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娶仙姝做平妻。”
石亦兖短短一句八个字的话，如同一枚石子丢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面涟漪。
石夫人首当出声：“这……”本是想说些反驳的，话到嘴边却生生吞了回去，在喉间绕了一圈才缓缓吐出一句：“合适吗……”
石亦兖鞠礼道：“母亲，娶仙姝过门是孩儿多年心愿，当初若非是应允母亲提的条件，如今兖儿依旧是个未娶的鳏夫，娶了仙姝，仙姝便是兖儿的正室嫡妻，而无需做什么平妻了！”
这话说的，当真是完全不顾荣凤迎在场的体面啊！这要是换了别人，恐怕不是当场掀桌子暴走，就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石夫人满脸惊愕，连忙瞄了一眼下面坐着的荣凤迎。
荣凤迎倒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木讷呆滞，仿佛正在出神，像极了上课走神的方欣苗……
“平妻”好像意思在说“和正室持平相坐”，听着挺宠溺的，事实上还是个妾的本质，无论对内对外，风头和月钱，都还是跟正室比不了的，所以荣凤迎并不在意。
好在石夫人一早就料到石亦兖在这件事上不会有什么好听的话，所以堂上也只有她和荣凤迎两人，不仅没有传召另三房妾室，更是谴退了所有家佣。
“兖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石夫人象征地教育了一下石亦兖。
连方欣苗听着都有些尴尬，傻笑着地插话道：“是啊是啊，话不能这么说，你原配媳妇毕竟已经在这坐着了……而且这娶不娶的，我还啥都没想起来呢，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你说是吧？”
开玩笑，这货都有四个老婆了，还要娶她做第五房，你要说嫁给皇帝、太子什么的，也就认了，这特么一个马上要凉凉的前朝官员家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下半年自己能不能吃得饱还是个问题，还要养家里老老小小十几个女人，疯了吧？别到时候被流放了，还得落个人吃人的结果……
在座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都看向了方欣苗。
方欣苗愣了一下：“我……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石夫人一脸怀疑地转向石亦兖，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石亦兖会意，向石夫人回道：“她这也是跟失忆有关，大约是牢里受了苛待或重创导致的。”
方欣苗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女人不会以为她是个傻子吧？
石夫人淡淡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如今她也不能再坐女婢了，就先安排她住下吧。”转而看向荣凤迎：“凤迎觉得，安排她住哪合适？”
荣凤迎稍思忖了一番，温吞地回道：“南厢房后面的小院，您看可还行？就是许久无人居住，打扫起来费劲些。”
石夫人点了点头：“那里清净，离那三房也远，省了呱噪，倒是个好地方。现在府里人手有些紧缺，你派个嬷嬷过去给她打扫一下，细致的，仙姝你看能否自己归置一下？”
方欣苗连连点头：“可以可以，我可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