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边的凌凝锦似发现了这的不寻常,她尝试着撕裂虚空,却发现没有任何用处。
她也不急不徐的缓步走进了几步,靠近围绕石台的小溪,小溪上的妖艳红莲在月光下绽放,隐隐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凌凝锦总觉得这些红莲很是眼熟,上前认真打理了几眼,才认出这些红莲。因为自身原因凌凝锦识得很多珍稀绝迹的上古药材。
比如这些红莲名为露溅妖莲,是为高级妖兽修炼时的辅助药材。不仅可以为妖兽提供大量纯净的灵气,还可以进化血脉,去除血脉中的渣滓。
就在此时她心头一震,感应到她离开时,布下的法阵正在被人破解着,她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想要撕裂空间离开,却发现这片空间被封锁,以她的能力根本就不能撕裂这片空间……
半柱香前,莫玄渊听了他家阿锦的话,一直守在琅玕阁前,在阿锦离开大约半个时辰的时候,琅玕阁大门再次被推开。
月光下的琅玕阁充满了黑暗诡异的气息,粗大的树干上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树干的影子投射在石路上,形成一个诡异而扭曲的人影……
琅玕阁的大门被打开,从中走出一个瘦小的身影,他一身蓝衣,袖口绣着七星方阵图腾,那是阵宗长老的标识,一头白发苍苍,皮肤上布满了皱纹,是位年过古稀的老人,他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目光与莫玄渊相对,那双眸子浑浊而死气沉沉……
莫玄渊没有躲闪,因为他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咚,咚,咚……”是脚步踏上石阶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深沉而动人心魄。终于,门外的脚步声停止,一双瘦如枯槁的手推开了房间,但也仅仅只是推开了房门,并未前进一步。
房门被推开,屋外的情景也就映入了他的眼中,绕是他早有准备,但也被这一切震惊到了,那阵宗长老全身散发出一种腐朽的气息,那是死了多日的人身上才会有此等气息。
他的身边只有一团黑雾,在月光的照射下在木板上映出一个扭曲到极致的身影,在他们身后一个个隐在暗处的怪物,全身被黑暗覆盖,只露出一双双带着嗜血气息的赤红双眼……
渐渐地扭曲的人影,凝实起来,显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出人意料的那人并没有象那影子一般扭曲恐怖,相反是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青年,青年一身青衫,面容俊俏气质儒雅温和,但与那气质不搭的是那一双充满暴虐和残暴的血眸。
莫玄渊看着那青年的容貌,有些惊讶。因为他识得他,他是那个客栈的老板——魏江晗。他依旧是那副模样,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谦和有礼,他笑眯眯地问道:“莫公子,你怎会在此。”
莫玄渊没有回答他,手隐在袖中,偷偷地掐了几个诀,想给阿锦传音。站在魏江晗身边的阵宗长老冷哼一声,伸出那只形如枯槁的手,以极快的速度在虚空中一抓。
渐渐地他的手中出现一个金色光团,五指微微用力光团破裂,变成一颗颗金色的光粒,消散在空中。
老者讥讽的看着房间的少年,声音似有人掐着他的脖子,一般沙哑、难听,语气中是浓浓的不屑,还有一丝怒气道:“哼,一个连筑基都不到的废物,还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怎么当老夫死了吗?”
阵宗长老:……这是干甚,看不起老夫?连我一个半边身子都踏入棺材的人,最后一点尊严也不给,这一届的小友也太不懂的尊老爱幼,看来老夫投靠那位大人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然不管老者心中是如何的愤怒,莫玄渊依旧只是风轻云淡地站在那里,夜风诡异而冰冷,轻轻吹拂着,墨发与白色衣袍相互交织,有一种一世独立的美感,绝代风华。
莫玄渊只是在看见外面情景的时候震惊了一瞬间,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的平静,心灵的深处也仿佛早知道将来会发生的事,开始了恐惧,极力的不想要想起。
魏江晗温和一笑神情故作伤心道:“莫公子…你不记得我了?我…可是记了你上百万年呢,重渊公子……”说到“重渊”两字时他的面容渐渐变得扭曲而狰狞。
他伸出隐在袖袍下的那只手,只见那只手,几乎没有半点血肉,只余一段泛着寒光的白骨。
他抚摸着自己的手臂,神情渐渐变得癫狂道:“若不是你…云昀门还是以前的云昀门,门主也不会…不会,那些师兄弟也不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有…我们也不会日日夜夜承受着折磨。”
忽得他抬起了头,面部皮肤皲裂,一双红眸闪着诡异的光芒,整个人的气质也从温润变成了阴森,他阴森的笑了笑,语气中透着不知名的意味道:“不过…没关系也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想起这一切,然后众叛亲离…”
不管魏江晗说什么,莫玄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他沉默了一会,声音冰冷对阵宗长老道:“前辈你贵为阵宗长老,为何要与那些邪祟为伍。”
阵宗长老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语气中有些癫狂道:“阵宗长老?不出百年魔族将回归巅峰,届时人族的存亡都是难事,谁还在意我一个小宗门的长老……”
屋内无人再开口,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沉寂的气氛中。阵宗长老双手不断的掐出一个个玄奥的法印一点一点地破解屋内的法阵,魏江晗始终站立在门前,此时他的面部皮肤已经大面积皲裂掉落,露出其间的白骨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