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乱的穿进屋子,关上了家门,双眼恍惚,举措紧张,接着又慢慢无神挪到了自己房间。不……不会的,我开始自言自语,怎么可能是她。我赶紧打开了抽屉,一层一层的翻找。抽出了一本绿皮封面的笔记本,打开,钥匙不见了。
那是我屋子里阁楼的唯一钥匙,我开始怀疑里面的物体是否还存在着。阁楼依旧是紧锁,把手上的灰尘依旧是厚厚覆盖着,不会有人闯进来了。那么,就只能是她从里面出来了。我嗅了嗅空气,有着些许的福尔马林的气味,突然,一点福尔马林从阁楼里透过门缝缓缓流了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打了个电话给开锁公司,放下手机我开始不停冒着冷汗。心脏悸动的声响被特意放大,我感受到了,我这是在害怕。我的腿一直没有听使唤过,它已经不属于我了。我的头格外的痛,更多的还是疑惑。
过了半个小时,有人敲门。我以为锁匠应该来了,打开门,一个穿着白褂,带着无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眼前。头发很短,但是十分挺直。没有自我介绍和过多解释,反而自如的走了进来,不加提示的径直走向阁楼。
“你就是这件屋子的主人?”他很坦然地发问,又像是审问。
“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么。”
“是的,这里即将要进行封锁,请你离开吧。”
我有点茫然,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里是我家,可是又不太像是。尽管我才一个星期没有回来。
“之前就有居民反应你这间屋子总是会时不时会有花香飘出,而且还是腐败的花,呈恶酸味。之前你远行了吧,又由于联系不上你本人,我们就进行相关调查了,提了些物件样本回去。”
“嗯。”这时候我顾不上发问了,虽然我只是因为前些日子进行了一次长达一周的单人旅行。途中就很不愉快,结束后也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所以比起那些,现在我开始就见怪不怪了。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要强行闯入您的阁楼了,因为我们在里面检测到了大量的防腐剂!这涉嫌违法相关法律,进来吧。”
说罢,门外又进来了三位工程师模样的几个年轻人,他们带着工具从我身边走过。其中一个转头瞥了我一眼,正好与我的眼神对上。那张脸,我好像在哪见过……十分熟悉。
我开始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我越发感到不安,生怕他们从里面找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他们提着工具,接着是一番巨响,门被强行破开。他们一个个走了进去。过一会,领头的那个又出来了,他向我挥挥手,把我带了进去。
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片黑暗的玄关。
他开始质问我,你是不是已经提早进行场景转移了?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不要把事情搞大!
他的声调逐渐提高以至于他都感到歉意。他满怀深意的看着我。我紧张的揪紧衣角:这样,我打开暗道,你们不要泄露。
他有些吃惊,紧接着兴奋地看着我,连道,好好……
我走进玄关,走到了墙角,双手插进缝隙,蓄力向上一提,墙被打开了。这是我平时用来反思和写作的密室,我解释道。不过我已经很久不用了。并且前些日子又出去了,我大多时间都在客厅度过的。
他们在墙上摸索着什么,“这里没有安置灯。”我补充道。
其中一个工程师从包里拿出了一工具箱,取出了手电。他们把手电别在帽子上,细致的观察着。显眼的就是桌子上那框不透明的玻璃缸,里面盛满了福尔马林。
为首的人激动的叫着:“对!就是这个,果然不错,你怎么解释。你从哪里来这么多的福尔马林,你要做什么?”
我慵懒的看着他们,我帮过你们了,你们无需多问,现在该到我了。
“你们知道我一直在寻找什么么?”我阴冷的问道。
“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这是在犯罪的路上执迷不悟,证据到手了,你跑不掉了吧”为首的人恶煞般恐吓道。
“你以为我很傻么,放你们进来,还带你们发掘我的证据。告诉你们,这世上有着一种玉石是可以永不垂朽的。”
“那又怎样”为首的人为我的答非所问感到疑惑。但是他们其中一个工程师却显得格外恐慌。
他突然大叫:“不对,不对,你明显不是刚刚那个人。你刚刚明明十分紧张心虚,可是现在,完全相反!”
对,那是因为刚刚你们还没进来……
这世上有一种宝玉是由人类的骨骼制成的,但其中的每百分之一,只采取单个人类的一种骨粉,也就是说这对材质的需求很大。也就是说要么需要花钱大量的尸体,要么就要杀害大量的性命。并且,还需要上好的福尔马林。
我擦拭着桌前的七把匕首,这是分别用来剔骨的,割肉的,磨皮的,分尸的,行凶的,切块的,和自杀的。
我喜欢用人皮作我的抹布,这让我感到兴奋。
我渐渐合上了这本书,这是篇短篇小说。是由一名精神病患者在自焚前的最后笔录。
“他就是你!”窗外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原来是鸿晨。他突然闯进了房间,这是我与他共同租住的学租房。
“喂,封淡,我从门缝看你好久了,一动不动看着这小书,快让我看看是不是小言情,是不是喜欢上那哪个女孩了啊?”
“没有,我牵强的否定了他。”额……,突然我开始表情狰狞,眼前一片黑暗,我紧紧捂住胸口,面如死灰,重重倒在了地上……
再醒过来我已经在床上了,我艰难呼吸着。鸿晨满头大汗的看着我,看到我醒了,大大松了口气。
他眼神有些疲惫,眼带垂老,睫毛凌乱,眼白发红,鼻梁红肿。“你要没挺过去!爷就亲自替你收尸!”他带着些许哭腔喊道。
我淡然望向他,痛苦使我无法礼貌性回他一个微笑,我的胸口依然是紧痛。
“医生说了,你这是罕见的心梗加上先天性的心脏病。没法治好,让你自己注意……你小子……有病怎么连我都不告诉我!”
我笑不出来,我缓缓躺了起来,“书呢。”
“什么书?噢,你那个《南国美玉》啊,知道你珍重,在你枕边放着。你昏倒的期间,虽说是昏迷,手里却死死攥着这本书不放。这也是据医生唯一了解到的你还存在生命体征的现象。你这种病,很麻烦,会心脏骤停很久,是假性死亡。医生很吃惊,因为你还年轻啊……”
我没有再发问了,只是拿着那本书缓缓躺下。盯着天花板开始发呆。鸿晨失去了平时的生气,他担忧的看着我:“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堂前。”说罢便走出了房门。
我又开始陷入沉思,我仿佛做了一个梦。对,肖王!我是肖王。
《南国美玉》,肖肖思之著,共一章。
在这本书的最后一页这样写着:“古有一玉,美艳妖人。常被世人提及,皆叹之惜贵。忽一老翁,自称南华老仙,携玉上报,肖王乃传令召见。见之,乃大为惊奇。自此肖王荒废朝政,不久传位于其宗族。
有日天降大雨,狂风不止,远处天边朝红肆意霞光万丈,忽有巨雷,惩天之戒击宝玉,乃自焚。肖王失魂,日益消瘦。相传乃南华老仙从中作乱。为南国美玉,肖王思之。
美玉,又名为琪。
肖王,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