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锁从王仁武的身体穿过,就好像穿在空气里一样,紧随其后的巨掌更是直接从其天灵盖拍击而下。
巨大的轰鸣声,传遍整个城主府,在巨掌下满天的尘土飞扬,竟硬生生的在大地上打出了一个几米深手掌印。
无数人抬头看着天空,这一刻他们的内心是震撼、恐惧的。
“王仁武被拍死了吗?”
“武王何等英姿,怎么可能死”
“鬼杀仇真够狠毒的,以后少招惹鬼宗微妙”
破烂不堪的楼阁小亭里,众人也被这刹那间的交锋倒吸了一口凉气。
夏坤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王仁武站立的地方,双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线了。
凤天啸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也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不苟言笑的肃穆,这一刻,那因在灵泉镇失败而威压有损的鬼宗,此刻有一次让人心生敬畏了起来。
烟尘散去,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当人群看清楚场中的情景后,一切的惊恐声、喧哗声、议论声都戛然而止,寂静,死一般寂静。
王仁武傲然而立,衣衫虽有些破烂,但却毫无伤势,那脸上还有一丝淡然的笑容,这一刻王仁武的形象是高大伟岸的。
“这......这怎么可能”
鬼杀仇不可思议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实形化虚,这是太虚境”
凤天啸霍然起身,瞳孔急剧收缩。
夏坤满脸的笑容,但凭着老辣的眼光,他知道王仁武还没有真正的踏入太虚境,否则凭着鬼杀仇的攻击连起衣衫都碰不到丝毫。
“你打完了,该我了”
王仁武笑容消失,下一刻便一一脚踢在了鬼杀仇的腹部,简单直接,霸道非凡。
鬼杀仇如遭重击,横飞了出去,那巨大的虚影顷刻之间破碎开来,其身影在地上拖了十几米远,留下了一条长槽。
王仁武居高临下的看着鬼杀仇,犹如王者俯瞰蝼蚁。
鬼杀仇艰难的爬起身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十分怨毒的看着王仁武。
“你到太虚境了”
鬼杀仇不甘的看着王仁武,他很明白,太虚镜和洞罡镜看似一步之遥,但确实皓月与萤火的差距,若王仁武真的踏入太虚境,别说是小小酆都城,就是整个司徒王朝,都是顶尖的强者。在幅员辽阔的司徒王朝,最少几十亿的人口,但能踏入太虚镜的绝不会超过十个。
只要是太虚境的强者那个不是司徒王朝赫赫有名的存在。
王仁武凌空落地,道:“太虚境哪有如此容易踏入,我只是悟到了一些,摸到了门槛而已”。
鬼杀仇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心里既高兴又难过。
“还要打吗?”
王仁武淡然的表情让鬼杀仇很是气愤,“打?还打个屁啊”,当然鬼杀仇也就心里这里想想,现在他可不敢说出来。
身影腾空,鬼杀仇远去,当来到一无人的拐角处时,他再也坚持不住,直接从空中摔了下来,一口鲜血吐出。
本来就受了伤,还强行运气飞行,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个仇我总会报的”
鬼杀仇一脸狠色又夹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
王仁武来到小亭,凤天啸等人便向夏坤纷纷告辞离去了。
“伯父,把你这给搅黄了真是对不起”王仁武向夏坤拱手说道,以示尊敬。
“这里早就该重修了,而且今天你来的正好”
夏坤很是高兴,还拿着王仁武的手向另一处小亭走去。
夏坤又道:“仁武啊,你今天来不会是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的吧”
“哈哈哈”说完夏坤笑了起来。
王仁武大大咧咧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道:“伯父就是伯父,什么都知道,我听说小衣今天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她就在城主府,还是以前住的地方,你去看看也好”
“多谢伯父”说完王仁武一溜烟就不见了。
“猴急个屁,哎,可惜了”夏坤一脸无奈的叹惜。
王仁武来到一庭院,四周兰花繁多,小桥石路,兰亭流水,空中除了花香还有一股淡淡的女子芳香,清新醉人。
王仁武在庭院里来回走动,徘徊不前,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很紧张。
“你走吧”
庭院正中的香木房中,传出一声女声,温柔好听,又夹杂着愤怒。
这一刻王仁武没有了霸气,也没有了自信的气质,可以说这一刻他是弱小的,不知所措的。
“小衣,你都躲我十年了,有什么事我们不能谈谈吗?”
“我不想见你,更没什么好谈的”
香木房中冷淡的回绝,让外面王仁武不知如何是好,在这方面他确实是个呆子,十几年前是,现在也是。
“小衣,你还在恨我吗,当年的事......”
“你不要给我提当年,是你们让梵音没有了父亲,是你们让我没了夫君,都是因为你们......”
夏衣愤怒的嘶吼着,直接打断了王仁武的话,这一刻她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发泄自己的情绪,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哭泣的声音。
王仁武沉默了,整个庭院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许久后,香木房中传出了声音,淡然,再没有了一丝情绪波动,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
王仁武内心沉重无比,这句话很决绝,也很无情。
“好”
步伐很慢,在金光闪闪的夜晚,有些伤感,没有了神气,有的只是颓废,直到王仁武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这时冬夜的雪也飘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