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莞尔拜托医生不要系绑带，尽量开口服药，若是被看到绑带，伤口一暴露，女篮入选会凉凉。
医生接受立莞尔的请求，开得最贵的口服药，立莞尔心在滴血，医药费伤不起。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结账时立莞尔被抽中幸运客户，看病免单。
就，车祸也好，看病也罢，挺突然的。
下午的时候，谭优优顾蓦然搀扶立莞尔去篮球馆。
谭优优憋不住疑问：“莞姐，你今天出门，是不是踩狗屎了？”
一切太过幸运，一进校门护士接驾，一入医院费用免单，这运气要不要太好啊？
立莞尔心不在焉：“我踩你了。”
谭优优：“......”
顾蓦然心堵得慌，飞来横祸，出门撞鬼还差不多。
立莞尔思绪涣散，在心里告诫自己：自己走，你可以，不要露陷，要选上女篮。
和阿羡并肩作战，为球队争光。
路上，立莞尔拨开姐妹的手，尝试着自己行走。
顾蓦然紧跟上前，忧思显于形：“莞莞，不要逞强。”
立莞尔摇头，拒绝她伸过来的支援，对着自己的脚下命令：“脚脚，你要悄悄痊愈，然后惊艳众人，知道吗？”
谭优优哭笑不得：“莞莞。”
他伸上前的手被顾蓦然拦住，顾蓦然摇头：没用的，随她吧。
随她吧。
事实证明，脚伤本来可以养好，倔苗苗立莞尔折腾自己，脚伤加重了。
后来，立莞尔落选，低血糖发作，时间回到现在——
027病房里，立莞尔苦涩一笑，转移话题：“学长，你怎么知道，我的脚受伤了？”
纪柯羡垂眸，抿一口水，说谎脸不红心不跳：“你去医院的时候，我正好看到。”
立莞尔沉溺在否定中，难以释怀，纪柯羡说什么，她没太在意：“这样啊。”
莞莞藏不住事，会把心情写在脸上，她这辈子藏过最深的秘密，恐怕只有对阿羡的喜欢。
女孩的脸上乌云密布，纪柯羡喉头干涩：“小女王，你在生我的气？”
立莞尔摇头，眼神空洞，黯淡无光，里面盛满自卑。
纪柯羡不愿意看到莞莞这样，他要找回曾经那个笑眼弯弯似月亮的立莞尔。
他说话声很轻，哄女朋友的语气：“莞莞，丧到极致便是罪，微笑适合你。”
立莞尔抓头发，眼眶红红：“学长，我真的很差劲，你说的对，我不配入选...”
她现在是一只丧到极致的猫咪，没有攻击力，一身低气压。
纪柯羡轻轻捉住女孩的手，他脾气一点儿也不好，今天却很温柔，很有耐心：“莞莞，不可以妄自菲薄。”
立莞尔不停地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阿羡，不用安慰我，我自己多差劲，我自己很清楚。
立莞尔哽咽，泪眼婆娑：“学长，谢谢，谢谢你今天点醒我。我很差劲，我知道。”
她在努力微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笑化作凌厉的刀子，一刀一刀划在纪柯羡的心上，不见血，但很痛。
纪柯羡眼里落入尘埃，世界开始黯淡，他是睥睨众生的贵公子，放浪狂傲爱自由，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抱歉。
从来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