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皇莆嵩带领剩余的二十万大军退守虎牢关,卢植因为作战不利又擅自撤退而被押会了洛阳,朝中何进则是趁此将朱儁推到了前线,美名其曰有能力者上位,甚至愿意自掏腰包给了十万兵卒,而等到朱儁走了之后,何进则是张开大嘴,贪婪地吞噬着洛阳城禁军的控制权。
即便朱儁知道这是何进的计谋他也只能顺着走,毕竟前线的战报全被扣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谏议大夫,根本不知道前线的情况,若不是卢植和皇莆嵩二人极其看好他,恐怕他都不配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临行前一日,卢植被扣押在皇宫,不过因为卢植身份不一般,因此没有扣上枷锁,只是有卫兵站在其左右,灵帝位于龙椅上双目瞪着他,仿佛要喷射出火花一般:“你这罪人!为何擅自撤军!”
大殿中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唯有小部分武将担忧地望着卢植,朱儁甚至身形一动,想要站出去说话,而卢植却看了看朱儁,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前方:“若臣再不撤军,五十万大军都会被张角吃下,到时候,虎牢关即便是天险也难以弥补兵力的巨大差距。”
灵帝闻言更是怒火上窜:“你不是名将?你不是桃李天下?朕对你寄予厚望,而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
卢植闻言,双眼发出了光芒,抬起头盯着灵帝:“臣无能,未曾击退黄巾军,可是臣有疑问,出发之日,皇上口谕的五十万禁军,充足的军备都在哪里?”
不等灵帝回复,卢植站了起来,一脸坦荡:“臣出发之时,大将军说臣等先走,禁军随后就到,可我和皇将军位于河内等待了七日,手中的军队只有一路上护送臣的三千步卒,军粮吃的是河内的存粮,臣多次上书,询问禁军之事,询问军备之事,可信使和信件都石沉大海,起初臣以为是敌军从中作梗,便借河内府中三百轻骑,可这三百轻骑至今下落不明,臣又呼朋唤友,想跟朝廷搭话,若是兵粮有误,给臣一份圣旨文牒,臣跟周围城池太守借兵,拿下这黄巾军,可一等就是一个月,臣等实在等不下去了,强行征兵,可为时过晚,等臣凑足十万人,黄巾已有十余万人,等臣凑足三十万,黄巾已经攻下五城,好不容易,臣凑够了五十万人,可那黄巾军以夺得七城,三十余万的部队从各个方向向我方袭来,临时凑齐的军队根本不是长期血战的黄巾军的对手,摧枯拉朽一般将二十万人吞噬,河内也被其占领,臣等多次加急战报,恳求陛下支援,可时至今日,却依然没有一点的回应。”
灵帝深吸一口气:“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卢植儒雅的一笑,双目盯着灵帝:“臣未能击退敌军,罪该万死,但是臣死是小事,陛下若是再不派兵出动,虎牢关丢了,那可就是灾难了。”
灵帝脸色十分难看,而张让、何进、袁隗三人脸色也不好看,张让上前安抚起皇帝,却不敢再胡言乱语,灵帝挥手让卫兵将卢植带下,然后整个人顿时衰老了不少:“朱儁,你是卢植和皇莆嵩二人推举前往前线的人,朕封你为右中郎将,率领五十万禁军,粮草军备自取,你务必每三日回传一份战报,战报可以直接送到朕的寝宫,任何人不得拦截,朕不想追究之前的事情,但是这一次,谁若是还敢动手脚,朕定让他满门生不如死”
朱儁走出来应下,灵帝顿了顿又开口:“将卢植所有官职罢免,但是府邸钱粮等都留给他,将其放回府中,日夜监守,不许其出皇都,朱儁你去好好问问他对这一战的看法,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你们都退下吧。”
朱儁将出征之事交接一番,连忙去找卢植打听消息,而灵帝回到行宫,躺在塌上,内心闪过无数得念头,他这一生就这样了,可是他的子嗣却不能跟他一样,他一定要让他的子嗣,成为一位真正的千古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