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牧早上起了大早就在自己的院子里打拳锻炼,心里自然还会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所以这几趟拳打的也是松松散散,步伐也有些不稳。
打了几套拳,练了一会儿剑,实在没有心情,便直接准备收拾收拾去给覃雄和张氏请安。
正当他走在去覃雄院落的路上时,突然出现了个小丫鬟,这小丫鬟覃牧也认识,是荣蓉身边的贴身丫鬟——如画。
如画以见到覃牧当即跪在了地上“二少爷,二少爷,求您帮帮我家小姐吧!”
覃牧见如画神色紧张,眼眶里还噙着泪,就知道是真的有什么事。“你先起来,带路,边走边说”
如画在前面带路,覃牧在后面听着事情原委“二少爷,我家小姐今天想找神医问一问夫人的情况,可神医非但不告知,还故意为难我家小姐。现在,我家小姐还在神医所住院落的门口跪着呢!二少爷,您知道的,小姐她身子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的。”
覃牧一听这话,立刻绕过如画,用上轻功,最快速度冲向慕青所在的院落。
“小入这早点准备得不错,这粥,简直太好喝了!”薛凌拿过慕青的碗,盛了一勺粥在慕青碗里,慕青本身就喜欢喝粥,听到薛凌这么夸,自然是要尝一尝的。
此时的覃牧已经来到了院落门口,见荣蓉正伏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明显两个膝盖已经无法支撑住她了。覃牧上前将其扶起,可荣蓉似乎真的没什么力气,又往下跌去,覃牧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随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荣蓉拦腰抱起,走进慕青的院子,放在了一个石凳上。
柔声道“怎么样?还好吗?”
荣蓉刚才没有机会,现在不用跪着,覃牧又在自己面前,眼泪立刻决堤,“牧哥哥,牧哥哥,我……我只是关心姑母,我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想请神医帮忙,牧哥哥,我不是有意惹怒神医的……”
美人掩面哭泣,自然是让人心里生疼的。
荣蓉在慕青的院子里一哭,动静自然是不小,慕青和薛凌在屋里自然也听了个清楚。
“慕姑娘!你说吧,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出门宰了那个婆娘。”
慕青原本紧皱的眉头,在薛凌的“婆娘”一词中破功,“没事,出去看看。”
于是慕青身后跟着薛凌,薛凌身后跟着小入,三人出了房门往院中走去。
院中的覃牧还在轻声安慰着哭泣的荣蓉,美人在左,郎君在右,好一对神仙眷侣。
“二位可是要在我院中上演一出折子戏?刚好,话本子我也看腻了,看看你们也不错。”
覃牧寻声望去,见慕青还是那身标志性的墨色长裙,想起那滴眼泪,一时竟也有些失神。
“神医,蓉表妹她不懂事,还望见谅。”覃牧说着还恭敬地行了个礼。
“切”薛凌在慕青后面小声地嘲讽了一句,声音不大,只有慕青和小入听得到。
“好一句不懂事。”慕青走到另一个石凳旁坐下,“二少爷,此处可是覃府老爷让我住的院子?”
“是”覃牧老老实实回答。
“既然如此,你未经我同意,擅自将人带进我的院子,还真是不懂事呢!”
“神医,蓉表妹只是关心我娘亲的病症而已,望海涵。”
慕青轻笑“这话就更有意思了,她关心我便要告诉她?我慕青在你那不是一直不是好人吗?怎么,妄想坏人做好事?”
覃牧一时语塞,一旁的荣蓉又噗通一声跪回地上“神医,我……我真的只是……”
“只是觉得我出现在你牧哥哥身边了,想给我个下马威?”慕青直接将荣蓉今天的所作所为挑明。“你今天拿张氏的病做引,再逼我给你看诊,不看诊就长跪不起,见我完全不理会,又派人找覃牧。我倒是好奇,你到底是想让我为你诊病呢?还是不想?”
荣蓉的行动原因被挑明,有些紧张“不知神医何意?”
“我若答应给你诊病,已经不是你的面子,更不是覃府的面子,是你牧哥哥的面子。”
慕青话只说一半,剩下的,不管是谁,都已经明白了。
覃牧还想说什么,没想到慕青接着说了一句“老头竟然没有说错,山的外面确实很危险。”
说完就直接离开石凳,回了房间,美国多久,小入就从房间里跑出来,朝覃牧打了个手势“神医说,这院子太小了,容不下二位尊佛,还请移步。”
覃牧也不再多留,也没有再抱着荣蓉,请小入帮忙搀扶着,回了各自的院子。
今天一整天慕青不仅要准备张氏的用药还要准备饭菜,完全没有清闲的时间,这早上的不愉快渐渐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没想到薛凌出去溜达一会儿的功夫,慕青的院子里就来了造访者。
慕青正在泡澡,她虽然没什么功夫,但毕竟是医者,对味道和声音还是很灵敏的“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神医还是请先整理仪容吧”
慕青从浴桶中起身,裹了件衣服,直接出了门,厅堂上等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覃牧。
“二公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慕青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干。
覃牧在对面坐下“神医今日不想医治蓉表妹可是因为在下?”
慕青轻笑“你想听到‘是’还是‘不是’?”
覃牧也没想到慕青会重新把问题抛给自己,停顿了一下后答道“神医既然这样说,那是说明在下的说明很重要,还是不重要?”
‘这覃牧,竟然也有伶牙俐齿的时候!’“直说,何事?”
“请神医为荣蓉诊病!”覃牧朝慕青行了个礼。
慕青手中的茶杯一顿,随即有恢复如常“今天早晨之事,你当真不明白?”
“明白,可容表妹,她只是想让自己健康起来,这又有什么错呢?”
“有什么错?那我不想治她,我有什么错!”慕青的怒火瞬间飙升,也吓到了覃牧,他也没想到慕青的脾气会突然间失控。
“可……她只是个弱女子,而您又是神医,这医者……”
“医者仁心!医者仁心!又是医者仁心!我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自私行不行!我只有这一次小气一些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