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恒来到被自己击碎的石壁前,隐约听到有风声传来,与隧道中的阴风不同。寻找了一圈,来到石壁一角,哪里裂开了道缝隙,边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并深吸了口气,握了握双拳,将缝隙扒开,轻轻钻了进去。
缝隙只有五尺宽,却极长,在里面只能爬行,好在没有岔路,逆着风爬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见到了一丝亮光。
“难道这就是李婉玲所说的地宫吗?为何她什么都知道,血阳铲的事却不告诉我?”边恒心念电光速转,脑中思绪如麻。
从缝隙向外望,边恒被震惊得久久不语,好一会后才回过神。
缝隙开在一座占地数千亩的地宫顶部边沿位置,此处离地面有数百丈高,好在坡度平缓,起落间不一会后就到了地面。
地宫顶部镶嵌了无数星辰一样的白色发光珠子,将地宫映照得恍若白昼,地宫中央是一座类似祭坛的高台,耸立在白玉铺砌的广场上,高台顶端安放着一颗脸盆大小的黑色圆球。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白灰色圆形光波以黑色圆球为中心,向四周荡漾。
而广场上有两拨人正在相互对峙,其中一人身着五爪金龙长袍,腰系白玉腰带,手握一柄八尺长的乌黑战刀。在他身后则是数千名身着青铜铠甲的魁梧将士,他们手执铁戟,腰挂长刀,脚穿虎皮铁靴,浑身透出凶悍的杀气。
其中有十二位将士极其特别,他们均高一丈又二,体型庞大,手中的铁戟有成人手臂粗,铜铃大的眼睛睁死死地盯着对面,嘴角浮现残忍的狞笑。
在他们对面是百多位身着统一服饰的青年,他们手持红色铁铲,不屑的看着对面,眼中浮现怜悯神色,在这些青年身后立着一位身着水蓝色绸缎锦袍的中年男子。他手执青色宝剑,正笑眯眯的看向身着五爪金龙长袍的中年大汉。
“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耿寨主,幸会,幸会!”
手执青色宝剑的中年男子哈哈哈大笑地看向中年大汉,他声音极其特别,传遍了地宫每个角落,既没有行拱手礼,也没有向前走一步,而是站在原地,就像等待着他人觐见的帝王,威严之气随着他的话语汹涌地冲向对面。
此时,边恒已经来到离广场千丈远的一块巨石后面,在他身前百多丈处是身着青铜铁盔的将士。藏在此处正好可以看到广场中央发生的一切,同时也被这股威严之气震慑,心中没来由地泛起想要膜拜地冲动。
边恒面色狂变,“到底是什么人,一句话竟然恐怖如斯”,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以他现在实力参入神仙打斗中与炮灰无异。
当他仔细看向广场中央时,满眼震惊,那位身着五爪金龙的正是“九荒寨”寨主耿兴彪,而他对面的百多位青年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这些人正是当年被九鹤枯指派选中送入血咒山脉的少年,曾经陪伴他六、七个月之久。他们手中的血色铁铲正是血阳铲,只是不知这些青年怎么也进入到了这里。
只听“九荒寨”寨主耿兴彪粗狂道:“庆佑兄真会说笑,这可是本王地界。庆佑兄来到蕤山游玩不通知本王一声,可有些说不过去。若是遇到了什么凶暴之徒,弄脏了庆佑兄衣鞋,本王会很难过。”
被称作庆佑的中年男子,一身水蓝色绸缎锦袍在白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氤氲的碧蓝光泽,他随意地抱拳道:“耿寨主日理万机,为兄岂能为这点小事耽搁耿寨主的大事。等为兄办完了事自会离开,不劳烦耿寨主费心。”
“哈哈,庆佑兄不必客气,到了本王地界,又遇到本王,那就由本王做主,派人帮庆佑兄完成所办之事。”
耿兴彪说完,随手一挥,一支千人左右的青铜铠甲将士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将庆佑等人团团包围,当中有一人从队列中走到庆佑等人身前瓮声道:“请!”
他的声音中带有不可抗拒的命令,冰冷的双眸透过头盔毫无惧意地盯着庆佑等人。
“哼!”
一声闷雷般的炸响在地宫内响起,庆佑刀削般的面上浮现怒色,手中青色宝剑猛地向前划过,一道青光从剑尖激射而出,速度极快,瞬间就到说话之人身前,在他满脸惊恐中,穿过心脏位置,青光去势不止,连续穿过十多人才消失,那些看似坚固的青铜铠甲在青光面前宛若糊纸般脆弱。
紧接着响起“砰、砰”倒地声,被青光击中的人双目涣散,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浓郁的血腥味从这些人身体传出。
“小小的一介凡夫俗子,竟敢对本仙尊指手画脚,当真以为有靠山我就怕了吗?”庆佑余怒未消地指着对自己出言不逊的人呵斥道,虽然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庆佑接着恶狠狠道:“本仙尊五岁聚气,三十岁三花汇鼎,六十岁步入结液期,如今即将突破结液初期,进入中期境界。在这方须弥界中也算是赫赫有名之人,今日不给你们这些狗奴才一些教训,怕是忘记了仙凡不可逆的界限,当真以为蝼蚁可以渡过劫雷成仙?难道忘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俗语了吗?凡人就是凡人,永远不可能成仙。”
“好大的仙威”
一声大喝从耿兴彪口中传来,他目露凶光地打断了庆佑的话道:“在本王地盘上打本王的人,经过本王同意了吗?念在你我多年交情份上,本王放你一马,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否则本王不介意将此处血洗一遍。”
庆佑当即跨出数步,来到那些少年身前,冷笑道:“是吗?本仙尊自从进入结液期还未找人练练手,不知耿寨主这些年是否有长进,还是将精力耗在了后宫肚皮上?”
“你找死!”
耿兴彪暴喝道,压制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眼中浮现凛冽的杀意,当即挥刀斩向身前不远处的庆佑,一道道黑色刀芒从刀刃上吞吐而出,就像一条黑色蛟龙张牙舞爪地杀向庆佑,当中带着刺骨的寒气,所过之处温度剧降,并有一粒粒白色冰晶浮现。
庆佑手执青色宝剑,毫无惧色的迎向了耿兴彪,一道道青色剑芒从宝剑上勃发而出,与迎面而来的黑色刀芒猛烈地撞在一起。
一声声闷雷般的轰响在二人之间炸响,青黑二色相互交织,形成房屋大小的光团,引得附近狂风大作,如同两条相互厮杀的青、黑蛟蛇,一时间僵持不下。
庆佑见此,低喝一声,双手掐诀,青色宝剑悬浮在空中发出嗡嗡的颤声,剑身散发出浓烈的青光。
“咻”的一声,庆佑手掌射出一道白光,瞬间没入青光中,青光瞬间暴涨,并发出酣畅的虎啸。黑光被其打压得连连后退,并逐渐消散。
庆佑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右手白光闪过,脚底贴上了两枚白色符纸,符纸化作两团白光,远远望去庆佑好像站在云中,宛若离弦之箭,瞬间就到了耿兴彪身前,紧握的双拳上面青光闪烁,带着猎猎风声猛地砸向耿兴彪腹部,眼看即将击中耿兴彪,而耿兴彪却没有任何反应。
庆佑挥出的拳头去势不止,从耿兴彪腹部穿过,拳头上毫无着力感。
而在庆佑身后一道身影凭空浮现,身影双手擎握黑色战刀,以奔雷之势瞬间斩向庆佑腰腹,战刀所过之处浮现密密麻麻的白色冰晶,它们伴随黑色战刀砸向庆佑,并爆发出密密麻麻的炸响。
该身影正是耿兴彪,他身上浮现浓烈的杀气,锐利的眼眸中透出冷漠的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