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放心吧!”石雄用力拨开了她小手,毅然向着人堆缓步而去。
在他走后不久,泽宇不知是从哪个方向窜了出来,突然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两人面前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扶着她去药堂?”
那女孩当即惊醒,急忙带着小玉离开了试剑台前往药堂疗伤。
泽宇从二人离去的背影上收回目光,随即看向了那边人群,神色踌躇不定。
……
同时平台之上的另一处空旷地带,已经围满了许多弟子。大多数人翘首以盼,想来是好事者居多了。
“呵,明明是个乞丐,还总是装清高,这种人也配修炼?”
“陆仁大哥的天赋在我们兄弟几个当中名列前茅,此人与他相比岂不是自讨苦吃?”一人嗤之以鼻,不屑道。
“未必,我听人说此人常在半夜练剑,刻苦用心程度已不同往日,我估摸他对这剑法似乎已有了深刻感悟。不过说这么多,咱们还是眼见为实,大家稍安勿躁且拭目以待吧。”
众人眼光齐聚的场地中,陆仁手持长剑静静地等着。不多时,只见从人群中缓缓让开了一条通道,就见一人径直地向陆仁走来。
说实话,此时石雄心中只有愤怒,双目圆睁怒视着陆仁,他的所作所为已触碰了他的底线。
陆仁见他没有食言,恢复了以往轻松的神色,试探性问道:“咱们先说好,这次比试,不论输赢,之后都不可计较,你同意吗?”
石雄阴沉着脸紧紧握着手中长剑,白皙的掌背上条条血管显而易见。
陆仁见他不语,认定他已经沉默答应,举起手中剑对着石雄说道:“好,你先出招吧。”
石雄早就等着这一刻,蓄势待发的右脚用力一踏,整个人仿佛离弦的箭,顺势提剑冲向了陆仁。
陆仁瞳孔一缩,甚感讶异,当然惊讶也不过一瞬间。只见他不疾不徐地抬起右手持剑,轻松自如般挡住了石雄横斩过来的凶猛攻势,两人目光交织,从各自的眼中看出谁都没有退缩。
石雄重心向前,连带着身体都快要贴上了剑刃,咬着牙双手握着剑柄使出了全力。
二人互相较劲,看似抱在一团,实际状况凶险万分,一旦稍有不慎便会发生难以想象的后果。
“就这点本事?你凭什么出头?”陆仁单手接招,发出一声冷笑,开口嘲讽道。
石雄恍若未闻怒喝一声,又重重向前踏了一步,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陆仁不以为意,持剑的右手手腕一转,身形快速向旁侧过身,“滋...”刹那间,响起一阵精铁摩擦的刺耳声,不少旁人反应快的都捂起了耳朵。
石雄被他突如其来的卸力,整个人向前扑了个空,脚步不稳差点摔倒。
围观的众人一片哗然,不乏一些女弟子道道惊呼。
“陆师兄仅仅一招就化解了,真的厉害!”
“是啊,这人太没用了!枉我还觉得他挺有本事的。”
“算是亲眼见识过了,什么叫蜉蝣撼树,班门弄斧?”
......
石雄见他身手敏捷,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如果要想胜他,唯有兵行险招才行。
于是这回石雄不再莽撞,调整下心态,冲着陆仁耍起了他所悟的月华剑法,他招式变幻莫测,时而快如闪电,时而慢条斯理,让围观的众人无不看着大呼过瘾,又捉摸不透。
当下陆仁也不敢大意,与石雄交手一直处在防守中,这般经过了十来个回合,只见陆仁轻蔑一笑,似乎知道了石雄的底细。
“这就是你每夜练剑的成果?”
“剑招杂乱无章,连个简单招式都不会运用,我还真是高看你了!”陆仁冲着石雄嗤笑道。
似他这种三脚猫的本事,也配与他比试?
只待片刻,陆仁愈发顿感无趣,也不打算再继续陪他玩了,“铛!”的一声清脆撞击声,石雄手中长剑瞬间崩飞了出去,掠过人群落在了远方。
石雄忽然手中没了剑,却也没停下,一把紧紧拽住了陆仁衣袖不放。陆仁见他死缠烂打的模样怒火中烧,从小练武的他怎么受过这屈辱,况且这次比试被这么多人看着,心里更是火冒三丈。他使劲推开石雄,不料石雄像黏住了他一般怎么都甩脱不了,他又反手持剑柄朝着石雄后背用力砸下,试图让他松手。
“砰砰!”一声声沉重的闷声,回荡在场中每个人耳中,随之众人笑闹声渐渐咽了下去。
石雄吃痛不已,咬着牙死活不放。陆仁铁青着个脸,当即脚步往后一撤,站稳身子重心后,弹腿曲膝狠狠撞在了石雄腹部,感受到衣袖上的手指渐渐松开,陆仁乘胜追击趁着这一个空挡,一个侧鞭腿踢在了石雄脸上,石雄立马被这一脚踢出老远,“啪!”重重摔在了玉石地上。
石雄虽然身体被巨力甩向一边,但他手上却撕下了一块衣袖。
陆仁盯着石雄手中那块衣袖,感觉竟是那样刺眼,他面露寒霜道:“你开口说一句自己是废物,我就饶了你!”随后他又举起手中长剑指着地上还未爬起的石雄,向周围的人一个个看去,“我看谁会帮你?”
“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石雄下巴缓缓滴落,在玉石地上晕出一朵朵血花。他眼神无波双手握拳,一手擦过脸上深色脚印,一手缓缓撑着地面,颤颤巍巍的爬起,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可,能!”
“负隅顽抗!”
此刻陆仁怒不可遏,说完便人已动身,几步就到了石雄身前,速度之快无人企及,举起手中长剑朝着石雄当头劈下。
在场之人无不惊呼,胆小者更是捂上了眼睛,不忍再看接下来要发生的画面。
忽然一道身影从旁边快速闪出,一把抓住了陆仁持剑的胳膊,长剑距离石雄的身躯近在咫尺,就这般停下了。
“住手!”
来人一袭白衣飘飘,恍若谪仙。
全场的目光都纷纷聚焦在此人身上,这不就是那位天赋极佳的师兄,聂清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