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一队身着迷彩,携带精良枪械的部队在快速移动,却并没有发出过多声响,宛如一群幽灵。
这群人的脸上涂满了厚厚的迷彩妆,看不出表情,完美的和周围环境融为了一体。为首者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生气,只有摄人心魄的冷漠,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杀伐而生。
为首者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比了一个手势让手下暂停脚步。“这次行动目标是所有还在这座山里的人,据情报有个13人的登山团体正在山上,如果有其他人,一律杀无赦。争取在正午之前结束行动,如果正午时分没有抵达撤退地点的人,自行了断,不要留下任何痕迹。现在两人一组地毯式搜索目标,绝对不能放走一个目标。行动。”
训练有素的小队迅速分为了5组,如同嗜血的毒蛇一般钻入了山林中。
我牵着亭亭的手一路向山上走去,满心喜悦。
不知何时,周围浮现了淡淡的青黑色雾气,仿佛是和空气融为了一体,淡淡的,没有阻挡住丝毫视线。
我的心蓦然一沉,这突然出现的雾气跟上次在天目山遇到的如出一辙,难道?
亭亭见我脸色变得很难看,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怎么了?”
我尽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一些,“没事,我们继续走。”心里却翻江倒海,越加警惕四周。
从远处传来了很细微的“呯呯”两声,我心中大惊,因为我听过这个声音,这是M400半自动步枪装了消音器发出的声响,这个声音让我影响深刻。
种种不寻常的发现让我知道这片山谷里绝对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必须冷静,更冷静,步步为营,只有这样,才能在这片杀机四伏的地方安然脱身。
我一脸凝重的抽出了尼泊尔刀对亭亭说:“接下来一定要跟紧我。”
亭亭看出了我的忧虑,乖巧点了点头。
继续走了几公里,我嗅到了一丝淡淡的xue腥味,正前方有两个黑影倒在地上。
走到近前,是登山队的两个队员,左边的胸口各染上了一朵深红的xue花,双眼睁得像铜铃般,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惊恐。一枪毙命,两人的伤口几乎毫无偏差,只有用几万发子弹喂枪才能做到的。伤口上的xue液还没完全凝固,看来,就是先前听到的枪声。
亭亭看到这幕人间惨象,发出了一声惊呼,不自觉地往后跌去。我连忙扶起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她艰难的站起来,右脚一软,我扶着才没有再倒下。
“我右脚好像扭伤了。”亭亭表情痛苦道。
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我把亭亭的背包扔到一旁,将自己的包往胸前放下,背朝亭亭蹲下。“来,抱住我,我背你走。”
亭亭也意识到事态严重,很快伏上了我的背,用手脚勾住了我的身体。
呼,还好亭亭比较瘦弱,还算不太吃力。
此地不宜久留,万一那些人的目标是我们,那声惊呼应该已经被他们所察觉,肯定会像闻到xue腥味的鲨鱼一般朝我们杀来。
我拔腿飞奔,另外一条更加崎岖无人的山路跑去,现在要争分夺秒地下山才更加安全,希望这条路并没有被人发现。
亭亭伏在我的背上,竭力隐藏起自己的害怕,“清之,我们不会有事吧。”
我坚定道:“就算我这条命不要,我也决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亭亭安心地低下头靠在我的脖颈,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这句话似乎给了她无比巨大的力量,驱散了心中的恐惧。
两个迷彩服回到了刚才的杀戮之地,,警惕地巡查了四周的情况,其中一人低声道:“刚才的惊呼应该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人已经逃走了。”另一人蹲下身子,捡起了一片碎裂的枯叶,眼神一直看向某处,“目标向这个方向逃走了,追。”两道身影如同猎豹般窜出。
我跑着跑着,心里突然一惊,完蛋了,忘了处理逃跑的痕迹,时间长了一些作战本领都已生疏。照这个速度跑下去,这些人肯定能沿着我留下的痕迹追上我,中途肯定就会被截住。
下定决心,我打算殊死一搏,希望追来的人不要太多,我还有一战之力。
亭亭见我停下来,担忧问道:“清之,怎么了?”
我让亭亭放心,我决不会让她有事的。
我把背包扔进一片灌木丛,故意露出了一个角,敌人肯定会去察看一番。我又在灌木丛前面挖了一道浅坑,用落叶覆盖住,不指望这个坑能发挥多大作用,但只要拖延一下敌人,让他们失去几秒的平衡那就成功了。
我在相距有些距离的地方找了一个比较大的树洞,刚好能容下瘦弱的亭亭。我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对亭亭道:“亭亭,你就待在这里,千万不要发出动静,除非我来叫你,否则一定不能出来。如果一直没有动静,你在这等到明天日出再下山,清楚了吗?”心如发丝的亭亭已经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哭着说:“不要,我不要离开你。”
我努力安慰道:“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来找你的,我发誓。”我抱住了她,“我爱你。”
见我无比坚持,知道自己留下也可能成为累赘,亭亭靠在我的肩头,泪水打湿了我的后背,“我也爱你,你一定要回来。”
将泪眼婆娑的亭亭抱进树洞,我弄了一堆落叶掩盖住洞口,心安了许多。
一路只有我一人的脚印,即使我的计划没成功,亭亭应该也能活下去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希望下一世还能遇到你。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我爱你,亭亭。
我处理好树洞边的痕迹,回到了刚才布置的陷阱旁边。现在就等他们来了,成不成,在此一举。
麻利地爬上了灌木丛旁的大树,踩在五米多高的粗壮枝丫上,紧握尼泊尔刀,目眺远处,静静等待。谁是猎人,谁是猎物,犹未可知。
过了一会,我的视野中出现了两道黑影,来了。屏住呼吸,我就像一条暗夜响尾蛇般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猎物,随时准备给出致命一击。
其中一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同伴停止,一边指向我扔在灌木丛中的背包处。
看来两人的警惕心很强,在四周又绕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才缓缓走向灌木丛,举起手中的枪,扣住了扳机,准备随时开火。
离陷阱越来越近了,他们并没有发现一身黑衣隐匿在树上的我。
3米,2米,1米......两人踩到陷阱,双脚不由自主的往下陷去,由于双手拿着步枪,根本保持不了平衡。
我眼色一凛,等的就是这刻,说时迟那时快,我从树上闪电般一跃而下,举起了手中的刀。
两人发现了我,但由于身体正处于不受控制的状态,只能胡乱扣动了扳机,子弹从我身边划过,发出阵阵惊雷。
我双脚踏在了一个人身上,沉重的压力让他蓦然往下倒去,在空中调整好姿势,冷冽的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另外一人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睛中爆出瘆人的xue丝,双手无力地捂住了脖子,步枪颓然地落在地上。
他的脖子上裂出一道xue光,他双腿轰然跪下,鲜艳的xue液从手中的缝隙涌涌流出,滴落在地上的落叶,浸染出一副血泣图画。
倒下的那人反应很快,抛开了手中的步枪,解放的双手往地上一撑,一个后空翻跳出陷阱。趁他病要他命,我哪会如此轻易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在他起跳的同时,我手中的刀刺向了他,银白色的刀身,浸染过xue液后蒙上了一层妖异的艳红,像索命的死神一般。
那人迅速的转过身伸出双手想要阻挡住凌厉的刀锋,可惜已经太迟了,刀尖轻易地刺入他的胸膛,他双手握住了刀身,不让刀身再进一寸。
我用左手握紧刀把,两只手同时发力。
“噗”的一声,刀身整个没入,那人的双手无助垂下,眼神里带有一丝解脱和感谢。或许,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一种惩罚。
经过一场惊险的搏杀,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还好,一切都按计划一般成功了,这次死里逃生确实有些幸运,嗯,亭亭应该着急了,得赶紧去找她。
“9号,10号,你们那发生了什么?听到回话。”xue泊里两人腰间别着的对讲机传来了淡漠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哎,这次逃杀看来还没有结束。
我搜寻了一下两人身上有用的物件,以备不时之需。两人的装备让我赞叹不已,这绝对是很高规格的配备了,到底是哪里的人非要置我们于死地?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恨意,要不是我的身手还算不错,今日也必死无疑。
最后我拿了一把军刺别在腰间,肩上带了一把M400,弄了几颗地雷,这样一来,即使正面遭遇,至少我也有一战之力了。
找回我的背包,我迅速离开了这里,估摸着敌人很快就会搜到这里,不可多待。
我来到树洞前,轻声呼喊,“亭亭,我回来了。”
亭亭拨开了落叶,大声哭泣着,一瘸一拐地冲出来抱住我,“大坏蛋,不许你再离开我了。”
我用双手环住了她的细腰,低下头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原先弥漫着xue色的森林,几缕情愫漫漫扩散开来,驱散开些许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