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灵安县吗，破坏的情况还真是很严重啊，贼人竟然攻破了城防。”
月灵轩看着破败的灵安县城大门，有些吃惊的说道，本来他还以为是暗中劫夺，没想到竟然是明火执仗。
“您就是张总兵？”程雪上前一步，问道一个吊着胳膊的的独眼将军。
这位将军已经连马都不能骑了，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走到了面前，费力地说道：“大人，在下就是灵安和周边三县的总兵官张福，当时，就是在下遇到了贼人，在下武功不济，被贼人所伤，贡品失窃，驻守士兵损失惨重，都是在下的责任。”
按道理说，程雪身为千牙校尉，张福身为三县总兵，官职甚至略高于她，只是现在自己的辖区出了问题，人家是特派员，也只能客气些了。
“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麾下的兵马是怎么回事？就这样被贼人攻破城池，杀死县令，抢走贡品？我看，判你个玩忽职守，不冤枉你吧。”杨俊出于表现，先行张口问道。
张福一愣，急忙解释道：“大人，您这句话可说错了啊，要知道，我手下那那点人马，可要驻扎在四个县令的防区啊，灵安本来也不是军事要地，更没有太多驻军了。”
“为了保证这次贡品安全，在下更是在换防的假期亲临此地。毕竟这小地方只有在下一个拔萃境，调动大队兵马，那要上报安南府的总镇节度使，最起码，也要我们所在府衙的节度分使的同意啊，加上西南那是大兵之后损失不小，本来各地的驻军就是两个盖子盖三个坛子忙不过来，在下两个千牙队和六个百伍对按理该有三千人，其实也就两千出头，我在灵安安排了八百人，已经是极限了啊，而且在下还身受重伤，您您要是……”
说到这里，眼看张总兵都要哭出来了，程雪连忙说道：“没，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杨俊性子急躁，总兵不要介意啊，那个就算常备战兵不足，还有地方的厢军呢，当地的县校尉没有配合征集吗人保卫贡品吗？”
说道这里，张总兵忽然大吼一声：“大人，就是当地的厢军动的手啊，正是本地的县校尉刘何带领捕快和当地土豪的家丁联合杀进县衙，他们假意破坏城门冒充是外来的贼人，还放火烧毁了县衙，抢走贡品杀死县令。小的正是因为他是本县校尉，没有防范，才被他砍成重伤，好在兄弟们稳住阵脚，把这一干人犯全部缉拿归案，大人，要不然现在就提审他们？”
“哦，这倒是简单了，雪儿，你说该怎么办？”杨俊转过脸来，套着近乎问道。
但是程雪对他的热情显然并不买账，闭目说道：“今天大家都是刚到这里，一路鞍马劳顿，天色也不早了，还是先在馆驿里休息一下，明天再说吧，还有，请叫我程校尉。”
说完，策马扬长而去，其他几个捕快也对着杨俊发出了不那么善意的嘲笑，杨俊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热脸贴着冷屁股，少年，你泡妞的水准还要提高啊。月灵轩摇摇头，少年你还要继续努力啊。
“进来吧。”入夜，听到一阵敲门声的程雪轻声示意。
吱呀一声，门被小心的打开，月灵轩轻声进入房间，对程雪拱手一施礼道：“程校尉，在下深夜叨扰，还望恕罪。”
等他抬头看的时候，忽然愣了片刻，此时的程雪已经换下了平时穿上的棉甲，穿一身白衣，真的人如其名，恰似雪中仙子。
之前一直看她身穿甲胄头盔的样子，还从来没注意到这位前辈兼上级的身材这么好呢，等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
月灵轩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自己说道：“大人，我觉得那位张总兵的话不太可信啊，我怀疑此案另有玄机。”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呢？”程雪微笑地看着月灵轩。
月灵轩说道：“大人，我是这么看的，第一，当地来讲，这份贡品并没有什么稀罕的，县校尉就算想要，征集贡品的时候随便截留一下也就足够了，怎么可能明火执仗的进行这样的高风险的抢劫呢，要知道，公然围攻县衙，这简直形同叛乱啊。”
“第二，城门损毁严重，虽然经过抢修，但是可以看出，对方有重型攻城器械，连灵力加固的城门都被破坏了，我不相信这是当地的捕快能做出来的事情，而且我还拓印了一个马蹄印，似乎是战马的蹄铁形状，这应该不是一般的捕快能拥有的。”
“第三，就是我的一点猜测了，张总兵之前哭诉兵马不足的时候，可谓是情真意切，但是，他诉说县校尉的罪行时候，虽然吼得声嘶力竭，但是却没有愤怒的感情，给人感觉完全是装出来的……”
月灵轩看向对方，总觉得她表情有些复杂。
程雪连忙摇摇头：“没没，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啊。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月少侠没有别的事情，就先离开吧。”
月灵轩看着对方表情，知道她心中有事，不过也不方便多问，便势力告退了。
如果自己当初有想他这样，多想一下的话，也不会……
想到这里，程雪的眼角，落下了一滴不易察觉的泪珠。
“大家，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