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五右卫门觉得自己脸上凉凉的，就像是在夏天找到了一处清凉的泉水后，肆意泼洒在脸上的畅快凉爽之感，让人忍不住想要泡在泉水里，好好凉快凉快。
只是五右卫门觉得这有些诡异，抽丝剥茧一样将自己的记忆回想起来：“我记得我是去看妖怪的情况的，然后遇上了一个……人？”
石川五右卫门冒出了冷汗，手脚发颤，看得虞渊有些愣神，想了想，又拿毛巾给他多擦几下脸。
嗯，毛巾是变出来的。
理之律者的能力很牛逼。
石川五右卫门还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脸色开始发白，嘴里也喘着气，心里的恐惧快将她吞没了：“……那不是人类，绝对不是人类，是怪物，人类绝对不会有这种眼神的……光是对视就让人感到了冰川。”
石川五右卫门被自己吓醒，睁开眼，一对紫色的瞳孔与她对视，正是她所恐惧的怪物。
那一刻，石川五右卫门觉得死亡与自己竟然如此的近，近到自己即使动也不动一下，也照样会被阎魔扼住喉咙，轻而易举的拖下地狱。
如果存在地狱和阎魔的话。
“不对，我早就已经死了！”石川五右卫门的脑子似乎恢复了几分清醒，猛然想起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心下似乎消去了些许恐惧。
当她再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变得哇凉哇凉的，一桶凉水带着冰碴从她脑袋上哗的一下泼下来，浇了她个透心凉，心飞扬。
哦，这不是比喻。
虞渊真的将一桶冰水就从人家这姑娘家家的脑袋上泼了下来，还有些冰碴就在石川五右卫门的脑袋上挂着，在阳光下一照，些许冰碴被阳光融化，变成水珠，顺着石川五右卫门的脖子滑下来，落到了她的衣服里面，让她有些难受也有些冰冷。秋风突然袭来，让石川五右卫门打了个冷战。
秋日的风是带着凉意的，因为它分走了冬日的冰冷。
石川五右卫门觉得这阵秋风绝对不是分走了冬日的寒冷，它绝对把冬风的职责全都抢走了！
如坠冰窟就是对石川五右卫门此时心情的最佳写照。
刚刚自己自杀死了，现在还能看到死之前看到的人。
不是刚才那个人是鬼，就是自己又复活了。
然而，石川五右卫门完全无法分辨就是是自己复活了还是刚才那个人是鬼。
“行了，五川……五川卫门，你是叫五川卫门吗？”
虞渊敲着自己脑袋，思索着最为久远的记忆，那个被戏称电驴……桐谷和樱……的毕业圣痕小姐姐，三种完全不同风格的样子，立刻让八重樱角色全解锁的虞渊想到了勿忘樱·信花舞伎、真炎幸魂、逆神巫女的样子。
完全顺着排列的那种。
“呜呜……”
石川五右卫门惊惧的又要自杀，当要咬舌头的时候就发觉自己的嘴闭不全，牙完全咬不到舌头，身上也被绑得死死的，她这才发觉自己居然被绑到连手指头都动不了——这货是把手指头也丧心病狂地绑上了，看起来就像是……大白，超能陆战队的那个。
石川五右卫门快哭出来了，这到底是什么人，不对，这货不是人，绝对不是人，那个人类能想到把忍者的手指头也给绑起来？还能把牙缝里的毒药都给一滴滴弄出来，还没让忍者本人也没感觉到？
更重要的是，那个人类能把已经死了的人类复活回来？
石川五右卫门雷打不动的冷漠心境今天已经被眼前这个非人类惊得不剩丝毫。
而他眼前的非人类则是在思考另一件事：“为什么石川五右卫门会在安昙郡里面？听从那个叫做村上征树的人差遣？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义贼来着？为什么会受统治阶级的人差遣呢？如果说她做义贼是因为村上征树的命令的话……不，不对，这个时代不管哪个国家的平头老百姓的地位都低的可怜，如果说石川五右卫门做义贼是因为村上征树的……我算算，是叫村上鹰隼的哥哥命令的话，难道他是想用‘帮助平民是错误的’这样的理由来拉村上征树下位？那样的话……”
虞渊的脑子快炸了。
“算了，反正也想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我这脑子还真不太好使，成仙了运算快倒是个优点，不好使倒也真是不好使……不过修仙不增加智商这件事真的让我无力吐槽了……”
心里的波澜很快平息，虞渊自暴自弃的又抬起右手，直接推算了石川五右卫门的过去。
比如说几岁的时候尿过床。
几岁的时候……偷看他妈妈洗澡。
几岁的时候被蜘蛛差点吓尿然后一脚踩死了蜘蛛啥的。
可以说，石川五右卫门同学的囧事全都让虞渊给……“读”光了。
当然没有什么画面，只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理解了石川五右卫门干过什么事而已。
不然的话仙人岂不都是一帮老色坯，随便算算就能算出个……咳咳，佛曰不可说。
还有一点不得不说的地方，那就是石川五右卫门的囧事是真的少！
除了上述三件事以外，根本没别的什么有趣的事了。
剩下的就只剩下令虞渊都为之愤恨的黑暗记忆。
十岁的时候被山贼杀入了小村子，因为清秀漂亮，险些被山贼头子……
幸亏村上一族及时杀到，将她解救下来。
然而，在虞渊看来，那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村上一族的人以救了石川五右卫门为由，要求石川五右卫门成为他们的影子——也就是忍者。
男性的忍者一般也就是暗杀、刺探情报、偷东西、潜行之类的。
石川五右卫门……至少在这里是个女人，而女忍者……她本身的性别、她的身体就是一种武器。
所以石川五右卫门还有过一段因为反抗而被虐~待过的经历。
更有一段不堪回首的……
如果不是石川五右卫门当时说自己的了瘟疫，恐怕石川五右卫门就不是虞渊眼前这个样子了。
后来的日子在虞渊看来与之前相比算是好的。
因为石川五右卫门被另一个谁也不知道是谁，但却令所有人都为之恐惧的女忍者偷走了。
石川五右卫门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这个人极其强大，根本没有用任何渠道，丧钟一样的声音直接在她脑子里响起，给她下达了一条条指令。
在那位女忍者的指导下，石川五右卫门也学会了所有女忍者掌握的一切。
尤其是她的变装术和色~诱术。
这两个用好了，就那帮满脑非常的蠢猪怎么样也看不出来。
而那个女忍者最后变成了死士。
变成死士之前，石川五右卫门杀掉了她。
然后石川五右卫门选择到了村上征树家做一名忍者，现在已经足足五年。
石川五右卫门现在二十五岁。
栽在了大了她十万岁不止的虞渊手里。
嗯，某种程度上来说，不算耻辱。
理解了五右卫门的过往，虞渊阴沉着脸咬着嘴唇，重新冷静下来的石川五右卫门开始用同样淡漠的目光盯着虞渊。
“石川五右卫门……”虞渊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对淡漠回以冷漠，“……我看上了你，来做我的忍者吧。”
“唔（哼）……”石川五右卫门的鼻子冲着虞渊喷出一口气，只是这口气并没有出现让石川五右卫门满意的现象，就是一团气而已。
“不用白费力气了，蒙~汗~药……我是这么叫的，那东西已经被我弄没了，不用想别的了。”虞渊朝着石川五右卫门走过来，手里拿上了石川五右卫门的短刀。
“你看到，刀这种东西没办法让我死去。”说着，虞渊拿刀用力磕在了自己的脖颈上，让石川五右卫门……毫不所动。
“你还真不愧是忍者，这么冷静。”虞渊不动声色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然后拿出了石川五右卫门牙缝里的毒药、鼻子里藏的蒙~汗~药、内衣里藏的匕首……总之，石川五右卫门的什么东西都让虞渊给弄出来了。
用的神识。
“所以你别想着杀了我了，你杀不掉，况且你原来的主子也没让你杀我不是吗？你看，你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了……”虞渊唠唠叨叨跟哥老妈子似的说了一堆话，石川五右卫门愣是一句没回，虞渊顿时觉得不对，“喂，你回句话啊，不然我……我……”
虞渊“我”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能把她怎么样。
直到虞渊看到了石川五右卫门的灵魂从身体里跑出来。
虞渊嘴角一抽，又一次拿住了灵魂，心里对着人是无可奈何了。
虞渊的神识扫遍了所有地方，但唯有一个地方没扫。
那就是她生孩子那地。
谁特么能想到那里面也能藏东西啊！
虞渊只得用虚数能力，将那里面的……毒药给取了出来，又用死律能力将这人救活，再把灵魂塞了进去。
“你就别自杀行吗？我要一次次救你活回来很麻烦的，这次我把灵魂直接锁在你的身体里了，你再自杀也就是僵尸一个，到时候我也不怕，反倒是你，我就能直接控制你了，你别自杀了行吗？”虞渊快要生气了，眉毛上面被炎律的能力烧着了火，又被风律能力浇灭了火。
石川五右卫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见她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虞渊有些高兴的解开了嘴上的绳子，只是在舌头上留下一层神识。
然后石川五右卫门说：“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人间不过地狱罢了。”
虞渊这才明白，这里的人心……已经崩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