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叫何少禾,93年的我如今爱情还有事业双双不得,相比同龄人是挺失败的。我的职业是一个道士,并非是诸位看官口中的神棍骗子之流,我是一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真道士。
你问我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怪妖魔?抱歉,我也回答不了你。从成为道士那一刻起,我所经历所见闻的事有太多荒唐,太过玄幻。这些年的经历见闻让我感觉就像是一场梦,让我难以忘却挥之不去的噩梦。
而噩梦就是从我的18岁生日开始。
18岁,这是成年人与未成年的界限。它意味着我以后将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要为网吧的繁荣贡献自己的一份力,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去了。也意味着我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不能够胡作非为了。因为未成年人保护法不再适用我。当然这也意味着我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了。他大爷的,管他爱情是甜还是苦,先尝尝它的滋味再说。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殊不知成年人的烦恼更多更让人喘不过气。而我的烦恼也由此诞生。
一想到未成年人保护法离开了我,我的心情还是很沉重且悲痛的,这就像处了十八年的小媳妇忽然就跟人跑了,这叫我如何不难过。于是我怀着这沉重且悲痛的心情向我老爹要了两百大洋,准备晚上出去喝酒。
其实中午在家的时候,我老爹老娘就已经给我过了生日,不过我觉得18岁生日毕竟有些意义重大,就想着跟朋友一起过。于是就跟老爹好说歹说要了这两百大洋。老爹还是那个老样子,经不住我折腾,两百块钱要的倒是轻松。这一招无赖加撒娇我屡试不爽,当然了是对我老爹,在老娘那用这招没啥用,亲测,挨了顿揍。
夏天的夜晚伴随着一声声虫鸣降临了,小县城的夜晚别有一番滋味。夜市吹过的风不太凉快,可是这手中冰凉的啤酒倒是挺解暑。
我邀请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我这人朋友不多,数数也就这么几个。尽管还在学校上学,可也是属于那种刺头,班主任都不想管的类型。就这样半放养的我在以后还能迷途知返,我感到庆幸。
“别光喝啊!吃点菜。”死党谢小龙,脾气非常的火爆,属于那种一言不合就跟你掀桌子的主。当然了那是对别人,对我就不一样了。你问我为什么?别问,问就是人格魅力。
我看着他那笑的憨憨的样子不由得想到了这个小黑个以前挨打的场面,没忍住笑出了声。哎,小谢终究是小谢。
“笑啥呢傻冒,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别光喝啊!酒都快被你喝没了。”说话间我又是一杯啤酒下肚,炎炎夏日大热天的还有什么比冰镇啤酒更解暑吗?
“你吃呗!管我作甚,今天我生日我想喝多少喝多少,你管得着吗?还有啊,今天可是我生日,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来,快给爷说一个。”这小子拿我开涮我还能惯着他不成?
“好啦好啦,今天阿禾生日,我们一起干一杯,祝阿禾生日快乐!”这位说话的是我杰哥,刘杰。他是我现在的同桌,我因为成绩差,人缘也不好,几乎没人愿意跟我坐一块。而杰哥不会,他对我很好,班级调位置他主动跟我坐一块,非常的照顾我。有多照顾我呢?这么说,除了我家里人就属他对我最好,明明我们是同龄人,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却很成熟。我也问过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自己也说不清。所以我也姑且算作人格魅力在作怪吧!
“嗯,一起干一杯!少禾,生日快乐”这个女孩叫做欣慧,我的女朋友,很文静的一个女孩子。鄙人不才,虽然成绩烂,可是这卖相还算不错,所以年纪轻轻就有了对象。诸位看官不用羡慕我,都是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之前我们俩在一起都是玩地下党那一套。今晚过后我就准备跟我老爹老娘摊牌了,不装了。以后就光明正大的来,地下转地上。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要开始给别人喂狗粮了,以前都是别人给我喂狗粮,现在我也可以了,天天喂按顿喂,腻死他丫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除我老爹老娘外的来自别人的祝福叫我如何不激动。我端起酒杯说了声干杯然后我们四个人一饮而尽。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当时的心情,只记得当时我的心很暖很暖。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友情或许还掺杂着一丝爱情的温馨。这三个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一定要好好珍惜,我心里这么想着。
夜市的人来来去去,我们四个喝着酒吃着烤串。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点多,吹过的风也凉快了些。一箱啤酒快被我们四个喝完了,桌上的菜却没吃多少,都光喝着了。当然了欣慧只喝了一点点也就一瓶的量,基本都是我哥仨喝的。特别是谢小龙,旁边的酒瓶子比我们仨加起来还多。嘴上还说着少喝点,多吃菜。我真鄙视他。
这个点欣慧要回家了,我起身去送她。所谓酒壮怂人胆嘛,以前不敢做的事现在也敢了。到了夜市的某个角落,我借着酒精的刺激准备亲她来着,可是被她闪开了。她脸上微红,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给羞的,低着头似乎酝酿了很久,小声的说:“少禾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她吗?这个直击我内心的问题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我爱她,很爱很爱。可是在当时,刚刚十八岁的我如何能想明白。年少不知爱却偏偏装懂得爱,我借着酒精学着电视剧的口吻对她说:“我爱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
我记不得说了些啥了,毕竟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总是容易忘记的,这个也不例外。只是依稀记得有些肉麻,现在想想真不觉得浪漫。可是即便是这样俗套肉麻的话,在她耳中也是那么的动听。
“我信你,我相信你会永远对我好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她说出这些话的眼神充满了坚定,信任还有当时我看不懂的爱,这是我永远忘不了的。即便是多年以后我再回想那个画面依然觉得神圣。
这一幕只有短短一瞬间,可是我感觉我们的关系走近了一大步。我的心暖暖的。这就是爱情吗?真好!没想到平时那么文静的女孩子也能这么煽情,难道是酒精的作用?不对不对,一定是爱!
如果说之前还是有一丝玩玩的意思,那么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好好的保护她,去爱她。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跟老爹挺像的,固执。认定的一个事情一定要去做,有时候明知道有些东西没有结果也会义无反顾。老子倔儿子也倔,或许这也是遗传的吧!有人觉得我傻,我并不觉得自己傻。至少我努力过争取过。这样就足够了,结果不重要。
夜市街的人来来去去,我俩站在一棵路边的景观树下。
我还在细细的感受她的眼神她说的每一个字,忽然我的眼睛被她蒙上了,紧接着她另外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脖子,之后我的嘴唇像是触电一般被一个柔软的物体快速碰了一下,然后消失不见。这一过程不过三秒钟。
发生了啥?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忘记是哪位哲学家说过:人在意料之外的事发生时往往是呆滞的,大脑会出现真空期。当时的我就是如此,尽管我无数次幻想过跟欣慧接吻的场面,可是这一瞬间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我来不及思考。
她放开了双手,我缓慢睁开眼睛。一切如常。欣慧还是低着头,轻声对我说:“走,送我上车。”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刚刚那是她亲我了?真的亲我了?不是在做梦吧?我的心跳蹭的一下就加速了,原本在酒精刺激下通红的脸也更加的热。这就是接吻吗?感觉真不错。
小时候看电视剧里的男主角女主角接吻的画面都会羞羞的捂着脸,心里充满了疑问为什么要接吻,难道嘴巴很甜吗?后来长大些了再看,也没觉得感觉会有多好,只是心中会有一点期待好奇。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接吻是这么的美妙。真甜!
她拉着我的手往前方的大马路走,我在后面跟着。出租车进不来夜市的街,所以我们要走到夜市的出口去打车。那时候的出租车也并不多,只是夜市毕竟是热闹,有人喝多了回不去了就需要出租车了,所以我并不担心打不到车。
我还沉浸在那短短的三秒钟里,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夜市路口,那里停着好几辆出租车。我俩走到其中一辆车旁,她放开了我的手我帮她打开了后座车门然后她就一头钻进了车子后座。而我只是站在车外对着她傻笑,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说。不知道咋的了,这一路走来脑子一直都处于死机状态,那一吻真就有这么大威力?
她看着傻笑的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真傻,回去吧我走了,别再喝了早点回去明天还有课知道吗?”
我嗯了一声,看着出租车离我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我是视线中,我转身又走进了夜市。
夜市的人来来去去,而我也将在这遇到我今后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