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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秦元帅出城会番兵鲁国公出马斩三将

元帅火车轮和赤壁保康王定下三条计策:第一条,就是把唐军引进北国,将其困在牧羊城逼迫唐王投降,不然就让他全军覆灭。

第二条,就是打不胜的情况下,就活活把唐军困死。或者是一面围城一面派兵取长安,夺取大唐江山。

第三条是,实在不行的时候,大军运到黑龙山和唐营决一死战。

今天,真的把唐军围在牧城了。康王特别高兴。所以把两个王子和所有的文武将带到牧羊城外叫他们来看看,怎样和唐军交战。

他们看见唐营君臣都上城了,所以元帅左车轮提马来到城下,指着李世民叫他投降,逼着李世民献出降书颁表。又骂李世民什么杀兄除弟啦,什么逼父夺权啦……。

可把唐王君臣气坏了,尤其是元帅秦叔宝,气得火冒三丈,气冲斗牛,往城下大喝一声道:“来者是什么人”

左车轮一看秦叔宝金盔金甲,胸前飘撒着花白胡须,定是元帅秦琼。

因为元帅和先锋官的披挂不同,所以能看得出来。

因为元帅背后有帅旗,所以左车轮认定是秦叔宝。只见他仰面朝城问道:“你可是秦元帅,秦琼,叔宝?”

“不错,正是本帅。你可是元帅左车轮!你在城下稍等我这就出城会你。来人啊,开关出城,”

“咣当,”一声,城门开了,落下吊桥。大唐营迎敌亮队好个威风。列队出城“咣当。”左右。前有长枪手,短刀手、弓箭手、挠钩手、路脾手和捆绑子。

紧接着是铁甲军,都是铁盔甲黑战马,一色黑。后边是御林军黄甲黄骡马,一色黄。两色军队分别两旁。

接着就是几十员大战将,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花花的。胖大的威风,瘦小的精神,黑的脆生,白的漂亮,一个个虎气生生,好个威风!正当中高挑帅字大旗,银胡主芦罩顶,月白缎子底儿,跪兰飞火沿,蜈蚣走走穗,接着飘带。上绣一个大大的一个“秦”字,呼啦啦顺风飘摇。

旗角下有一员大将,头戴夜明盔,二龙戏珠黄金额。勒颔带密排主河,保耳护顶。身被锁子黄金叶甲。九段拧成勒甲丝线,反搭十字扣,护心大镜明晃晃,亮堂堂夺人二目。大红中衣;兜挡滚裤、虎头战靴紧扣双镜。往脸上看,面似淡黄,一对朱砂眉,鼻直口方;额下花白须条条似线。背后斜胯防身宝剑。那口宝剑是紫金吞口,黄絲绳相衬灯笼穗,被风一吹,扑梭梭直摆,胯下坐骑马良驹呼雷豹。在他的身后挑两杆认标旋,月白底绣的是黑字。

秦琼的后闪出一辆四轮车,车上一人。头戴纶巾,身穿八卦仙衣,车两旁,一边一杆认标旗。左边绣着:“知阴阳,晓八卦;神机妙算。”右边旗上绣着:“参天地,游五州,预测风云。”

最后有两杆飞龙旗,金葫芦罩顶,炎黄底儿,浅噙飞人沿,走金线、纳金线、上绣飞龙,旗当中有顶九曲拐把黄罗伞。伞下正是贞观天子李世民。他头带板羊巾,身被跨马服,内衬滚龙袍,坐骑逍遥马,手提定唐刀,胁下斜跨三尺龙泉剑。细看李世民长得是尧眉舜目君王相。禹背汤肩福禄增,两耳垂肩,双手过膝,仪表非凡,与众不同。

再看后面,旗幡招展,遮天映日。有飞龙旗、飞凤旗、飞虎旗、飞豹旗。

引军旗、坐台旗,三十六杆天罡旗,七十二杆地煞旗,旗幡招展,号带标扬。

左车轮看罢唐营的列队阵势,真是威武雄壮,不由暗暗佩服秦叔宝率兵有方。而且他也很快敬仰秦叔宝的威名,久闻秦叔宝。想当年,曾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半边天,交友赛孟尝,孝母似专诸。

今日见面,果然不凡。所以,他想会会秦叔宝,忙把大斧担在铁过梁上。双手抱拳当胸,大声说道:“对面可是秦元帅?请了,本都督这厢有礼了。”

刚才在城头上。因离得太远,没看大清楚,左车轮这一搭话,秦叔宝猛抬头。仔细一打量他的五官相貌、穿戴真是与众不同。

秦琼看罢心说:人长百怪相,必有奇能。左车轮果有英雄之气魄。人讲礼义为先。你说以礼招待,称我元帅,我也给你来个先礼后兵,忙回道:“请了,请了。左都督请了。”

左车轮说:“啊!元帅,我久闻你的大名,如雷贯耳,浩月当空,威名远震,久仰久仰。秦元帅,听说你当年在瓦岗山就为兵马元帅。归唐以来,你仍然是南征北战、东挡西杀的领兵元帅。

这次来我北国你亲自带兵,还是元帅。但,你可别忘了,人迈,不比当年了,何必还抖这个威风呢?听我良言相劝,你就别把这老骨头扔在异国他乡了;莫如你快劝劝你主李世民,让他早写降书顺表,归降我们。我可以给你们君臣一条生路。放你们回国,你好安度晚年,不然的话,你就别想回去了。”

左车轮这此些话说的是不慌不忙的,秦叔宝冷笑道:“左元帅,你反来劝我,让我主写降书颁表?哈哈哈,我看你是洗脸盆里扎猛——真不知深浅呢!像是一个小的番人胡酋,井里的青蛙能见过多大的天?竟敢出此狂言,与我天朝大国作对,你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人不言自能。你们竟想吞灭我大唐,真是蜻蜒摇石柱,蚍蜉撼大树,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左元帅,我大唐原本和北国是友好和睦邻邦。各守把土,兴国强民,而你却在赤壁康王面前挑拨是非,不顾两国百姓黎民遭受涂炭之苦,兴师动众,屡犯中原,杀烧抢掠,无恶不做。是你挑起两国之争。不过,你现在回头,悬崖勒马还不算晚,现在你就下马投降,束手被擒,听从我们的发落,我们仍是和睦相处。如若不然,惹恼了我家主公,把你这小小蚂蚁之邦人种都给你们灭了。”

左车轮听完叔宝的话,气得他“吱呀呀”暴叫如雷,大骂秦琼道:“你这个老唐蛮,我好心劝你归降,你反倒辱骂本帅。快拉马进前来,本帅和你比试比试。”

秦叔宝早就想会战左车轮。擒贼先擒王,把左车轮治服了,北国也就不战而败了。他刚想要亲自出阵,就听见有人高喊:“二哥。不,元帅且慢,杀鸡焉用宰牛刀,末将我愿负其劳。把这小子就交给我吧。”程咬金说。

程咬金知道,元帅不宜出战,左车轮也不能亲自打头阵,俗话说:“好戏压轴儿。”这打仗啊,也是有能耐、武艺高强的后头。

干脆,我先打这头一阵吧,程咬金也说完了,打马就上去了。把大斧子往肩膀一扛,就想去迎战左车轮。

秦琼说:“四弟,要多加小心。”

“不劳嘱咐,我记下了。”程咬金笑着说。

左车轮一看上来的是个一般的将官。只见这个人,头戴八棱卷毛荷叶盔,身披大叶熟铜甲。护心宝镜耀眼光明,九股生丝拧成的拌甲丝线,大红中衣,牛皮战靴,胯骑一匹大肚圆圆卷毛兽,有一把八八六十四斤开山锁,兰靛脸,金睛叠豹眼,扫帚眉,列腮嘴。钢牙暴露,厚嘴唇,压耳毫毛像抓笔一样,多篷胡须。多里多嘴,长得十分丑陋。

左车轮看罢刚想上阵,就听见有人说:“大都督,来了个老唐蛮,就请把这一阵让我吧?”

左车轮一看搭话的正是他帐下之将的三嘟,金菇嘟,布菇嘟,布菇嘟弟兄三人,说话这个叫金菇嘟,一摆大刀就迎上了去了。

马到阵前,按理说打仗应当先各自报完姓名,然后再打。可程咬金从来不干这种傻事。多会儿也是他下手先打人家。什么报名不报名的,不管那一套。今天他见金菇嘟上来了,不等人说话,他抡斧就砍,哪里还不闹着,说声:“砍脑袋!‘嘈’”这一斧子就砍下来了。

把金菇嘟吓了一跳,从来还没有看见这么打仗的呢,摆刀相还,“当——”大刀架住斧子,一翻腕子把斧头压住,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这刀明刀亮,刀下不死你这无名之鬼,快快报名来。”

“你问我好,你先把大刀撤回去再说。”说着先把斧子撤回来又扛在肩膀,一只手腾出来指着番将说:“小子呀,我先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乃金菇嘟是也!”

“什么?金菇嘟,这玩艺值钱呢!我非把你的菇嘟掐下去不可。我说金菇嘟,你不是问我的名字吗”

“不错,快快报上名来。”

“别忙,你先把刀挂上,腾出两只手,一个手捂住你的脑袋门儿,那只是抓住马的铁过梁。”

“哎,老蛮子,这是何意?”

“这是为你好哇,我要报出名来。你要听后害怕。‘嘎呗儿’,把你的泥丸宫吓破了,三魂七魄都吓跑了。谁给你找魂去呀?”

“吱呀呀,老蛮子,你废话少说,快快报上名来。”气得番将直叫唤。

“好,你听着,我家住在山东宛州府东县斑鸣镇小耙子庄,自出世以来,我抢过切糕,抓过馅饼,打过闷棍,套过白狼,卖过耙子,还倒卖守私盐,打死盐巡李二,坐过三年牢,出狱后卖过当票,砸过当铺,在小孤山长叶林劫过皇杠。走马取金堤,三斧定岗山做过大得天子混世魔王,九承皇帝,十八国的盟主,皇上就是我。归唐以后,官居鲁国公之职,贾柳楼三十六结拜兄弟,我排行老四。姓程名咬金表字知节小名丑儿,再往下问就是你程四爷爷到了。”

程咬金说得那么快,这个金菇嘟啥也没听清,光听清了卖耙子这几个字,听完了笑一声说:“哈哈哈哈,你是卖耙子的呀,是你休走接刀。”

说着举刀就要砍。

程咬金大喊一声:“住手。”

金菇嘟不知什么事,急忙收住刀,问声:“干什么?”

程咬金心说:小子我得动手。心里想着嘴里说:“小子,你程爷爷不愿和你战,为什么呢?咱俩一动手,你的小命就没了,一则,我不愿意杀你。二则我杀了你脏了我的斧。你知道这斧子有多大功劳吗?用它杀的都是有名的上将,你看看我这斧子。”

程咬金一边说着,他的马一边慢慢地往前凑。本来金菇嘟想举刀砍他的时候离得就不远,他一往前凑离得就更近了,说着说着,你冷不防奔着金菇嘟的头。这斧子猛地就吹来了。

程咬金这三斧加一杵早就出名了,到现在还流传着一套话,说程咬金就会马前三斧加一杵,其实程咬金不只会这点儿,他会的还多呢!可他全都忘了。

金菇嘟光听他此比划划的说话了,没料到这斧子突然砍过了。他急忙举刀把斧子盖了出去。

程咬金心说,没砍着,他赶紧拉斧子献纂说道:“挖眼。”

“啊!”金菇嘟吓一跳,心说:这叫什么招啊,又用大刀给出盖去了。程咬金顺势搬纂推斧头说道:“掏耳朵。”

“哎呀我的妈呀,”金菇嘟心说,拿斧子掏耳朵,这要掏上还能活吗?

急忙一低头,“咧”这斧子从脑瓜顶上就过去了。

程咬金“呀”了一声说:“掏高了。”

可把金菇嘟吓坏了,哎呀我的妈呀,这斧招也太快了。

要不说打仗的时候,可不能走神,一走神就有生命危险,他光琢磨程咬金的斧太快了。

程咬金一看可乐了,大喊一声:“小子们,哪个有胆量有前来送死?”

布菇嘟一看,哥哥这么大的能奈,没过三招就死在老南蛮的手里了,可把心疼坏了。这眼泪就下来了,嘴里喊着:“哎呀哥哥呀!你的阴魂慢走,你二弟和你同往!”他这一着急,把话都说错了。这回他也活不啦!

布菇嘟催马上前,见程咬金举刀就砍。

程咬金见大刀砍他过来,他也不躲,也不闪,反而抢斧子砍人,说声:“砍脑袋。”叫一声斧子就来了。

把布菇嘟吓了一跳,心说:这倒好,我给你一刀,他给我一斧,我给他的“噗哧哧”,他给我来个“昨哆哆”。他死我也活不了,这是玩命啊!这不行,程咬金仍然是三招过后加一样。

布菇嘟先见他大哥就是死在这一件上啦!所以,他特别注意这最后一样。他注意了,早有防备当然就不能再叫他打上了。

程咬金一看没打着,说声:“便宜他了,没打着。”马打盘旋又一个照面二马横刀相磨,这回布菇嘟可不让他先动手了。可是程咬金不管那一套,仍然是你砍你的,我杵我的。

程咬金的三斧,砍脑袋,挖眼睛,掏耳朵全都用过去了,布菇嘟就等着他最后一杵了。

没想到程咬金这回,猴戏又变啦,最后这一招来了个捞马脖子。

其实,这一招不叫捞马脖子,是叫海底捞月,他记不住了,他就说捞马脖子。别看程咬金这几斧子不多,这可是神斧哇!他这斧招一共是翻天六个四砍都学过,可惜程咬金没记住,那还是在尤俊迏家地练。有一夜里尤俊达被他给惊醒了。来到程咬金房门偷往里瞧,程咬金正练斧招呢。斧子的招法练得也太好了,是谁教给他的呢,看着看着,他看入神了。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好!”他这一叫。把程咬金吓一跳,出来看看没有人。等他再回屋练,全忘了。六十四砍只想起来三招。以后他自己练了一杵和捞马脖子这两招。

今天,这个捞马脖子,又把布菇嘟都给捞上了。就听“呶”的一声,把马给宰了,马当时“咕咚”就倒下了,一下子就把布菇嘟从马上摔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程咬金一探身子,上去就是一斧子,“咕咚”布菇嘟斗大的人头可就掉了。

红头大力士左车轮一看,连伤他两员大将。这还了得,他刚想亲出马,就听到后面有人哭着上了,说:“二位大哥呀,你们死得好苦,待三弟为你们报仇!”

又是谁呀?布菇嘟;他也不向左车轮讨令,催马来到阵前。程咬金正琢磨着呢,我杀了两个,连胜二将,招数都用完了,见好就收吧等个机会快回队,又听见上来一个投庙儿的,一看来人,手使生铁大棍,个大体壮,眼睛瞪的包子似的。程咬金心想,这个我可不能再战了,鞋底子抹油,快溜吧!布菇嘟也上来了,程咬金也跑回去了。布菇嘟大声喊道:“老蛮子你回来,你回来!”

“明日见;我不回来了。”

“哎,你怎么个不来了?”

“我们元帅有令,一个人最多只能杀两个,把你留给别人杀吧!”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程咬金的这匹大肚子蝈蝈枣紧驹就是跑不快了,急得程咬金猛打马屁股。还一直回头看,恐怕布菇嘟追上他。

布菇嘟一看程咬金的马跑不快,他紧催战马,恨不得能一步就追上他,一棍就把程咬金砸个肉泥乱浆。眼看就到程咬金的身后了,他攒足了劲儿,举起大棍就往下砸。

这时可把唐营的人们吓坏了,就连秦叔宝也害怕了。真是千钩一发,想救程咬金都来不及了。吓得众人都喊:“程千岁注意,小心,后边追上了。”

这时程咬金反而倒笑了。人也喊道:“不要紧,我就是叫他们看看我马上的功夫。”说着话,他手一按马头。

他这匹大肚子蝈蝈枣驷驹,当时就把两条前腿一爬,掀起屁股。程咬金的两条腿用力一夹马的肚子。就看见这马的肛门里,“哧,”的一声,喷出一些稀粪来,就像一条水龙似的,正喷在布菇嘟的身上。

布菇嘟正瞪着眼,咬着牙,刚想举棍。突然就被马粪喷了个满脸花,这个味道还能好闻吗?两眼也全迷了,他的马也惊了,“咴咴”直叫。前蹄一竖有多高,差点把布菇嘟摔下来。吓得他“呀”了一声。他刚想闭着眼睛地马往回跑,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程咬金早就把马提起来了,关上城门打瞎子、那还不打老实的吗?“呀”一斧子,来了个黄瓜切葱一大沫茬儿,斜肩带背把个布菇嘟劈为两段,他的那匹马惊了,落荒而去。

这一手啊,闹得唐营众将哭笑不得,开始大家都为程咬金担着心。没想到他的马还有这一着。也不知这是怎么训练的?!其实不是练。这匹马好就好在这儿啦!本来程咬金想把这一着当做救命的绝招。知道自己就是三斧子,万一战不过人家,路又跑了的时候就用这一着,准保安全。今天他也是高兴了,和北国头次打仗连胜两阵,干脆把保命的绝招拿出来吧。也叫北国知道知道我们中原有得是奇人奇事。所以他用这一招宰了布菇嘟。

程咬金一高兴,这脖子也便梗起来了,胸脯也映起来了。说话也粗了,嘴也撇撇着。本来红胡子,气不得也笑不得。

北国的番兵将都急了,一个老蛮子,就杀我们三员大将,用真本领战的也不窝囊,战马蹿了泡稀,还杀了一员将。这叫什么打仗的?都讨令和唐营决一死战。

把北国元中帅左车轮更是气坏了,高声大喊道:“秦叔宝,老唐蛮,你们唐营还有没有真正的英雄?你如若不怕死,你就亲自出来,我要与你大战三百合,决一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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