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个女子六神无主,谁都不敢动。
方欣苗捂着脸,虽然很恼火这人莫名其妙在她脸上刮一刀,但看他暗藏凶光的眼神,心底还是有些犯怂,怕他手里的凶器突然反手往她身上扎几下,那就真凉了。
毕竟刚刚历经了陆荌秋的掐脖子、石慷的大嘴巴,还亲眼目睹了连城杀人,在这么个野蛮社会里,什么叫武力至上,简直演绎的淋漓尽致。
方欣苗小声喃道:“谁知道你说得是真的假的,等我们一出去,外面的人就把我们逮回来了,或者一刀把我们杀了,说我们逃跑……”
“这个门,若非本王口谕,你们能竖着走出去?”
方欣苗还是不放心:“那也挡不住万一你在背后给我来一刀……”
那人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官家小姐,仗着祖上受蛮夷昏政赏赐几口狗粮,便骄纵跋扈、目中无人,在家与父母使性子,倒说你年岁尚小,到了外头还这般胡诌妄言,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当这还是你元朝的天下、当你还是万人捧举的大小姐吗?”
方欣苗也有些不高兴:“我说什么了就不知天高地厚?我也没说什么不礼貌的话吧?”
话尾还未落定,方欣苗胸膛一凉,下意识低头一看,那人的刀尖从她右腋处一刀挑到左锁骨,直逼喉咙动脉,两层衣服直接被划开,展露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上头匐着一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好在剐的不深,只是破了皮肉,不至重伤,但也足够吓人。
这回方欣苗是真吓到了,瘫坐了下去,手脚都软的有些没触觉了,恐惧和疼痛让她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哆哆嗦地道:“我不是大小姐,我就是个穷苦哔的……”
“噗!”,长刀猛地扎入方欣苗锁骨下方,一刀刺入,都能感受到刀尖已然碰触后背肌肤,几乎扎透。
方欣苗懵了,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啊?这人疯了吧,这么一刀一刀扎自己?
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那人一把将刀拔出,方欣苗顺势往前扑到,直直趴在了地上,摔的出不了声,地毯上沾染了一大片血迹,像个屠宰现场。
那人三步并两步过来,一把抓起方欣苗衣襟,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盯着她的脸庞,满脸邪气地阴森道:“还不曾见过哪个被奴役的叛臣家眷像你这般狂妄,在本王面前还敢大放厥词、目无尊卑!”
此时的方欣苗哪里还有思考能力,豆大的冷汗混着几处伤口的血液痛到就差晕厥,大脑早就一片空白,只有不断上涌的死亡警告加剧了她的恐惧,让她第一次意识到并不是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卖弄洒脱、胡怼乱杠,甚至“讨公道”和“自证无辜”也并非处处好用。
年轻与貌美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确实像一把万能钥匙,能给你带来不少的便利,但这也仅限在和谐的环境和完善的法治里,但在某些人性被恶欲所吞噬的年代里,这反倒成了一抹毒药,不懂得将它打磨成武器去毒死他人,就只能等着被反噬而毒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