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们伤心的缘起。
在一个昏暗的下午我初次见到芳。
那时在我吃关东煮,一个穿戴正式的姑娘的走了进来,她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五分裙裤,雪白的皮肤,胶原蛋白满满的脸上挂着程曦一般暖人的微笑。
我望着她的步伐举止无措。
我用对待尊贵客人的眼神,迎合着她的每一步。干脆利落的咬断刚刚夹起来还滚烫的豆干,把吃的放到看不到地方,拿起纸巾擦掉嘴边的油质和因为美食和美女双重诱惑而导致泛滥的口水。飙升的肾上腺激素能让我听到纸巾和塑料包装摩擦后清脆的声音。
我站起身,拿纸巾在嘴边,大声说道:美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她微微一笑,雪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可能我的颜值并不能让她秀红了脸。
她开始了一段冗长而且无聊的介绍。
她竟然是来推销的,而且是一个看似没有任何合作潜力的合作项目。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一个有潜力值得认识的美女。
于是乎我试图以各种放松的方式,岔开所有严肃的话题。
果然,在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可以像熟人一样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或许因此让她误会了这是一个可以期待的合作,她直到天黑才走,我陪她去到一个陌生的车站目送她上了车。
她只是为了工作,
而我是为了她。
之后我们的密切的聊天中,她有一次的问其了合作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一个人。一个豪气冲天的女老板,是维的老板。以我的估计与她而言这是一个可以谈成的人选,于是我给了她地址和维的联系方式。
二天后,她告诉我她有了男朋友。
我瞬间觉得这个原来是如此的无趣。
多和她说一句话都觉得心痛,所以只能忍痛问了她那个人是谁?
是维。
我恍然大悟。维是广东人,身高1米8多,是众人公认的帅哥。
我记起了他的老板豪气冲天,却忽略了他玉树临风。
于是我躺在她的通讯录里像个奄奄一息的死人一般。
没有她一条主动的信息,连一个错发都没有。
二个月后我几乎已经忘记她了,这次却听说他们结婚了。
我没有见到他们结婚时候的盛况,男的帅,女的美这样的婚恋电视上到处都是所以不去也罢。
后来,我们在北京再次相遇,竟然成了同一个屋檐下的同事,她放弃了原来的工作,加入了我们公司,而我们因为公司的发展,一同到了北京分部。
我们住在公司租的同一套套房里,虽然房间感觉有山与海那么远的距离,可是时常还是会相遇在客厅,偶尔他们夫妻也会坐上一桌子的吃的邀请我们一同去吃。
不论在天涯还是在海角我始终相信这群广东人是难以改变对于吃的热忱。
和他们一起吃东西虽然会显得清淡,也算得上别有一番风味。
那是没有看出芳和酒有什么感情。
只是偶尔听说芳在喝醉酒时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什么维无法满足她诸如此类的话,而我们也只是偶尔调侃一下,一笑而过。
在我们众多的同事中有一个叫凤的女人,她是我们的领导,是一个豪气冲天的女人,也是一个经常带大家去喝酒的人。
她花了许多的钱,带大家喝了很多的酒,那一群人所有快乐的谈资基本上也都源于此。各家,各人的笑话都会付诸酒桌供大家称量。
他们在结婚后不久便生下了他们的宝宝,维并不算很老迈的母亲承担了照顾小孩的重任。他们两夫妻像所有新婚夫妻一样继续过着逍遥的二人世界。
后来公司开了一家新店交由她们夫妻打理,于是乎她们的日子变得更加的清闲,收入也有了大幅的身高。或许危机正源于此。
不久公司迎来了巨大的人事变动,其中所涉及的政治斗争更是长达三年之久。在这场斗争尘埃落定以后,她们早已经被淹没在了尘埃里。
在这场斗争开始的半年里,烟火就烧到了他们夫妻的头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芳的恶名就像是雨后的雾气一般在公司里人尽皆知。芳暗箱操作抢夺同事业绩这当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后来公司财务专员的介入则让他们夫妻再也无法翻身,门店所涉及的账目问题差点闹到了要诉诸法律的层面。
最后这场战争一直向上燃烧,一个公司的合伙人也在这场战斗中被湮灭。
关于他们之前的记忆我只有这之前的一段,因而在我的记忆中她还是美丽的,他还是高大帅气的,而他们则是一脸的笑略带狡黠的说一起去吃饭。
进来听说他离婚以后变得胖了,油腻了。这是无法料想的画面。
只是当他们说起他的小朋友的故事的时候我觉得如果我们在一起喝酒的话我们可能会抱在一起大哭一场了。
或许就是这样,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谁家的故事都可以作为谈资,而今睡觉的故事说出来都只能称为泪点。世界总是越来越好的,可是为什么具体到一个个的我的时候尽然变得这么不堪。或许因为我们长大了变强了,所以世界所赋予亦或者我们自找的烦恼困难也就更加的厚重。
偶尔我想起来他们的故事我也会想,是不是上帝是个酷爱韩剧剧情的女孩,喜欢看这种残忍落泪的画满。
一个漂亮的妈妈离开了她年幼的孩子,大概是爱情的味道太浓烈让她无法忘怀。我会留恋她以前甜美的笑,但是现在我更加愿意回味那个油腻的父亲在北京的街道时的笃定。人类至此,万年不衰,不都是这样笃定的身影和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