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仲墨染嘀咕了一声暗暗想着:“难道她的意识被什么给阻碍了?导致现在清醒不了么,既然这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没想到这回精神疾病的人这么难治。”
“嗯,对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进去吧”,仲墨染跟着一大一小走进了深渊这座房子里。
来到屋内,里面的装饰简朴优雅,简单的家具,板凳,橱柜,餐具,仲墨染扫视了一圈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突然眼前出现了画面,画面中是一个中年男人和小女孩,他们有说有笑,中年男人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小女孩站在男人的身后给他捏肩捶背,画面中的凳子正是仲墨染身下这张凳子,感觉到肩膀处有一只手在给自己捏肩,一定是刚刚那个抱住他的小女孩在捏肩。
这时候画面上的男人伸手在肩膀上拍了拍小女孩得手,起身来到了厨房里,看着正在做饭的妻子说道:“我要离开你了,这回可能是永远。”
画面中女孩也跟着走进了厨房,在听到男人的话后,眼中泪水浸透眼眶,没让它流下来,倔强的坚强着,红红的双眼紧紧盯着中年男人。
发现孩子也跟了过来,看着她眼中的泪水,无奈男人双手合十在胸前做出了抱歉动作:“抱歉啊,爸爸说话不算数,下次爸爸一定陪你”。
女孩伸手抹掉眼泪笑着说道:“那爸爸和我比赛弹钢琴,如果我赢了爸爸就不许走,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中年男人也笑了起来:“好,爸爸输了就陪你不走了”。
画面一转两个一大一小身影来到了钢琴前,女孩从一旁的抽屉里翻出了卷琴,这是她弹钢琴爸爸送她的卷琴,她决定拿着它,让爸爸看到这个卷琴会想起第一次她拿到卷琴时开心的笑容然后就会留下来陪她。
画面一转,女孩输了,中年男人也没有因为看到卷琴而选择留下来,钢琴的位置空落落没有了人影,一旁女孩看着卷琴眼泪一滴滴落在上面,她知道自己赢不了爸爸的,所以她拿出这个卷琴给他看,希望他知道,他懂的,他明白,然后输掉比赛,可是他没有,为什么她都那么努力了却还是这样的结果。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仲墨染抬手拍了拍身后女孩捏肩的小手,他起身来到了厨房看到夏紫薰这在做饭缓步走到她跟前:“我要……”
在这个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拽着仲墨染往下沉,他慌忙用力撕扯身上奇怪的黑色触角,可是不管怎么怎么撕扯都会有新的触角缠住他,将他往下拉扯,他心生疑惑:“怎么回事,我完全顺从她的意识没有做出格的事情,怎么还会被她的意识体排斥。”
挣扎间他回头看到了一张狰狞的脸,是那个小女孩,他努力挣扎着,看向夏紫薰想让她帮助自己,却发现对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在被拽入地下意识昏迷的前一刻他回头看到了小女孩无声吐出了几个字:“你哪儿也别想去。”
仲墨染在被拖入地下后,意识体在次陷入了黑暗,黑暗无比也很冰凉,他试着在周围来回走动,只是这样像是在原地打转。
“我什么时候能够自己面对那些麻烦事,不能再让母亲受苦了”,这个时候仲墨染眼前出现了光亮,一个和他大小面貌一模一样的个体意识出现在不远处,仲墨染摸着下巴思考者:“这个是我的忧虑,是七情六欲的忧么”。
“我恨这个世界,我恨所有人,我会亲手摧毁他们”。
他看向自己左侧:“这个是怒么”。
“你在饭菜里下毒了,我……”,个体意识满脸的惊恐。
他看向自己的后方:“这个是的恐么。”
“父亲,将军,下棋这把是我赢了,哈哈。”
他看向右侧:“这个是喜么”
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
六欲,眼,耳,鼻,舌,身,意。
所有的个体意识情绪都纷纷从四面八方或带着喜悦或带着悲哀,或带着怨念像洪水般淹没着仲墨染这颗早已经淬炼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心。
声音大大小小,每个个体意识都在诉说着仲墨染经历过得事情,像是翻出他内心结疤的地方准备狠狠地撕开结疤的裂缝,将它变成一个大口子然后往里面塞满无数把利刃刀剑,让他痛不欲生。
但他对于这样的意识折磨无动于衷,始终站在原地保持着刚开始初入这里最清醒的意识时刻。
一分钟过去了,这段时间在仲墨染感觉像是睡了很长时间,时间久到他再也听不到身边任何一丁点声音。
此时现实中,王辉明来回走动时刻眼睛紧盯着白色钢琴处的两个人,不耐烦的看向北行养:“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恢复原样,他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
北行养揉了揉脸颊道:“这样的情况我和大哥遇到过,当时在一个晚会上,一个叫法鲁伊尔斯的正在尽心的演奏钢琴,在他弹完钢琴后直接跳楼自杀了,后来法医当场鉴定死者面部肌肉塌陷,双手僵硬发白,这是长时间的缺氧和肌肉受创萎缩导致的现象,大哥当时去研究过这个现象了,但当时我认为这个人得了什么无法医治的癌症,所以才选择跳楼自杀,事后大哥告诉我,这人是走火入魔导致的跳楼自杀,属于精神疾病,今天这种现象在次出现,我当时心凉了半截,想到那人跳楼自杀的场景我就心寒了。不过你放心大哥在这方面深入研究过,他一定能解决的。”
看着北行养揉着一边红肿的面颊,王辉明笑着道:“抱歉,刚刚是我太冲动了,那一拳,对不起,事后我会登门照访的。”
“没事,下回突发事件这一拳我会在你疯狂不清醒的时候打回来的。”
“你……”,王辉明无语了,这人说话,算了他就当他开了个玩笑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深渊里仲墨染的身边已经听不到任何一丁点声音,他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黑暗在次降临,无比的黑暗也很冰凉。
“你是仲墨染”?正当他想办法怎么出去时,自深渊深处又像是近在眼前的声音传递给了他。
“你是夏紫薰”,这声音很熟悉,是那个大方礼貌,不害怕他,而自我介绍的女孩,没想到这里能听到她的声音。
“你在哪?我怎么找到你夏紫薰”。
“我……我也不知道,我这全部都是黑暗,所有的地方都看不到任何东西,全部都是黑暗,只有一股好香的草香味在这里弥漫”。女孩惊慌失措,哽咽着声音用着哭腔将话说了出来。
“你先别慌,我就在这里,这样吧我陪你聊聊天,我们说点别的。”稳住局势才是第一步,仲墨染坐到了深渊地上想了想说道:“你为什么来参加这次的比赛呢?”
“enmm,是因为,夏天来了,风书孤儿院的孩子们一定很热,我想给他们装上空调,给他们买一些夏季的衣服,难得这次在手机里发现有人要发布钢琴比赛,奖金是5000元,我就过来参加了。”
“风书孤儿院么,哈哈”,仲墨染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夏紫薰疑惑不解这男的怎么回事,孤儿院的孩子们是没有爸爸妈妈的都很孤单,她很小的时候爸爸就离开了她,所以她知道这种孤单,她想进这份力给孩子们妈妈的温暖,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不仅仅有悲伤也有快乐的,这个世界是值得他们去期待的,怎么这个男的能笑的出来。
“我去过那里,还认识了很多的孩子,有个女孩说要嫁给我,哈哈,我当时就答应了她。”仲墨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虽说是笑着的但是样子完全没有笑的样子,他没有去过那个孤儿院,因为身份的原因,因为自己这双手不干净,不能碰孤儿院的。
“噗!哈哈哈哈,你怎么连小孩都骗,你要是结婚了那个孩子该有多悲伤啊,你这个人真是的”,夏紫薰笑了起来,她不在慌张的坐了下来,将手放到了身侧,只是这手放下后却触摸到了另一只手,刚刚放松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内心狂跳不止。
仲墨染放在身侧的手感觉到有东西触碰到了他,他反手立马抓住,这是一只比他小的手很软,很冰冷。
“啊!”夏紫薰尖叫一声下意识想抽回手,听到仲墨染的话她停下了动作。
“别动,这是我的手,我找到你了”,他说完起身转到了身后一把将女孩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拉了出来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夏紫薰被这只手猛的一拉,她向着一侧靠了过去,然后撞到了柔软的地方,她的手抵在了身前,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还有一股草香味传入鼻腔里:“好香的味道,原来这个味道是你身上的”,她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一直都是这个味道让她的内心不因环境的影响慌张。
一个人拥抱,一人依偎,在这冰凉的深渊里,感受着彼此之间那份独处一世的温暖。
深渊因为这里温暖的出现不在变的冰凉,光芒在两人的身侧缓缓亮起一道门。
仲墨染笑着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嗯”,夏紫薰觉得这一刻她的心真的很平静真的很舒服,没有了慌张,没有了冰冷。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向了那道发光的门,直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