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驻扎于大都城外约十里地,此处北有丛林山丘,南有河流清水,临近还有几个村庄,饮食用水质量都大有改善。
方欣苗不敢直接用河水清洗伤口,怕有肉眼不可见的寄生虫,再感染了就更麻烦。
打了半桶水,趁他们大多歇下了,营帐外临时搭的小火灶也空闲下来,架了个铁锅上去,把水煮了煮,沸腾后再晾一会,等不那么烫后,这才寻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借着月光清理了一下伤口,只是腰后的伤口却无法见到,只能摸索着大概清洗一下。
这一刀扎透身体的伤,本是极严重的,毕竟内脏都受到组织分裂,在没有任何现代先进医学帮助的情况下,仅靠一些中草药和人工包扎,竟也让她在六七天内迅速愈合,也是不可思议。
脸上和锁骨处的两道划伤几乎已经恢复原状了,连疤痕都淡的看不太出来,胸口的那道刺伤也恢复的很好,只有腹部这个伤口,大约是受到两天马不停蹄步行的拖累,才有些开裂渗血,又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清理而微微有些发炎,内里的破裂愈合的倒也还好。
待她小心处理完毕,在伤口处涂抹了药膏、敷上纱布、系上绷带,绕了几圈扎紧,这才安心下来,深深叹了口气。
将药膏小罐塞入兜里,提着用剩的水,出来正准备随手倒掉,却见到好些人行色慌张,三三两两匆忙地来来回回,举着火把四处搜查。
方欣苗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倒也没兴趣打听,此刻身上伤口得到妥善处理,精神也舒爽了许多,只想着找个地方赶紧睡觉,缓解双腿长途跋涉的疲劳。
营帐外准备睡人的一堆地铺上竟空无一人,凌乱无序地扔着几条薄被,方欣苗也没去寻思异常,躺下就准备睡觉。
突而有人朝她背上踢了一脚:“豺狼跑进营里了,你还有心睡觉,不怕被吃了吗?”
方欣苗回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小兵,有些烦躁道:“这么多人还搞不定几只豺狼吗,踢我干屁啊?”
那小兵急道:“刚才眼看着跑到咱们这边了,也不知道躲在哪里,你处在这正好给它们做点心!还不快起来!”
方欣苗困意秾倦,又加上身心疲惫,实在烦恼,但又被逼迫的无法安眠,恼怒着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
那小兵也不理会她的厌烦,嚷着叫她跟上自己,刚转身走了没几步,突然不知从哪串出几个黑影,“呼啦”一下扑倒那个小兵。
方欣苗惊的愣住,待她反应过来,只见三四只类似鬣狗的动物正在撕咬着那个小兵,小兵被咬的毫无还手之力,大声呼救,方欣苗也没有了思考辨别能力,见小兵哀嚎的凄惨,鼓足勇气去捡起丢在地上的火把。
这一挪动立即惊动了其中一只豺狼,警觉地抬头盯着方欣苗,嘴里发出“呜呜”的低鸣。
方欣苗当然害怕,不敢轻易动弹,只能弯着腰与那只豺狼对视,也不知是不是豺狼看出她的惊恐,猛地一跃扑了过来!
方欣苗尖叫一声缩了脖子,那只豺狼一口咬在她的发髻上,死活不松口地甩头撕扯,直到发髻被咬散,豺狼后退了几步,又猛地一跃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