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珏这时领着王若伶去了书塾,俨然一副大哥哥的样子。王老将军兴许不大放心两个小娃娃,便让王若伶的随身侍女阿兰在后面陪着,由于上官夫人允了假,上官珏的书童便没一同来。
“他们都喊你伶儿,我觉着不如若儿好听。我以后唤你若儿,可好?”上官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王若伶乖巧的点头,微微笑道,“哥哥怎么唤都好。”
一路上这哥哥竟这般害羞,转念一想在家里仗着是独生女和爷爷偏爱的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调皮捣蛋更是在行。
“一路走来竟忘了哥哥唤甚”,王若伶歪了歪头问道。
上官珏握着腰间的那块玉珏答道:“刚刚我娘说了啊,你唤我珏哥哥便好。我啊,就一个‘珏’字,上官珏。爹说我还未到年纪,未曾取字呢。”
到了书塾院前,只见匾额上写着“躬行院”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上官珏见若伶盯着那块匾额若有所思,便解释:“这府邸原是安平公主的公主府,陛下仁爱,念我父亲为官清廉,住处简陋,便在安平公主和亲后,将这院落又修整一番,赐予父亲。这小院便是当年陛下听闻夫子来这里设立书塾,亲赐的字。”
夫子姓元,本是先帝即东宋武帝的丞相,因太过正直得罪了小人,被奸人构陷,剥去了官职,儿子儿媳也被人暗中杀害。夫子与上官清是同乡好友,曾在先帝面前举荐过上官清。所以夫子落魄时,上官清怕仇家来寻,便让夫子来府上教学。陛下听闻此事后,念在夫子曾教导过他,亲赐了这块匾额。
“珏哥哥竟懂得如此多,难怪祖父常夸你呢,也说是姑母(王将军将叶楚视作亲生女儿)调教的好。”若伶朝他笑了笑。
这时王若伶一夸,上官珏便更不好意思了,连忙扯个话题:“我带若儿妹妹去见夫子吧。”阿兰见状也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上官珏瞥了她一眼,似乎是想在若伶面前极力维护自己的形象。
王若伶依旧乖巧地跟在上官珏的后面进了院,阿兰是婢女也不便进这圣贤院,便在门外侯着了。
只见院中各种花花草草都有,什么菊花、梅树、兰草和一大堆不知名的花草。想来这夫子也是个有雅趣的人,花草虽多,倒也摆的整齐。
穿了一个回廊,来到了夫子的书房门前。上官珏敲了敲门,问道:“夫子在吗?”
这门是暗红色的,门上有些漆脱落了,看起来斑斑驳驳的。“吱呀”一声,门从里被打开了。
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似有些严厉穿着已洗的发白的衣服的老者立于门内。
“夫子好”,上官珏先是向夫子道了声好。
“今日珏儿怎来了,夫人已遣人告知我允你半天假了啊?”
上官珏忙上前恭敬地解释:“原是这样,这是王老将军的孙女,王若伶。母亲说,从今以后她要来府上和我一同听您讲学,我先带她来熟悉一番。”
王若伶也十分识趣地道了声:“夫子好!”
夫子见眼前这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娃甚是可爱,便想起了自己和她年龄相仿的小孙女——元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