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张梁的预估,朱儁率领五十万禁军抵达虎牢关,各地太守也是趁此将能派遣的部队派了过来,虎牢关在短时间内集结了一百三十万士卒,而这其中并不包含刘孙曹以及边关守将的人马,虎牢关自然装不下这么多人,因此大部分的士卒在虎牢关前临时修建起了防御措施,有点本事的谋士也是着手布置阵法。
而黄巾军这边仅有七十万人,虽然其中人人善战,但不得不说这一场战斗几乎看不到胜利的曙光,大军刚行进三日,便传来了噩耗,平原被丁原拿下,公孙瓒也是闪击代郡,两座城池的守将、守军悉数阵亡,拿到这样的情报,也只能微微叹一口气,没办法,万人守城怎么可能守得住这两支虎狼之师呢?不过有点超出了计划,丁原和公孙瓒若是一直保持这样的进攻速度,那他们恐怕还没打到虎牢关下面,河内就没了,届时粮草送不上,后路又被断很容易造成士气动摇,这可就不妙了,于是张角临时派遣张梁去率领十万士卒,回调防守,直至大军在虎牢关周围扎营。而张梁则是将目标放在了安平,准备先将丁原压回去,顺便见一见老朋友——吕氏兄弟。
丁原则是在营中大笑:“都说黄巾势不可挡,可这平原我也收的轻松自在啊,一群酒囊饭袋,这次黄巾军就要败在我的手下了!明日咱们便继续进攻!”
一旁的丁鸿则是皱了皱眉:“州牧大人,咱们不得过于得意,应当先在平原留守一段时日,等待黄巾军分不开心神,再继续出兵”丁鸿是丁氏旁系的一个庶子,丁原作为嫡系的嫡子,一直对他颇有意见,但是丁鸿本事不小,因此丁原一直拿他没办法,可如今正值自己兴头,这家伙出来扫兴,丁原岂能放过他,可还没等丁原出口,丁正先站了出来。
“你这是在动摇军心!”丁正怒喝到,一双眼睛瞪圆了盯着丁鸿,脸色涨红,好似被气坏了一般“如今黄巾军几乎倾巢而出,我军不趁此收复失地,更待何时?”丁正是丁原三姨娘的子嗣,也就是他的亲弟弟,而此人比丁原还要充满了野心,吕翎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安排了这一场大戏。
丁鸿心中感受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丁正这人的才能他也是认可的,可如今为何会这样说话?像极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州牧大人,我等只有七万士卒,可黄巾却有七十万,若是我等再贸然突进,黄巾军折返十数万人马,我军必然会遭遇重创啊,更何况这里是黄巾军占据已久的地区,我等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后手,是否设计了陷阱,因此步步为营才是上策啊”
丁正仿佛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看向丁原:“州牧大人,如今虎牢关已集结百万雄师,即将于黄巾军对决,那黄巾军怎敢分兵于此?他若是分出十万人,还打不打虎牢关了?若是黄巾军打不下虎牢关,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就算退一步来说,黄巾军分出了十数万人攻打我军,难道我等就是纸糊的老虎?跟那韩馥一样?一夜间便被屠杀干净?我并州军在边疆征战几十年,还比不上一群吃干饭不干活的废物?”
见丁原还有些犹豫,丁正暗骂一声谨慎的老王八:“要知道幽州的公孙氏也在后方全力进攻,已经向中山奔袭,同为边疆战士,他有白马少将,我们也有飞将军,他有白马义从,我们有飞骑兵,我等难道还不如他了?到时候朝廷大赏他公孙瓒,却对我们不闻不问,我们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瞧不起了?”
丁鸿目光一沉,暗骂一声该死,心中也知道丁正的打算了,而丁原听到这里,目光坚定了起来,不是为了跟公孙瓒争,而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幺子说的不错,我军明日便启程,定要在公孙氏之前攻占安平和河内,让天下人瞧瞧我并州军的厉害!”
丁鸿抬起头妄图阻止:“州牧大人不可!”
丁原却猛地站了起来:“你若再动摇军心,这祭酒你也不必当了,回家里随便你乱说,但在这军营之中,说过的话都是要经过脑子的!”
感受到丁原眼中的不满和一闪而过的杀意,丁鸿低下了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吕氏兄弟,不由得摇了摇头,散后便找上了吕翎:“你的目的是什么?”吕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丁鸿追问:“丁正的背后是你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吕翎却回答道:“守护这汉朝啊”
丁鸿自嘲地一笑:“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我想若是再这么堵着你,我怕是死路一条,我此次前来,想要你一个承诺”
吕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承诺?”
丁鸿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丁字:“这是并州丁氏的族牌,持有此令牌者便是家主,丁老爷子生前吩咐我拿着这块令牌,辅佐大哥,等他的子嗣长大便把令牌传给他,如今我想他的大儿子应该没那个命了吧”
吕翎笑了一下,丁鸿继续说道:“因此在丁原死后,我会将祭酒身份给你,用此牌成为丁氏的新一任家主,将丁氏从军府中全部撤回来,永世不参与政事,全面经商,给你支持,但是我需要你立下承诺,给丁氏一条活路。”
吕翎笑了笑:“你很聪明,我答应你。”
丁鸿鞠了一躬,便回到住处,连夜收拾行囊,率家丁离去,有些人注定是他人的垫脚石,你再怎么尽心尽力的去帮助,他也只能是个失败者。
丁原正在幻想自己升官发财,殊不知,一把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只要他敢在和公孙氏会合之前独自攻打安平,这把刀就会夺取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