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木风检查山神印玺中的大香火愿力,原来是保平安的愿力,一般时候来这样的香火愿力最易实现,人大部分时候都是平安的,姜木风一想那人死气缠身的样子,心里是一阵阵烦躁。
现在只有有个办法了,一是拼了老命保护那人平安,二是想办法退回香火愿力或者做好反噬准备。第一种方法最是实际,但是看那人死气缠身的样子,白霜寒在也许还能试试,姜木风一想起那种如同乌云般的死气,心里阵阵无力;二者退回香火愿力,俗语说得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现在相当于收了钱看到困难就想退钱,香火愿力必然反噬,而且名声还臭了。最关键的一点是反噬和名声都在白霜寒身上,这是姜木风所不嫩容忍的。白霜寒虽然平时一副冰块脸,对姜木风也是爱答不理的,但是实际上却是姜木风入道的启蒙老师和引路人的角色,每每遇到关键时刻总是及时出现,至少已经两次救了姜木风的性命,虽然什么话也不多说,却把姜木风修道的一些必要的东西都准备好,除了袁老头的关系外,更多的还是一种对后进的关怀。此次,代掌山神,以白霜寒的身份,从流云宗一句话,能调来一大把的人,可是还是毫无犹豫的将此事托付给姜木风,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让姜木风不能容忍白霜寒被愿力反噬和名声败坏。
既然路不好走,那就披荆斩棘闯出一条路来。
姜木风也不犹豫,拿起要用的法器丹药符箓,转身上山,追随客商的脚步而去。
俗话说“人倒霉,喝凉水也要塞牙”,用来形容现在的姜木风正合适不过。姜木风见到那客商上山,充其量也不过一个时辰,现在都已经追了两个时辰了,凭借姜木风的脚程,别说那个客商,就算是只老虎,也追的差不多了。其实姜木风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用山神印玺,只要还在这卧牛山中,总能找到踪迹,可是着却有两个为难点:姜木风功力不够,找到那客商之后估计也不是能轻易解决的,总要留点力气。再者就是现在山神印玺中吸入了那位客商的香火愿力,姜木风能不动用就不动用,以减少因果纠缠。
追了两个时辰也没能找到,看来不是在哪里错过了,就是那客商已经遭遇危险了。姜木风爬上附近最高的山头,将法力运转到两眼部,向四周望去,这正是《上清吐纳符箓望气秘法》近来修炼琢磨的成就,望气之术虽然还未修成,但是强化目力、观察环境也比以前强上太多了,如果有人现在仔细观察姜木风,就能发现其双眼丝丝淡白色光芒,似飞絮一般汇到两眼中间的神庭穴,那神庭穴放出淡淡微波纹,向四周散去。
果不其然,在来时的路上,有一条向西的小岔路,有墨色死气淡淡升空,仔细观瞧,似乎还有其他气息相伴,再要仔细观看,一阵眩晕疼痛感袭来,望气术姜木风还未练成,此次用的却是有些过度了,双眼一阵酸涩,眼泪止不住的流,脑中眩晕感不断传来,而且两眼之间的神庭处似是针扎一样的痛,让姜木风有些摸不着头脑,许是两眼功力汇聚过久,刺激了中间的神庭大穴。
恢复片刻,姜木风提步向那条岔路本区,刚才看见和客商相伴的气息,虽然是看不清晰,但绝不是生人之气,多半是些妖魔鬼物之属,那客商身上的死气估计也是应在此处。
一个时辰,姜木风已经身在那处岔路上,越是向前走越是心惊,此路向西而行,按理说走卧牛山路的人多半是向北横穿,直奔荆襄之地而去,向西大多直走大路或者水路,也不知那客商撞了什么邪,非要向西去。而且卧牛山姜木风即不是非常熟悉,也是了解许多,这条路段却是没有走过,越是前行阴气越重,姜木风的不安之感越是强烈,此时也就是未时左右,按现在时间计算也就是才下午二、三点钟,本应是人们争相避暑寻阴之时,走在这小路上却是一阵阵的冷气上泛,这种冷并不是温度很低,而是直达心间的静寂压抑,让人骨髓里冒出丝丝寒意,甚至有了当初阴土寻魂之感。
姜木风越走越心惊,道路两边的树木杂草愈发茂盛,虽然天还是亮的,树叶子的缝隙还能看见丝丝缕缕的阳光漏下,给人的感觉却似愈来愈暗,甚至眼睛已经逐渐失去作用,难道已经走到了午夜时分?
姜木风非常想一道雷霆符箓打出,将这压抑的环境叫个稀烂,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如此,现在敌我不明,本就为了那客商而来,尚未见那客商的面,就暴露行动,殊为不智!
正在姜木风纠结之际,一座镇店突兀的出现,远远看去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虽然看着不大,却也是繁华如烟,那小镇似有莫名的吸引力,吸引姜木风前去,姜木风被功法过度使用的双眼一下子也好用了,离着很远就能看见小镇上食肆摊子上,几个食客吃的满嘴流油,肚满腹圆,看的姜木风口水直流,腹中不觉饥饿,口水已经要流淌下来。
姜木风什么也不管了,径直向小镇走去,一边盯着食客口中的食物、一边流口水,脑中不知怎么的就响起来了《舌尖上的中国》的前奏音乐,看着那帮食客,也不是在小摊上,反而是在摄影机前的吃播播主,这是一个吃货的自我觉醒么?
走到小镇跟前,前方灯火通明、繁花如锦,却是一种不真实感,两边的店铺建筑不知怎么都是黑白两色,眼里不知怎么都是那一口口的满嘴流油,径直就要向前走去。
“啪、啪”有人拍了姜木风两下肩膀,姜木风心头大振,一阵冷汗在额头流下,茫然之中警意大增。返回身来,一位老丈,精神矍铄、童颜鹤发,一撮山羊胡子反而衬托的仙风道骨,“小哥,不是本地人吧,怎么走到这来了?”
“老丈,有理了,小子是卧牛山下青山村人,早上一个客商在我家中歇息,把他的包袱落下了。一路追赶,也不知怎么就跑到此地,敢问老丈,此是何地?”
老人疑惑的看了看姜木风,“此地名为陆家镇,镇子里的人凶狠不讲理,小哥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是这样啊。”
“我观小哥,似是饿了,老朽的家离这不远,不妨来家中一坐。”
“那就打扰老丈了。”
二人从镇子口转向西行,姜木风暗暗思考:“这位老丈究竟是谁?那个镇子确实不是个好地方,现在想起来处处透着诡异,只是这老丈也不似平常人,究竟有何企图?别是未入狼窝、却入虎口吧。”
“小哥,胆子真是不小,一般人是不敢走到我们这的,看小哥也不像是一般人。”
“老丈过誉了,哪里不是一般人,只是小子胆子比一般人大罢了,我是我们村里的收尸人,比起胆量还真没有怕过谁。”
“原来小哥竟然是收尸人,真要算起来,咱们俩还是同行嘞。”
“难道老丈也是收尸人?”
“那倒不是,老夫呀,以前是个看坟的哩。”
“你看,前边就是我的家了,小哥不嫌弃,就歇息歇息,吃顿便饭再走吧。”
姜木风抬眼望去,却是山脚下一小片庄园,七八间的房子,虽然不大,却设计精巧,很有些雅致风流之像。走进一看,大门上的牌匾写着陆府二字,姜木风写字虽然一般,但是跟着老郎中、白霜寒、白希仁等一起,眼光却是上涨,陆府二字浑厚有力又不失雅致风趣,笔锋内敛,书写之人定然是喜乐安详、心静神平的状态下书写的,不禁赞叹道“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