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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任城县火并

王长云、吴呈秀一行十四人,出太原大东关,东上太行山,由井陉口下山,折向南下邯郸,再转向东南到聊城,在聊城租了一条大蓬民船,顺运河直下济宁。这一日来到济宁府漕运码头,正要靠岸。

谁知等了多时,他们的船却考不了岸。运河里挤得满满的,黑压压一片大船、小船,都挤着靠岸。岸上已经聚集了一百来人,正吵吵嚷嚷集合队伍。王长云对大弟子温素卿说:“素卿,去找船家问问,这是什么缘故?”

温素卿去了约有一刻钟,来到王长云近前报信:“师傅,船家也不得而知。我再三请他打探明白,他派了个伙计下水,游到本地船只旁问询消息。有个本地的船家说,这伙人乃是本地帮会‘聚合成’的人。前几天,城里的一伙客商,约有十几个人,在济宁府任城县一个勾栏院子里吃酒,那院主叫米牡丹,是此地有名的优伶。不巧,那日‘聚合成’在任城的一个头目,也带着二十来人去吃酒,晚到了一步,被堵在门外了。两家互不相让,后来就大打出手。孰料那聚合成的二十来人,竟不是十几个客商的对手,被打得皮开肉绽、四散奔逃。这个头目叫做邵宏学,绰号‘滚地龙’,当然咽不下这个口气,因此召集附近‘聚合成’的帮众前来报复,这济宁府的帮众今天来了少说有三百来人,大小船只不一,因而堵塞了任城县的码头。这些人正要上岸集合,马上就要去找那帮客商的晦气。”

王长云听罢点点头,吴呈秀在一旁听到“聚合成”三个字,正碰在他的心尖上,因此格外留心注意。好不容易来了地保、漕头,指挥大小船只依次靠岸,而后让开码头顺河而下,如此这般将码头疏散开了。王长云他们倒也不着急了,待这些船都走开了,他们才靠码头等岸。只见那伙人,不下三百多号,乌乌央央朝县城里去了。王长云一行也要到县中投宿,只好跟在后面,迤逦而行。

一路上,王长云气定神闲,吴呈秀却心事重重。吴呈秀边走边想,到了城中如何与崔应元兵合一处,崔应元是否打探到“聚合成”帮会的实情,如何将金甲会、聚合成的情况报告北镇抚司。想着想着,已进了城中。吴呈秀对王长云说:“大哥,听说‘聚合成’在山东一带势力很大,我想跟着这伙人去看一看,到底他们有几斤几两,会斗的是怎样厉害的客商?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王长云见吴呈秀一路上对这伙人关注有加,也不好反对,当即允诺,尾随着而去。

这伙人来到一家悦来老店门前。这店房常年住的是运河上南来北往的买卖人,房间甚多。前面一个高挑的门楼,后面是一进套一进的院子,有雅间,也有大通铺,能住二百人不成问题。店主、小二见“滚地龙”邵宏学领人来了,吓得东躲西藏,前店的客人也一哄而散。原来,那伙客商就住在这家店中。他们约是半月之前来到任城县,总共一百零一个人,包下了半个店房。自那日与‘聚合成’冲突后,店主苦苦哀求他们搬家,谁知这伙客商却厉害得很,一口回绝;他们不走,反倒把其他住店的人都吓跑了。店主惹不起,只好小心伺候。

王长云见这悦来老店的对门就是一家二层的茶楼,于是对吴呈秀说:“六弟,我看此地甚好,我们就到二层茶楼上坐定,来个坐山观虎斗,如何?”一行人便来到楼上挑靠近窗户的桌子坐了,正好居高临下,将对面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

“滚地龙”进得门来,直来到天井当院,破口大骂:“那帮狗娘养的乌龟王八蛋,敢做就要敢当,爷爷今天来了,还不滚出来受死……”正骂之间,那帮客商不慌不忙从里见套院里出来,也来到天井当院。

吴呈秀不看则可,看了大吃一惊。原来,来人正是崔应元和手下一百名锦衣卫。

崔应元与吴呈秀自从通州码头分别之后,一路上沿着运河向南。虽然是夏天,但在运河上行船,既稳当又凉快,因此很是惬意。只是这崔应元本就是京城无赖,吃喝嫖赌本性难移,加之他的手下在京城也是放纵成性,这一路之上,只要是大一点的码头,他们都要上岸玩乐一番。因此耽误时日,半月以前才到济宁府。在任城县里刚刚找客栈住下,便四处寻花问柳,打探“聚合成”消息的事,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那天,手下报告崔应元,这任城县西北有个院子,主家叫米牡丹,见多识广,手段高明,不可错过良机。崔应元当即动心,带了十几个亲信来到米牡丹院子里吃花酒,恰巧碰上了“滚地龙”邵宏学。两个人一言不合,当场动手,邵宏学哪里是崔应元的对手,再兼那十几个锦衣卫也都是久经战阵,因此三下五除二,将‘聚合成’的人打了个万多桃花开。崔应元回去一问米牡丹,才知道这帮人是本地的“聚合成”帮众,忽然想起了吴呈秀临别吩咐他的事情,因此心下也有几分懊恼。崔应元想,我这还没办差事,就和“聚合成”的人冲突起来,要是厂公怪罪,可吃罪不起;他转念又一想,也罢,踏破铁鞋无觅处,我不找你,你到找上门来了。我就在这任城县住定,见机行事,看这本地“聚合成”到底有多大能耐。

说话间,双方人马在悦来老店天井当院摆开阵势。这天井倒是不小,却也容不下几百人。因此,崔应元领十几个人背对店房站了,其他的人跟在后面,在后头院子里待命。邵宏学带十几个人背对店门站了,其他人从天井涌到街上,站了大半条街。

崔应元知道了“滚地龙”乃是“聚合成”在此地的头目,他心下想,要是将他打死,就彻底得罪了“聚合成”,于将来打探消息、收买人心不利。能制一服,不制一死,我今天如何能收服此人?

“滚地龙”邵宏学前一次在米牡丹院子里吃了爆亏,此番仗着人多势众叫骂不绝。崔应元十分沉着冷静,并不还口,一边扫视滚地龙身旁的十几个人,一边思量如何收服这帮地头蛇,以便日后打探“聚合成”帮会的消息。

崔应元瞄了一眼滚地龙,上次一交手,知道他功夫稀松平常,不足为惧。看他左手,站着一个矮个敦实大汉,说矮其实也不矮,就是普通人身高,但因为身体胖大,所以显得比人矮。这人厚厚的胸脯,圆圆的胳膊,大肚子向前挺着,虽然胖但看得出练过硬功,只是肥肉压住了腱子肉,并不是虚胖,反而虎虎有威风。看他右手,站着一个瘦小的汉子,个子虽小但二目放光,一看是练得闪展腾挪的巧功夫,倒背一对峨眉刺,使得是外五行的兵器。其他人分裂两旁,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任城县周边“聚合成”的大小头目。

崔应元看罢,对着滚地龙一抱拳,说道:“邵盟长,前日在任城县街面上,多有得罪。也是手下兄弟们发一时的意气,争执了几句。人不亲艺亲,艺不亲祖师爷亲。不知者不怪罪,还望邵盟长多多见谅。”这“聚合成”帮会的总舵在省城,大当家人范文采号称总盟主,在各地设大大小小的分舵,主事的人叫做某地盟长,或分舵盟长。这“滚地龙”邵宏学就是任城县的分舵盟长。崔应元早已打听清楚,故而如此称呼。

“呸!姓崔的,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今天这事,你休想善了。要么你乖乖的跪在我的面前,磕头认罪,听凭邵大爷发落,本大爷出够气了,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把你们这一百号人抽筋拨皮,挂在县城上晾着。”邵宏学见崔应元话软,越发的横起来了。他手下的人见此情景,也帮腔助势:“对,磕头认罪。”“好,识相的就跪在天井当院。”“对,是……”顿时天井中就叫成一片。

崔应元咳嗽一声:“嗯哼!”这一声用了十里传音、狮子吼的功夫,好像平地一声惊雷。滚地龙和手下吃了一惊,都闭了口。只听崔应元说道:“看来邵兄火气很大,今天的事是难以善了,非动手不可。好,也罢,不打不相识。不知今天是怎么个打法?你们是一哄而上呢,还是单打独斗呢?”

邵宏学一看此地空间太窄小,自己虽然人多,但队伍展不开,占不了便宜;好在今天自己请了高手助阵,就是一对一交手,也在对方之上,因此说道:“姓崔的,你少在这拿腔作势。群殴怎么地,单打独斗又怎么地,你能翻出什么花来?今天老子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请几位弟兄和你们走马单挑。”

“好!”崔应元击掌称善,接着说“邵大侠果然开通事理。不过今天这打不能白打,得约法在先。”

“姓崔的,看你耍什么把戏。”滚地龙一撇嘴,用眼盯着崔应元。

崔应元说:“这第一件,既然单打独斗,那就三战两胜。不知贵帮意下如何?第二件嘛,这胜了怎么办,败了怎么办,要讲在前面。如果我们败了,就按邵盟长刚才说的办;但是万一我们侥幸赢了,那又当如何?”

滚地龙说:“好。要是你们赢了,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让你们离开任城县。”

崔应元一笑,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各位都听见了,咱们今天就来个以武会友。不知贵帮哪一位打这第一阵?”

只见滚地龙左手那个矮胖的汉子应了一声:“某家来会你!”

崔应元见是他,心中已有了打算。自己并不出战,对身旁一个弟兄说:“黄茗兄弟,你来会这一位朋友。”这黄茗是锦衣卫的百户,擅长通背拳,练得是隔山打老牛的功夫,因素来与崔应元要好,这次南下便被崔应元选做带队的副手。崔应元与他一个眼色,令他打胜仗时手下留情。

黄茗领了暗号,对那矮胖汉子抱腕当胸,说道:“在下黄茗,乃是崔员外请的一名镖师。今日有幸与阁下切磋,敢问阁下高名大姓。”

那矮胖汉子粗野地笑了起来,说道:“问我的姓名。好。宏学,告诉告诉他。”

只听“滚地龙”邵宏学在身后说道:“你们听好了,这是我们‘聚合成’济宁府分舵的总教头,马得彪,马总教头,江湖人称‘镇济宁’。”

黄茗并不多说,听清了他的身份,说一个“请”字。

马得彪性子野得很,也不答话,朝黄茗直扑了过来,用两只手掐黄茗的脖子,像野兽一般。黄茗未曾见过这样的武功路数,却不接招,只是腾身跳跃,躲了过去。马得彪似乎是扑得太猛,冲了出去,谁知他扑出去一两步猛然转身,站稳身形又扑了回来。黄茗和马得彪一来一往,战了十几个回合,黄茗渐渐看清了马得彪的路数。原来他使得是形意拳的一种,看似无招,实则有路数,乃是模仿野兽动作的武功招式,也可说是用武功招术模仿野兽的行径。

黄茗想,我用的是隔山打牛的通背拳,如果打他的致命之处,虽能一击中的,但是难以收场;刚才崔大人示意我手下留情,看来是有和解之意;这野兽若没了爪子和牙齿,就威风不起来了,我就打他的爪牙,杀杀他的野性,也方便稍后收服他们。主意已定,黄茗脚下变换步伐,引得马得彪东奔西走。忽然看准机会,左手拳打马得彪的右肩。这马得彪却自大的很,既看不出黄茗的路数,又小看黄茗,因此使用硬功,用身体来接这一拳。黄茗这拳来得快如闪电,马得彪其实要躲也躲不开了,结结实实打在马得彪右肩窝子里。

马得彪心中得意,这拳果然软绵绵的,没有力道。你打我不疼,看我伸虎掌撕碎你。正想到这里,刚要抬胳膊,却觉得肩窝使不上力气,怎么也抬不起来,继而一阵疼痛钻心裂肺,从肩头传遍全身。原来,黄茗这通背拳可大有来头。把两块石头并排放在一处,他一拳打在一块石头上,挨打的石头不坏,却能打碎紧贴着的另一块石头。这拳法看似绵软,实则发力于无形,能穿透铠甲,伤人肺腑。方才这一拳,黄茗巧发千钧之力,透过皮肤、肌肉,震脱了马得彪的肩关节,震裂了肩背附近的几块大肉。因此马得彪抬不起胳膊,还感到钻心的疼痛。

说时迟,那时快,黄茗转到马得彪身后,右手拳打他的左肩,这次却不用隔山打老牛的办法,实实在在的硬拳,打脱了马得彪左肩的关节。马得彪嗷嗷直吼。两个膀子耷拉在左右两侧,疼的晕头转向。方才的威风顿时没有了,蔫头耷脑,像斗败的公鸡。

黄茗见差不多了,又一转身,来到马得彪正面,一抱拳说:“总镖头,承让了。”说罢,两手一身,先抓住他的右臂,往上一搓,给他接上了右肩关节,而后抓住他左臂,也往上一推,给他接上了左肩关节,然后跳出圈外。马得彪这才能活动两臂,但两肩剧痛难忍,根本使不上力气。马得彪自知丢人现眼,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一言不发,退回人群之中。早有人上来接应,扶下去疗伤。

滚地龙一帮人见此情景,一阵大乱。就在此时,只听崔应元身后的人喊道:“黄镖师得胜喽!”一群人也跟着哄叫起来。崔应元听喊了几声,长了威风,一举手让众人禁声,高声说道:“请问,哪位打这第二阵?”

听了崔应元叫阵,“滚地龙”邵宏学拿眼去看站在右手的那人。这瘦小的汉子自己思忖,滚地龙是在激我出战啊,对面这伙人自称客商,来路不明,拳脚功夫如此厉害;我要应战,得用兵刃赢他。只见他双手抽出峨眉刺,跳到阵前说一声:“我来应战。”

崔应元见对方使得是峨眉刺,这种兵刃一般人练不好,故而不敢大意,亲自出战。“敢问这位英雄,怎样称呼?”

这小个子与马得彪不同,油腔滑调:“好说,好说。崔员外,你是行商,我是坐贾。我姓郭,双名亨通,乃是济宁府‘聚合成’名下商号的掌柜,也挂着一个副盟主的虚名。今天,我这两下子要在崔员外面前卖弄卖弄,不知道卖得出去卖不出去啊?”

崔应元也擎刀在手,答道:“郭盟主,一对峨眉刺光彩照人,遇高人不可交臂而失,正要向郭兄讨教几招。”

崔、郭二人嘴上客气,身上却用上了功夫,脚下转圈,两人就斗在一处。郭亨通知道已经输了一阵,这一阵是无论如何也输不得了,因此使出了十成的本领。他的这一对峨眉刺与众不同,普通的峨眉刺长一尺,当间粗两头尖,尖头像枪头一般,又像磨尖了的榆树叶子,中间有个圆环,套在指头上,既可以用手握着,也可以在手上转动。郭亨通的峨眉刺长三尺,因此需要背在身后,中间的圆环已经去掉,使用时全靠手握,如要转动峨眉刺,全凭单手来回拨转。

只见郭亨通刺、穿、挑、拨、扎,频频发动进攻,逼得崔应元连连倒退。崔应元努力发动反攻之时,郭亨通左手握峨眉刺背在身后,右手转动峨眉刺,转得像一面飞奔的车轮,挡在身前让崔应元无处下刀。待崔应元一收招,郭亨通马上晃动两臂,两根峨眉刺左右夹攻。就这样,崔应元落在了下风。崔应元心想,虽然我们刚刚胜了一阵,但这一阵也是至关重要;这一百人里,只有我和黄茗功夫最高,其他人都差了一大块,如果打第三阵,只怕真要跪地求饶了;况且这一阵我亲自出马,如果输了,再想收服这帮人就难了。越思越想,不由得招法凌乱,好几次险些被峨眉刺扎个正着。

崔应元卯着劲儿发动几次反攻,被郭亨通牢牢压制。滚地龙见郭亨通占上风,领着手下高声助威叫好;崔应元的手下人看他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却说崔应元一开始热汗直流,忽然却转忧为喜。原来,他发现,每次自己进攻,郭亨通都是右手转峨眉刺,左手背在身后,难道说郭亨通的弱点就在这左手上?我就大胆冒险,攻他的左手,来个败中求胜。

崔应元稳住心神,仔细观察郭亨通的招式,发现他每次出手,都是右手刺在上,左手刺在下,右手护住左手。崔应元想我右手使刀,他右手使刺,我俩面对面,他用右手应战,正好把左手挡住,我就无法下手了;我就如此这般,打定了主意。只见崔应元,左手一上,双手握住刀柄,左劈右砍,合力进攻。郭亨通倒退了几步,而后发动凌厉的反攻。崔应元假装应付不暇,慌忙倒退,暗中却把刀交到了左手。待郭亨通到了近前,崔应元用左手刀来架他的右手刺。郭亨通看崔应元乱了章法,只顾招架,还把右半边身子暴露出来,心中暗自高兴。他急忙用左手刺来扎崔应元的右胸,哪知却上了当。崔应元刀交左手之后,右手在袖口之下悄悄摸索。原来,崔应元常年带着抓贼的飞抓,一是方便攀崖上房时抓住高出,二是在关键时刻用作暗器。这飞抓的铁链埋伏在袖子里;飞抓的爪子平时合起来,藏在身上,一旦被甩出去,就顺势张开,露出锋芒利刃。眼看郭亨通左手到了,崔应元猛得用右手甩出飞抓,直奔郭亨通左手关节处。郭亨通大惊,忙缩左手,右手用峨眉刺来砍飞抓的铁链。

郭亨通的峨眉刺还真是用宝钢打造,一下切断了飞抓的铁链,但飞抓的爪子已经飞了出去,没抓住郭亨通的左手,却在他的左臂上扎了一个口子。要说崔应元的判断还真是不错,郭亨通早年练功,左臂受过伤,因此每次临敌,都刻意保护。此次左臂被扎,疼痛难当,左手的峨眉刺嘡啷一声掉在地上。崔应元趁他受伤,跟步架刀,连攻几招,最后使出全身的力气打在峨眉刺上。郭亨通也是心慌意乱,一个不留神,叫崔应元打飞了右手的兵器。

崔应元跳出圈外,用手一摸浑身已经叫汗湿透了,两条腿在裤子里不住的打颤。黄茗见了,带头高喊:“崔元外打胜仗了。”手下人明白过来,赶忙高声助威。“滚地龙”邵宏学见郭亨通败归本队,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姓崔的,好啊,你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这一局不算,待本大爷亲自上阵教训你……”

滚地龙虽然在原地咋呼,但并不上前,他知道自己请来的两位高手都受伤落败,自己的功夫根本不敌对方。现在自己虽然人多,但对方武功却高,以一敌三,未必不可能,况且此地如此狭窄,就是人多也派不上用场,恐怕一旦前头的人落败,后头的人就一哄而散。他正不知如何下台,所以站在原地只是虚张声势。

崔应元看得明白,给黄茗使一个眼色。黄茗上前施礼道:“邵盟长,前几日在街上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方才我家员外说了,不打不相识。今天在此切磋,谈不上输赢胜败,大家何不化干戈为玉帛,交个朋友。江湖上,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我们是做买卖的,求的就是和气生财。我看不如这样,今日我们就把这悦来老店和对面的茶楼包下了,请您和手下的弟兄吃一桌宴席,我们崔员外在酒席宴上,亲自给邵盟主、马教头、郭盟主把酒赔情,大家交个朋友,以后我们到贵宝地经商,还望三位大侠多多照应。”

滚地龙暗自纳闷,对方打了胜仗,竟然还要委屈求全,难道说他们是害怕我们“聚合成”的势力?也可能真是日后想在此地做买卖,想落个人情。还是另有目的?不管怎么说,我正不知如何收场,既然他们这么说了,我就先答应下来,在我任城县的地方,他们也不敢太猖狂。就算他们有花样,到时候再翻脸也不迟。

“好。黄镖师,既然你这么说,我邵某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今天我就吃你一杯赔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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