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啸跟着父亲来到城堡大门外,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天真,相反有些阴沉。
二人正准备送别那对父女,正要登上马车的女孩,突然在他父亲耳边低语几句,快步走到小陈啸父亲面前,乖巧地说道:“道伯伯,我能跟他说两句吗?”
陈道微笑着点头示意,便向城内男人示意后,带着贝兹先行离开。
小女孩歪着头,看了看车内的人,发觉他注意力没在这边的时候,小脸马上就冷淡了下来,脸上充满了反感,用极其冷漠的声音说着:“就凭你?请你以后遇见我,离我远点。”
陈啸捏紧了拳头,没有说话,反而笑了起来,笑容不再带有天真无邪,整个人变得十分邪气。
没有回话。
陈啸转过身离开,只是紧紧地捏着拳头,向城堡走去。
这座城堡内,哪个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哪个敢对他这样百般侮辱?
他内心的骄傲,让他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至此,陈啸幼小纯洁的心灵被埋下了一颗种子,变得不再那样单纯了。
只是,直到他死亡,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心心念念的还是这个女孩……
城堡里,贝兹低着头向老领主陈道汇报,陈道低着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老爷,少爷这番被那女孩羞辱,怕是会性情大变。”
“无妨,我毒蛇家要培养的接班人,而不是温室里种植的花草,就由他以后自己去解决吧。”陈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心疼,接着继续说道:“这件事,你没去干预,做得不错,狼崽就要有狼崽的觉悟。
只是……得重新给他找老婆了……”
陈道叹了口气,无力的挥挥手,示意贝兹下去。
……
陈啸此时已经踏入了炼金室,他在铁门后面也发现了机关,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铁门是远程操作,机关到了五点二十一分,会自动弹开,开启铁门。
原主人将五月二十一日当做密码,将铁门开启的时间定在了五点二十一分上。
原主人心心念念着那个女孩,能不被陈啸叫舔狗吗?
恨到极致,那也不就是爱了吗?
整个炼金室充满了微弱的红光,视线只能勉强看清周围,给人感觉十分诡异。
首先印入陈啸眼帘的就是两排货架,上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瓶子,瓶子里也泡满了各式各样的肢体。
从昆虫到人体,应有尽有。
难怪露露会对这里十分厌恶,哪怕这个女人胆子再大,看见这些第一反应估计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炼金室很简单,货架尽头有三间房间,从左至右分别写着实验室一、实验室二以及记录室。
陈啸便想从从左至右开始查看,轻轻推开实验室一的门,刚推开一条缝隙,一股扑鼻而来的腐肉味,瞬间透过他的鼻子,窜到了他的大脑。
陈啸整个人立马就不好了,开始恶心起来,还未看清楚门内的情况,猛的一下,就将门拉关上。
然而这味可不像其他味道那样,稍有阻隔就能立马缓解。
陈啸感觉恶心的腐臭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这味道盘踞在他脑海里,久久挥散不去。
终于,陈啸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他这一吐,犹如开了闸的水坝,根本听不下来,直到胃里的汁都吐干净了,他才稍有好转。
好在,刚才门开了一条缝隙,他也算能勉强看清里面的东西。
里面好像是个现代的手术室,上面躺着个人形物体,不用说,这味道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陈啸强忍着恶心,掏出手绢捂住口鼻,打开了实验室二的门。
果然如他所料,里面的环境和第一间房间差不多,只是手术台上的物体,陈啸已经分不清是人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了。
陈啸出事至今,至少也有五六天的时间了,这些尸体就这样摆在这里,怎么可能不出味道。
只是稍微看了一眼,陈啸立马就关上了房间门,双手合十,分别对着两扇门作揖。
陈啸不由怒道:“这该死的人!到底做了多少荒唐事?究竟用了多少条人命来填补你的欲望?”
可惜,整个充满红光的房间,除了他就再也没有任何活物了。
他的问题,自然没人能回答他。
陈啸试图用深呼吸来平静自己的内心,每呼吸一次,那些夹杂着腐肉味的空气,像是在提醒他一样,这个空间的原主人,曾经是多么的邪恶。
陈啸推开了第三道门,门一推开,里面就充满了刺眼的白光,等了好一会,他眼睛才适应过来。
房间相比其他两间实验室,不算很大,但是整洁干净。
陈啸踏入房间的同时,那股讨厌的腐臭味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讽刺的是,相对于外面,这里就像天堂一样,充满光明。
陈啸关上门,记忆似乎出现了松动,他伸出手,像抚摸老朋友一般,从书桌的这边,摸到另一边。
书架上全是原主人自制的白皮书,陈啸随意抽出一本打开。
解剖的奥妙。
这是陈啸印入眼帘的第一句话,随意翻开一页,上面都是密密麻麻对该物种的注解。
陈啸胡乱的翻看着,从昆虫到人体,各种注解应有尽有。
只是,他握书的手,青筋开始爆出,可见他此刻有多么的愤怒。
这些被原主人解剖的生物,全都是活体的……
“嘭!”看不下去的陈啸,将手中的书狠狠地扔向书架。
要不是看在这些都是拿生命换来的学术,他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里。
此时,书桌上放置的雕像引起了陈啸的注意。
那是一座雕工十分精美的小女孩雕像,面相十分精致,小女孩的一颦一笑都非常生动,发丝也雕刻得十分细腻,感觉这个小女孩随时都可能活过来一样。
这座雕像上的主人公便是记忆中,原主人心心念念的那位小女孩。
陈啸忍不住把雕像拿在手上观看,雕像刚一入手,他脑海里便出现了狂妄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终于来了!哈哈哈哈!我终于等到了!”
“谁!?你是谁?”面对突如其来的声音,陈啸显得有些慌张,手上没拿稳,雕像顺着他的手心跌落到书桌上。
没等到回应,陈啸就忍不住叫喊了起来,头部像似受到什么打击一样,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双手紧抱头部,整个人根本维持不了站着的姿势,瘫倒在地上开始不停的打滚,直至整个人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