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方手里有凶器,方欣苗心里害怕,一路倒退躲避,被那些彩礼担子绊到,一屁股坐到地上。
陆荌秋突然猛一挥臂,手中寒剑朝着方欣苗脑门就劈了下来。
方欣苗一偏头,长剑一下就砍在了她背包带上,带子断裂,背包落地,剑刃埋入方欣苗的肩胛,又痛又怕又惊慌,条件反射地大声尖叫了起来,抬起右腿就给陆荌秋肚子一脚,奋力踢了过去。
陆荌秋被踢得往后仰倒,剑被甩了出去,落在一堆大大小小的彩礼后面,不见了踪影。
因为穿着红衣,也看不出有没有出血,就觉得左肩像被大力士猛砸了一拳那么痛,连带左手一整条胳膊都麻了,握拳都没了力气。
陆荌秋爬起来又朝方欣苗扑了过来,像极了一只发疯的家畜,龇牙咧嘴、张牙舞爪,上来就掐方欣苗的脖子,尖声叫嚷了起来:“你这该死的贱人!该死的贱人!我做我的局,与你何干!要你出来给姓荣的那个破落户顶罪!枉费老娘部署了这么多年,都叫你这多事的贱人给搅合了!你怎么就没死在牢里!还敢回来跟我争大娘子的位置?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陆荌秋情绪极端激愤,声调高低起伏极大,口齿含糊,许多话都说的并不清晰,只听得一阵胡乱嚎叫。
方欣苗被她掐的说不出半个字来,满脸充血,耳鸣脑胀,也不知道陆荌秋哪来这么大力气,任方欣苗怎么掰她的双手都掰不开,喉咙被掐的跟卡了块筒骨在里头似的,拼了命的挣扎翻身也没能挣脱她的钳制,逐渐感觉眼前模糊、呼吸困难。
被人掐死的滋味可是真难受啊,下辈子再魂穿的时候,还是选个痛快点的死法吧……
“咚”地一声闷响。
小山举着个硕大的铜壶挥向陆荌秋的后脑勺,陆荌秋被这一下瞬间砸的秒晕。
被堵了半天的一口气突然猛冲了上来,差点翻了白眼的方欣苗,顿时觉得两个肺部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她喉咙里跳出大口呼吸,直接干呕了起来,半晌才缓过劲。
小山踢了几脚陆荌秋,看着不像装的,随手抛下了铜壶。
方欣苗这才看到他:“你怎么来了?”
小山拧了一下嘴角:“我再不来,你都已经死了!”
方欣苗趔趔趄趄地爬了起来:“外面怎么样了?”
小山也不知道从哪找的一个布袋,快速捡着地上的银锭:“客人跑了一些,没跑掉的都被堵在府里了,前院大门已经被封死,就等着主事的过来。听说外头有不投降的官、嘴倔骨头硬的,当场就被杀了。”地上的捡完了,又去箱子里扒拉:“老婆子也不知道哪听的风声,老早就让你老公从小门跑了,后院的没一个人知道。”
方欣苗愣了会:“老爷呢?府里其他人呢?”
小山道:“老头好像咽气了,府里头的丫鬟都跟大夫人在房里哭呢。”
没想到不到半天的功夫,府里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大事,难怪刚才金穗来喊银枝的时候,那神色简直跟房梁被炸了似的,可她也不说实话,弄得方欣苗在后头一点都不知道,还跟那琢磨着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