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云仙姝在山庙闹着要出家,石涧行寻到了她禁足的小院,莫名恼怒地谴责了她一番,质问她是否为了躲避自己,还是厌烦了他的纠缠,此时云仙姝才得知,石涧行竟心中有她,只是碍于家中人多口杂、阶级世故而无法表露,只能频频用刻意的欺凌引起她的注意。
云仙姝心中突如炽阳灼云、麋鹿腾跃,原来她心中也早已暗藏石涧行,只是畏于两人身份的云泥之别,无法启齿,生怕遭到世人折辱嘲骂,败了一世声名。
可当下石涧行突如其来的表明心迹并没有令她欢雀欣喜,反而更加压抑惶恐。
她害怕平祥瑛会像对付云孝德那般陷害石涧行,她害怕对石亦兖的虚情被突然揭露而要面临的严重后果,她更害怕有朝一**不得已真的成了石亦兖的通房丫头后,无颜再见石涧行。
这里任何一条都能压垮她的所有。
她开始刻意躲避石涧行。
无论石涧行在后来如何偷偷寻来见她,她常是匆匆逃离,或者高声喧喊,引人注意。
石涧行正是血气方刚之年,哪堪被一个小女子这般再三言拒,一怒之下投了军,几年间竟也叫他平步青云、博了一番天大的成就。
期间,平祥瑛越发步步紧逼,一个不慎现了形,被石家人发现云仙姝竟是她的继女,瞬间警惕了起来,生怕节外生枝,要打发了云仙姝,奈何石亦兖百般不愿,哭闹相逼,只能留下。
与此同时,石家也派人去严密监察平祥瑛的动态,不再让云仙姝出府与她有所接触,断了她二人往来。
翌岁,宥氏入门,云仙姝被好一番折辱欺虐,最后遣去了别院,终于清静了两年。
两年间,云仙姝成熟了许多,也越发稳重了,性情也变得冷漠了些许。
念锦周岁之际,石涧行回了一趟冠城,戎马铁骑,百人随行,好不威风,连带石家知州府的门楣都高抬了许多。
得知云仙姝伺候在大夫人房里,仍未与石亦兖成夫妻,石涧行当夜便寻了个由头,把云仙姝唤了过去,询问这些年的状况,继而一吐相思。
哪知云仙姝一脸淡陌,全程冷嘲热讽,气的石涧行掴了她一个耳光。
一行清泪顺颊而下。
石涧行再控制力度,也毕竟已是个孔武的成年男子,这一巴掌下去,云仙姝细嫩的侧脸马上浮现了几个粉色的手指印。
望着云仙姝满脸不屈的倔强,石涧行又恼火又心疼,两人犹如一对上头的斗鸡般僵硬地立在那,谁都不肯放下骄傲和自尊。
这一幕从头到尾都叫路过的荣凤迎收进眼底。
恰逢大夫人见云仙姝迟迟未归,怕她溜去与石亦兖私会、惹出什么事端,遣金穗带了四五个丫鬟来寻。
夜深露重的大院里,石涧行、云仙姝、荣凤迎,连带着暖玉,四人与金穗一众人等撞了个正脸。
荣凤迎未说什么,装瞎走了。
金穗上来就给石涧行磕了个大礼,一番好话奉迎后,也寻了些借口,带着云仙姝离去了。
回去后,大夫人问起她脸上的掌印,云仙姝也道是自己做错事、说错话,惹了堂少爷发火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