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太潮湿了,钢筋生锈了。”李姐抬头看着天花板,淡定地说,“那几个空着的房都这样,就这一个屋还算干净,没想到也不行。要不你挪挪床,或者先换个别的屋子?”
“不……不用了……”我说,我之前摸了下那个不知名点液体,除了腥臭还有些颗粒感,应该不是血迹,或许真像老板娘说的吧……
这一晚上也没个消停,刚送走老板娘,又有人敲门。“林哥?”
“到我那儿坐坐?”他晃了晃手里的啤酒。
我正锁上房门,张果果也在走廊里,一脸轻浮的看着我,她正站在李良的门口。
林向辉的屋子很干净,面积比我大得多,冰箱、沙发一应俱全,我看见之后映入脑海的第一句话就是唐探—房间整洁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忽然又想到张果果的软软糯的……
好多书啊,我看了看他的书架,梦的解析,犯罪心理学?“林哥你对心理学感兴趣?”
“心理咨询师,”他把冰块加到酒里,“书店的生意不好做,得干点副业。”
“怪不得,我看大家都还很听你的话。”我接过酒杯。
林向辉笑了笑,“这里的人三教九流,行事可能你不习惯,但还讲理。”
我尴尬的笑了笑,“那你都有钱了干嘛还住这种地方呢?”
“呵呵,我也有没钱的时候,事业也是从这儿开始的,住着习惯了……你呢?怎么会选择住这儿呢?”
“我啊?我就是没钱,前段时间钱花光了,过几天跑个外卖挣点儿,再去考个建筑证……”
“我看你在心理这一块倒很有天赋?”
“我?”
“你很敏感,能很敏锐的察觉出别人的情绪变化,这算是你的天赋。”林向辉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温和的看着我,“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你比一般人更加敏锐,是个好苗子。”
“我都不怎么爱和别人说话……”我低头笑了笑。
“打开别人的内心用的也不止是话术,”林向辉说,“你看着温和、容易被人相信,可差那么一点点沉稳。”
我疑惑的看着林向辉,他微笑的看着我,“你可以坦然的走开,不用落荒而逃。”
我的脸腾的就红了,他说的是张果果啊……我咽了咽口水,又喝了一大口酒,张果果、李良、胡洋,美丽的女人总是有些危险,我可无福消受。应该是许久没喝酒,我马上就萌生出些许醉意,我和林向辉相谈甚欢,可我总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他又和我讲了什么。
我似乎看见我撕开了张果果的衣服,她娇笑着,温柔着,春光旖旎,缱绻缠绵,那柔情仿佛热浪将我吞噬……
我睁开眼睛,居然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头还略微有些疼,我掀开被子,身上就只穿了条内裤?!这是做春梦做得兴起?我给我自己来个波裸衣?
走廊好亮,房门还没关……我迷迷糊糊走到门口,却听见远处的房间传来一下一下,铿锵有力的剁东西的声音。走廊里的灯昏黄昏黄的,我借着酒劲慢慢的往走廊的尽头走,是张果果的屋子?她的门半开着,屋子里关着灯,只有电脑屏幕还亮着,旁边一排一排的弹幕飞速的跳跃,我眯着眼睛,由于宿醉什么都没有看清,桃桃和静静坐在电脑前面一动不动,张果果背对着我不知道在砍些什么,似乎是听见了声音,她扭头看向我,见来人是我恶狠狠的双眼忽然变得扭捏而温柔,“你来啦。”
她放下砍刀娇羞的站在一边,我睁着眼仔细的辨认,黑暗中他面前放着一整块巨大的砧板,上面放着一扇排骨,她身上血迹横飞,还有新鲜的肉沫粘在她柔软的胸脯上,桌子上放着连个铁桶,里面……里面一个塞满了四肢,手脚无力的搭在桶边,拖着一个半长头发的脑袋,胡洋!!!
我惊叫一声转身就往外跑,那两个双胞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桃桃拿着半只残破的小猫,冷冷的看着我……
“啊!”我猛的从床上坐起,又是一个噩梦……
我这是?我看了看周围,这是林向辉的房间……
“醒了?”林向辉递给我一杯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压力大你太紧张了吧……”
“可……可能是吧……谢谢……麻烦你了……”我连忙起身,“不好意思……”
我刚打开房门,发现李良正站在门口,他像是没看见我似的,敲了敲门,就进了林向辉的房间。
“向……向辉哥……”
我是刚才的噩梦正心有余悸,站在门口缓和缓和心情,但正巧依稀听见他们说话。
“果果去找胡洋了?”
“你还记得我教过你的道理吗?”
“李良,忍耐够了吗?”
“向……向辉哥……”
我正好奇里面说些什么,张果果打开胡洋的房门走了出来,正巧方杰也从洗漱间走了出来,一脸幸灾乐祸的看向胡洋的房间,我也不好待在林向辉门口了,只能尴尬的往自己房间走。
张果果头都没往这边偏,径直的回了房间,方杰倒是了不得的凑到我旁边,低声说,“你小子行啊,张果果你都顶得住?嘿嘿,胡洋那小子可惨喽!”
我对别人这种事儿可没什么兴趣,方杰倒是一脸兴奋,“你小子确实有两下子,张果果……”他回头瞟了一眼,张果果估计是猜出方杰会乱嚼舌根子,正站在门口瞪着他。
方杰也识趣,缩缩脖子什么都没说,到了自己门口,还笑出了满口的大黄牙和我比划着,是螳螂。
螳螂?我回屋里点了根烟,自从做了昨天晚上的梦,我已经把张果果那点艳丽全都抹杀了,只剩下她沾满鲜血的形象,我不在乎她私生活到底怎样,但她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
螳螂,方杰说的螳螂是什么意思?母螳螂在交配之后会把公螳螂吃掉,方杰不敢对张果果有意思是因为张果果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我又想起昨晚的那场春梦,心里不禁一阵恶寒,抬头看看天花板,污水已经不在往下滴了,可那片污渍,越看越像一只滴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