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噔噔噔!”屋顶传来了什么在移动的声音,随后一个身影出现在天花板上,人的身躯,覆盖着鳞片,不断攀爬着。
这是夜朔所居住的房间,其通过窗户从物外进来,并且没有触及到地板一丝一毫,就这么顺着墙壁逐渐来到他的上面,此时时间依旧处于夜晚,只是夜色已深,即使是再辛勤的人们也会因为疲倦而早已睡去。
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了姿势,而躺在了夜朔的怀中,恬然且乖巧则睡着,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忧,夜朔体温的传来,使她睡得更加的深沉,而再大的声响也无法将她唤醒——除非等到早上的到来。
天花板上的东西终于来到了夜朔的正上面,其身体如同壁虎一般紧贴着天花板,面对也面对着墙壁,突然,它的头一百八十度地转了过来,以诡异的姿势盯着下面的人,浑浊发黑的眼珠不断转动,如同食蚁兽的舌头不断吐出,下一刻,如同异形般张开巨口,前足离开墙壁,后脚跟上,跳了下来。
这时,夜朔突然张开眼睛,掏出身上所藏着的匕首从其口腔内刺入,突破上颚,刺穿骨头一直将刀刃捅入它的大脑之中。
其疯狂咆哮,并且晃动,挣扎着,企图将匕首甩去,血液不断滴落,溅到夜朔的脸上。
他一脚踢出,拔出匕首,起身,双手握紧,对着头部就是全力一击,将其钉在墙上。事情本该结束,可是夜朔的脸上却传来的异样的感觉,如同火星在其上不断跳动所传来的焦灼感,他走到镜子前一看,发现其上的皮肤早已不见,剩下的,便唯有如同肉体标本的清晰可见的血肉,还有各种密密麻麻的血管。
他用十指抓紧自己的脸,并且不断滑下,连带着肌肉不断破碎,而精神也随之奔溃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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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夜朔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发现自己依旧处于房间内的床上,芸儿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没有所谓鬼怪的存在,墙上也没有血迹留下。
他抬起手,在眼前看了看,意识到自己又“死”了的这个事实,将芸儿抱离,起身,来到窗前,独自一人沉思着。
“实实虚虚,虚虚实实。”
随着梦境的结束,之前那个在床上哄小孩的自己也随之“死”去,并且化为黑影附着于身上,然后随之掉落。
只是这次,小人已经如同自己一般大小,所以掉落的黑影并没有继续注入到其中,而是另立门户开始生长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婴儿大小的黑影。
在其形成的瞬间,夜朔感觉到一股联系从它身上传来,自己似乎能够对其进行操控,而并非如同第一个一般,只能被动着接受着其传来的信息。于是,在他的操控下,“婴儿”开始在房间内四处行走了起来,而并非是单纯为了“预见未来”而行动。
想起以往的黑影能够改变形态附着于物品之上,于是,一个想法在夜朔的脑海中产生,下一刻,婴儿逐渐扭曲,然后变成了蟒蛇,随之有变成了一只蝙蝠在空中四下拍动着。
他似乎又得到了一种能力,从蝙蝠中他能感受到其所传来的视野,并且,还能操控着对其它鬼怪发动攻击,可若是人的话,是否也能达到如同诅咒般的效果。
他不得而知,但就视野共享这点,是确定的,而且还有记忆,紧接着,夜朔下达了一条模糊的指令。
“守卫本体。”
没想到,蝙蝠自发地飞出窗外,来到屋檐上,倒挂着监察周围的情况。夜朔欣喜异常,也就是说,只要下到命令,就完全能够到达具备自主意识行动的效果,而无需他耗费心神,而忽略对于自己身体的控制。
“去!寻找村子周围存在着的鬼怪。”
下一刻,蝙蝠便潜入了夜色之中,开始四处搜寻,并且将其所看到的东西反馈回来,夜朔尝试切断,便在下一秒失去了另一个视野,意识中下达连接的命令,其视野则又继续传来,并且还有其身上的所有记忆。
没一会儿,夜朔就忘却了人格替换所带来的陌生感,而像孩子在操控玩具一般,指挥着蝙蝠在村子的各个角落里搜寻着。
因为是鬼怪的缘故,能够凭借自主意愿决定是否穿过现在物体,于是,只要花费一点时间,便可以像钻入水面一般,来到墙壁的另一端,穿过之后,则转变了实体,同现实时间保持着微弱的联系,而能够踏足了地面之上。
不过,主动穿过墙壁的这种行为似乎显得十分之耗费心力,就好像是把拼图拆成碎片,从墙壁的缝隙中穿过,再在另一端从新拼接而成一般。
至于能脚踏实地,则有点像是人的倒影会紧贴在物体之上,而没办法潜入一般。
这时,夜朔刚好看的远处有一个房间亮其,便直接朝其飞出,透过窗户,钻入其中。
于是,他便看到了十分之惊人的一幕。一个身穿蓑衣,头戴石盔的东西,正在啃食着一个脚掌,其身体之强壮,庞大,导致人的脚掌与他相比起来就如同被腌制过,紧缩的鸡爪一般瘦小。
它将其塞入嘴中,往关节处一咬,再猛地一吸,骨头上的肉就如同剥皮一般被直接拉扯下来,并且分毫不剩。
地上的男子哀嚎着,并且因为疼痛而叫喊着,可是,之前在窗外,夜朔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传出。
这时,石盔生物缓缓转了过来,手中抓对面的一条腿,嘴中不断咀嚼着,并且只在小范围内摩擦,似乎在同什么极具韧性的东西相抗争,并且品尝着其不断释放出的滋味一般。
他盯着窗墙而入的蝙蝠,另一只手猛地袭来,想要将其拽住。
夜朔不知道如果蝙蝠被摧毁,那么在自己身上将会发生什么,只是一股危机感传来,立马将其化为一阵黑烟通过墙壁,逃到物外。这时,石盔生物抓了个空,下一秒,手臂朝窗户砸去,并直接冲了出来,腾上半空,手臂直直地朝其抓去,捏住了刚刚重组而成的蝙蝠翅膀的一角,并带着其向下坠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