浪交情甚好。莫孤鸿此次独自带着女儿莫忘初赶来合欢岛,就是因为收到了好友东方沧浪的书信,前来营救的,但他却来晚了一步。悠然派已经被毁,他在合欢岛上未找到任何人,他顺着合欢岛北面的林间小道一路走来,便看见了草地上正在拿着石头砸老虎的东方明。

东方明看了莫孤鸿一眼,继续朝着那大老虎走去。

莫孤鸿讲话声音响亮:“小娃娃,你为啥不跑反而朝着那大老虎走去啊?”

东方明道:“如果大老虎真的太饿,非要吃东西,那就让他吃掉我吧,那你就可以带着小山羊走掉了,你,还有那个小姐姐,还有小山羊就都得救了,用我的一条命换你们三条命,也是值得的。”

听东方明如此说,莫孤鸿觉得这小娃娃倒是挺够义气的呢,他感觉小娃娃的这个性格和自己挺像呢。

莫孤鸿又朝着东方明近前走了几步,他腰板挺直,走起路来,步伐稳健。

莫孤鸿从后背的兜里拿出一个装水的葫芦,拔下木塞子,递给了东方明,又拿了一些干粮给了东方明。

东方明也不仔细看,他只觉得此时又饿又渴,他接过那葫芦,仰起脖子,咕嘟嘟,狠狠的喝了几大口水,直呛得他连咳几声。他咂了咂嘴,咬了一大口干粮,又喝了一大口水。

莫孤鸿说:“小娃娃,慢些吃,慢些吃,莫噎着了。”

东方明一阵狼吞虎咽之后,终于是有精神头了,他看了看莫孤鸿,又仔细地打量着莫忘初。

莫忘初道:“哎,小孩,你不知道这样盯着女孩子看,是很无理的吗?

东方明笑着说道:“我盯着小姐姐看,是小姐姐太好看了,像小仙女一样。”

莫忘初故作生气地道:“你这样说一个陌生的女孩也是很不礼貌的,你懂吗?还有啊,难道你见过仙女?”

东方明用衣袖擦了擦嘴,笑嘻嘻地道:“是小姐姐真的好看,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小仙女就是姐姐这个样子。妈妈告诉做人要诚实,我说的都是实话。小姐姐,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说姐姐好看了。”

东方明忽然又想起了要感谢莫孤鸿,他抬起头,见莫孤鸿正微笑地看着他。东方明说道:“谢谢叔叔”。

“小娃娃,你不要说谢字,我平生最不喜欢别人和我客套,我帮助别人全是我乐于做的,帮且帮了,但我不喜欢别人谢我,以后你休再对我言谢。“莫孤鸿表情严肃,似是东方明犯了他的什么大忌一般。

东方明似是被他严肃的表情吓到了,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不住地点头。

那大老虎趴在那儿的,鼻子埋在了前腿后面,它的一条腿似是动不了,它又咆哮着想一跃而起,可是它的一条腿动不了,它只能又趴了下去,随后又凭着三条腿站了起来,它挣扎着,发出特别凄厉的吼声。

莫孤鸿不急不缓,他右手每个指缝间都夹着飞镖。东方明看到空中飘起了紫色的烟雾的时候,那大老虎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

东方明见那莫孤鸿背后的袋子很重,说道:“叔叔,你的袋子太重了,我帮你背一些吧。”

莫孤鸿心想这小娃娃还挺懂事,甚是招人喜欢,他带着几分高兴的语气说道:“小娃娃,你且抱好你的小山羊,走稳就好。”

莫孤鸿试探着问:“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的爹爹叫什么名字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我叫东方明,我爹爹叫东方沧浪。有很多坏人来到我们合欢岛,我和我娘乘坐马车逃命,被坏人追杀,我滚落山坡,我也不知道我爹我娘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东方明答到。

莫孤鸿忽然想起,这几日路过合欢岛下的一个小镇,听得小镇上的人议论,悠然派的掌门人已经滚下悬崖,掌门夫人被黑衣人围攻也生死未卜。

“眼前这个小娃娃,原来是自己最好的老友东方沧浪的孩子,东方兄的悠然派遭遇此劫,我未能及时赶到,已经很愧对东方兄了。如今悠然派仅剩下东方明一人,帮东方兄的唯一办法就是收东方明为徒,要好好抚养教育他,助他重新振兴悠然派,也算是对东方兄的一个交代了。”想至此,莫孤鸿又问道:“小娃娃,你到我近前来。我问你,你可否愿意拜我为师?我教你功夫,等你长大好为你的父母报仇,重振悠然派可好?”

“可是,可是,我只能拜我爹娘为师啊,我拜了别人为师,我爹娘知道了,也许会不高兴的。”东方明,摸着脑袋,犹豫着,口中的话语略有些含混不清的意味。

正说话间,空中飞来两只蝴蝶,莫孤鸿为了吸引东方明的兴趣,伸手便抓住了飞着的两只蝴蝶,莫孤鸿双掌平摊,不曾碰到一丁点儿蝴蝶的身体,那两只蝴蝶用力振翅欲飞,那两只蝴蝶翅膀扑动虽急,但却始终飞不离莫孤鸿的掌心,莫孤鸿用内力深深地把蝴蝶吸在了掌心上。

东方明想起母亲曾教过自己捉蝴蝶,但是像这样能让蝴蝶吸在掌心的功夫母亲却是未曾教过,这个真的很好玩。

东方明当即兴奋地大叫道:“好玩,好玩!叔叔你真是太厉害了。我愿意拜您为师,师父您教我功夫吧,我一定好好跟您学功夫。”说着东方明立即跪在地上行叩拜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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