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嬷嬷望着眼前方欣苗期待得知的脸庞,微微张开准备说些什么,又闭上了,过了好半晌才道:“你娘姓平,闺名祥瑛,本是二夫人王氏的陪嫁丫鬟。”
方欣苗脑中嫣然浮现一同在大桌吃饭的王氏,虽然有些岁数了,但看起来还算风韵犹存,从她女儿石天骄的五官上可以看出,王氏年轻时也是个漂亮的人物,平常在桌上几乎没见过她说话。
姚嬷嬷淡淡地道:“二夫人年轻时颇受老爷宠爱,风头一度盖过大夫人,但因产下天骄小姐后坏了身子,没法再生养,这才逐渐平淡了下去。”
方欣苗调笑道:“她要是生个儿子,是不是就要换她做正室了?”
姚嬷嬷看了方欣苗一眼,笑而不语:“祥瑛生的伶俐妩媚,手脚也是细致麻利,二夫人房里的事,都叫她一手打点的妥妥帖帖,那时二夫人刚产下天骄小姐不久,得知不能再生养,自然痛心疾首、成日哭怨,老爷便常来安抚,见祥瑛伺候的周到,就夸了几句,二夫人敏感,心生不忿,逐渐对祥瑛寻弊索瑕、吹毛求疵,祥瑛是从小跟着二夫人的,无故受到这般怨怼,日子久了,自然也是委屈。”
方欣苗挠了挠自己的下巴:“难怪二夫人从来都不正眼瞧我,原来我是她贴身丫鬟的女儿。”
姚嬷嬷续道:“而后二夫人日渐暴戾,动辄随意毒打祥瑛,老爷训斥了几次都不见好转,实在看不下去,便把祥瑛收做了三房。”
“啥?!”方欣苗惊的跳了起来:“我娘是石老爷的三房?那石老爷不就是我爹了?那我跟石亦兖岂不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就这,他还敢一直嚷着要娶我?什么鬼啊?!”
姚嬷嬷连忙安抚方欣苗受到刺激的小情绪:“小姐莫慌,且听老婆子道完。”
方欣苗强作了一番冷静:“你说你说,你继续说。”
那平氏祥瑛被石老爷纳作三房后确实平静了几日,可还没等她完全养好身子,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哑了喉咙,好好的声音如病残了的人一般,沙哑残破,常常吐字不清,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灼心疼痛,常常令她生不如死,还一度大量咳血,差点就去了。
好在石老爷极尽诊治,看了无数名医,算是把祥瑛救了下来,但也落下了病根,因为大量服药医治,也使她逐渐容颜枯败。
原来是二夫人咽不下自己的丫鬟变成同伺一夫姐妹的这口气,让人改了祥瑛原先的养身方子,换了几昧慢性的毒药下去。
那那二夫人仗着石老爷对自己的愧疚,做的甚是明目张胆,即使后来被石老爷发现是她使的坏,也看在她生了天骄后坏了身子的的份上,并没有对她怎样,这便更促使了二夫人的张狂。
这事过去没几日,二夫人跟祥瑛不知何故又吵了起来,祥瑛体弱,气的直喘,二夫人恼她矫揉造作,暴怒之下,竟掀了炭火盆,直直往祥瑛头上盖去,当场将她烫的没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