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自此之后每天跟着涂山红,涂山走到哪里,月儿就跟到哪里,月儿自小在王宫长大,后宫女子是怎样讨得父王的欢心自是知道的,涂山红刚要开口,月儿便递来了茶水,涂山红刚要起身,月儿便过来搀扶。涂山红很是不自在,涂山红虽然很享受这样的日子,但是始终见不得月儿一幅愁云密闭的模样,尤见不得她独自落泪。她的眼泪瞬间可以让桀骜不羁的涂山红手足无措。
一日,涂山红叫来月儿说到:“我有一法子,能让狐族族长如实说出七色堇,只是这样十分凶险”
那日,青丘风和日丽,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可涂山竹的翠竹苑没有往日的喧闹,寂静的能听见涂山竹砰砰乱跳的心跳声,狐族族长和族长夫人在涂山红的领引下来到翠竹苑,族长一脸严肃说到:“夫人,你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狐族夫人在涂山红的搀扶下来到翠竹苑,后院灵气充盈,七丫头的青竹丹枫阵法配合与十三的花前月下阵法,阵法中间一个如玉的妙龄女子躺在床上,尚有一丝气息,心口还能隐约看见不断有血涔出,涂山红摇着狐族夫人娇声若气到:“阿娘,你要再不拿出七色堇,只怕七姐正要闹出人命来了,七姐的心上人本就对我们狐族存在偏颇,更别说男女之情了。”涂山竹在一边哭天抹泪,声嘶力竭,阿若在一边也泪水连连的,夫人声色俱厉到:“小竹啊,你啊,怎么能这么鲁莽”正说话间猛的一把甩开涂山红顺手抓起竹条猛抽涂山竹,涂山红见状立马上前去护住涂山竹,夫人见状,立马停下了手中的竹条厉声到:“冤孽啊,冤孽......”径直走到前厅屏退了左右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族长,只见族长的脸刚开始还只是微撇双眉,逐渐双锁眉眼,瞬间面目狰狞暴跳如雷到:“混账东西......”说着单手劈向涂山竹,涂山红星速般的移到涂山竹的前面,夫人一招斗转星移,夫人瞬间嘴角鲜血涔出语重心长到:“就算你打死他们,也只是多两个冤魂而已,哎,谁叫竹丫头心心念念惦记着他了......”
族长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走来扶住夫人柔柔的问到:“夫人,伤到了没,等会让那臭小子给你几瓶九华玉露丸”顿了顿到神色凝重到:“夫人,由你吧”
月儿瞧着躺在冰榻上的公子眉脚眼梢在涂山红的捯饬下变得柔和多了,一袭女士黄衫微微漏出左肩,几缕青丝垂在胸前。
夫人悠悠到:“那丫头伤的重吗?”
月儿在一旁盘算着虽然瞧不明白他们的阵法,可这能糊弄过去吗?为何要把公子装扮成女子来欺瞒夫人了,要是被夫人识破了岂不是功亏一篑,顿时心中一紧,重重的一抽。
“阿娘,你刚才不是瞧见了吗?已然只剩丝丝气息游离了,在不拿出七色堇恐怕真的回力五天了”这丫头干啥了,要她若无其事,可偏偏紧要关头喘气干啥
“七色堇......”夫人怒斥到,夫人听到一声急促的喘息声,心中暗叹,不该太束缚七丫头了,这院子里的婢子都这般不禁用。
“那要不阿娘还是去请俞跗,传闻俞跗有起死回生之术”
“俞跗乃上古神医,早就已经身归虚无了,去哪里能寻得他来,你这孩子还有闲心打趣阿娘”
“阿娘,我哪里是想寻你打趣,只是现在不也是没有办法吗”
“这丫头是?”
“阿娘,这丫头跟孟夸是青梅竹马,一个村子里的”
夫人紧缩着眉头
“阿娘,难不成不管这丫头了......”
夫人作势又要一掌朝涂山红这边劈了过来,涂山红瞬时咧嘴笑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是十三疑心了”
“我狐族断不会因为她非我族之人而置之不理的,在我狐族本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更没有仙神凡魔之论,这丫头既是被我们狐族所伤,救她是理所当然,只是......”
“阿娘,你莫在犹豫了,那丫头可等不了了,在犹豫只怕真回力五天了”
夫人深深长叹一口气,目光转向族长。族长深锁眉头,眉宇间的凌厉渐渐四散开来,仰天长叹,摆了摆头淡淡到:“随他吧”
夫人淡淡到:“相传祖上一位圣姑偶遇龙族一少年郎,他们两情相悦,龙族少年郎赠送七色堇于祖上圣姑,诺言四海安定就来迎娶祖上圣姑”
突然夫人愤恨难当,长袖一甩历声到:“可是祖上圣姑等到魂飞魄散身归虚无也没等来少年郎,就在圣姑魂飞魄散时玉盆里的七色堇也瞬间枯萎凋谢变成一粒果实,祖上圣姑便把自己毕身修为全部注入这七色堇,说到:我狐族与龙族此仇不共戴天,此花必取龙族精血再生,这便是圣姑遗言,此后世间也不再有七色堇了,这粒种子就被我们世代作为圣物相传且无一人敢去让它重生。”夫人说到气愤时便愤恨难当,说完随即长吁一口气
涂山竹和涂山红只是知道我族有世代相传圣物七色堇,可是从来不知道七色堇还有这么一段凄凉的爱情故事。
夫人随即说到:“孩子,就算我给你们种子,你们也不可能重生它啊,再说这七色堇需在昆仑才能生长。”
涂山红哪能放弃如此机会,就顺势到:“阿娘,你把东西给我,我们自会想法子的”
夫人摇了摇头哀声到:“红红,不是阿娘不给你们啊,虽说七色堇是我们狐族至宝,但并不是任凭谁说拿到就能拿到的”
涂山红急忙问到:“阿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夫人缓缓到:“其实七色堇自八千年前圣女身归虚无后,四方九州也有很多人想得到七色堇,刚开始几百年间有很多能人异世都来我们狐族抢夺七色堇,都没能活着离开花语阁,那花语阁下面不知埋了多少枯骨,存放七色堇的幽阁前有一个冰山火海的幻境,很多人都命丧于此,因为这七色堇除了能重塑神仙的真生,也可以让人拥有支配万物心灵的力量,其实早先我们狐族也喧哗繁闹的,只是后来因为这七色堇招来了诸多祸端,致使我们狐族人丁稀少,我们才隐居在涂山的,鲜少与外界往来。”
涂山红恍然若失到:“这也就是把花语阁列为禁地,还派重兵把守”
夫人无奈的点点头,眼神飘忽,黯然神伤。
月儿绝望无助的眼神从涂山红脑海里飘过,涂山红转而一想不就是冰山火海嘛,缓缓到:“阿娘,可听闻如何才能过得这冰山火海啊?”
“幼时看过一本上古典籍记载南荒之外有火山,火中有巨鼠冰蚕,此物长七寸,黑色,有角有鳞,以霜雪覆之,然后作茧,长一尺,其为月色,织为锦缎,入水不濡,以之投火,经久不燎”夫人缓缓到
涂山红喜出望外到:“阿娘,我们只要找到这火鼠冰蚕丝线将其织成锦缎披在身上就可以过这冰山火海了。”
夫人悠悠到:“只是从未有人见过这火鼠冰蚕,有很多人连火山都进不了,或是进去了再也没出来”
涂山红怔怔的瞧着塌上仙姿佚貌,如若真是女子岂不是要迷倒万千终生,涂山红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幸好,幸好,呸,我在想些什么了,猛晃了晃头疾步向桂园走去。
星无声,月无声,斜靠在廊下男子好似在打盹,坐在石阶上的孩童满脸心思的盯着脚下的石阶。
“十三殿下,烦请照看好他”说完就跨出门去。
涂山红拽着月儿冷冷到:“小丫头,火山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月儿沉沉的点点头到:“夫人不是说在南荒之外嘛”
涂山红知道月儿孤勇执拗,便不在言语,只是淡淡到:“你去把我房里那个黑色匣子拿来”
月儿依言拿了出来,涂山红便拉着月儿的手到:“就你这小丫头,能到火山吗?就是能到火山,只怕也是火鼠冰蚕的一餐美味佳肴罢了,瞧瞧,这都没几两肉,不知够不够火鼠冰蚕裹腹的”
“涂山公子,你就莫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般哄骗了,既然此去凶险万分,断然是不能让你们去为我冒险的”
“说不定火鼠冰蚕在撕扯细皮嫩肉的时候,正好能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出蚕丝咧”诡秘的冲我笑了笑。”涂山红何时受过如此挤兑,且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丫头
月儿虽觉涂山公子性格诡异,但心性极为善良,说这些毛骨悚然的词语只是为了她放弃去火山罢了,月儿嬉笑到:“那就正如涂山公子所言,岂不是两全其美”
涂山红懒得在于月儿费口舌之争,便闭口不语,月儿见状,便又开始她的绝招,开始轻扯涂山红的衣角,慢慢悠悠的晃着,一下,又一下,嘴角眉眼都咧开了。
随即见状随即侧过脸冷冷到:“抓紧我,我们施用仙法去火山”
半盏茶功夫就到了南荒,火山脚下,热浪滚滚袭来,远远望去山顶有一个巨大的火山口,在火山口周围有些许喷射的熔岩,那熔岩直扑了过来,涂山红猛的把我往左带了出去,霎时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已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只见滔天白浪喷涌而出,涂山红拿出黑色匣子,取出白玉置于我们身前,霎时冰凉无比,我冷的只抖,涂山红把我拽在手里轻声到:“拽紧我”
我便紧紧跟在他身后,徒步向前,我呢喃到:“这里热滚难耐,火鼠冰蚕能在什么地方了?”
涂山红思忖了一番到:“火中有巨鼠,那巨鼠就应该在那火山口,我们轻轻踱过去”
越往火山口行走,就越觉得身体热滚难支,地上还时不时有浓烟从山缝里冒出,看涂山红脸色赤红,我已经被炙烤的快要熔化了,涂山红还时不时给我强渡一些灵力过来,幸亏还有白玉能抵挡住炙热,我们又艰难的向前行走了几步,涂山红低声叫到:“小丫头,你看那火山口旁边白色雾点是不是火鼠冰蚕啊?”
我一把甩开涂山红,迅速的跑到了前面,隐约瞧见一个白色雾点,一动不动,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白色雾点跟前,也顾不了快要被熔化的身体,涂山红见状呵斥到:“别动,小心此物伤人,我们只需寻出蚕丝即可,莫要惊动它”涂山红便施用法术在冰雪里面寻找蚕丝,一盏茶功夫,涂山红就寻到了高兴的低声到:“找到了,待我慢慢取出”
说罢轻轻取出交于我,就在这时,那火鼠冰蚕猛的窜了出来,朝我猛扑了过来,涂山红取出红丝线犹如天女散花,极速向那火鼠扑去,只见涂山红两手犹如轻云漂浮,忽急转山河奔腾,那火鼠冰蚕被涂山红的红丝线牢牢牵制住。涂山红慌忙到:“小丫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缱绻红线支撑不了太久,这里温度太高,立马就会被熔化,等火鼠冰蚕反应过来,我们就都逃不出去了”
说罢涂山红拉着我一路狂奔了出来,隐约听见身后猛烈的爆炸声,岩石破碎声,渐渐的有了微风,凉意,被涂山红拽着的手感觉像有黏黏糊糊的东西,瞥见鲜血从涂山红嘴角涔出,一滴一滴的全都落在了我的手上,涂山红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晃晃,微睨着我轻轻到:“小丫头,不碍事的,刚才拽你出来的时候被火鼠冰蚕啄了一下,回去上点药就好了,你趴到我怀里来,这样我们可以节省些,刚才施用缱绻法术消耗太多修为了”
我便依言趴在他怀里,只是他的怀里温暖如煦阳。就如长姐般暖暖的,甜甜的。
涂山红悠悠到:“小丫头,去药房里把冰心丸拿来,不要在这里哭哭唧唧的,我死不了的”说罢还在心里默想我可不想这么早死啊,我也不能这么早死了,要是我死了,你这孤勇执拗的模样谁去给你开山辟路咧。
我急忙跑到药房拿出冰心丸递给他,他轻声到:“你把蚕丝收好,我休息一晚上就好了”说罢向床榻倒了下去。
翌日,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还不见涂山红出来,我便径直走到了涂山红的房里,只见他还是人事不省的躺在床榻上,吓坏了,我一把扑了上前拉上我的背,涂山红缓缓到:“小丫头,你弄疼我了,不用担心,你去把七霞草研碎拿来我敷上就行了”说罢我便轻轻的把他重新抚到榻上躺下。
半盏茶的功夫我便把研碎的七霞草拿来递给了涂山红,涂山红轻轻指了一下自己的右肩,我便撸起涂山红的袖子,把七霞草轻轻涂抹在已经发黑的伤口,眼里噙着泪水喃呢到:“涂山公子,我,我......”
涂山红轻声到:“小丫头,莫哭,你一哭,我心就乱了”
我便强忍着泪水到:“这毒能解吗?”
涂山红舒开眉眼轻笑到:“想我涂山十三殿下就如神农炎帝再生,医术冠绝九州......”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涂山红嬉笑到:“你看,这不,又笑开了,小丫头,我喜欢看你笑,你笑起来的样子像煦阳照耀着每个角落”转而一本正经到:“你把那蚕丝织成锦缎,织好后我们就去取七色堇”
我低着头嚅嗫到:“我,我不大会织咧”
涂山红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微瞥着眉到:“这样吧,你把这冰蚕丝拿去七姐那里,让她用仙法织一下”
一语未玩,院子里笑语声就传了进来:“听说你们昨夜把冰蚕丝取回来了,我便想着来瞧瞧稀罕宝贝,没曾想又在打我的主意,你是觉着你七姐好欺负呗”说完就轻敲了一下涂山红的额头
涂山红一手拉着涂山竹的手晃悠着,头只往涂山红的怀里蹭,喜眉笑眼到:“七姐,我的好姐姐,你心灵手巧,脸软心慈,不似这笨丫头,傻里傻气,愚笨呆蠢的,连织个锦缎都不会”
涂山竹瞧了一眼月儿,十三原先不这般撒娇卖萌的,果然,一物降一物啊,瞧这小丫头模样,虽说还未长开,但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透着灵动传神,瘦弱纤细犹如涂山菊那里的菊花凌霜傲雪似的卓立在那里,没来由的就莫名其妙的招人喜欢,涂山竹笑到:“拿来,我试一下呗”
我便拿出冰蚕丝递给涂山竹,涂山竹用法术试了几次总是不行,那冰蚕丝根本都不听她使唤,总是安然不动,涂山竹无奈的看了一眼我,又转头看向涂山红到:“估计这冰蚕丝是不能施用仙法来织娟的,那我只能给你弄一个织机喽”说罢转过头看着我。
我低声到:“织机我会用,我来织好了”心中暗到:幸好总是在长姐身旁见她娟锦成衫的,虽不能像长姐那样三日一布,五日一衫,但摸索几日也能成衫成裳的。
涂山红因受伤了每日只能躺在床塌上看书,白天我就在织机前织娟,只是这冰蚕丝甚是不好织娟,慢的很,晚上依然守在他的床榻前。
三日后我便织好锦缎,夫人领着我和涂山红来到花语阁,夫人行完大礼后嘴里喃喃不停的念着咒语,不一会一个被火海包围的冰山呈现在眼前,夫人缓缓到:“此冰山火海对于每个人的幻境都不一样,你们去吧,小心点”
涂山红便拉着我的手进去了,只是一踏入冰山火海我们就被一股强有力的幻力分开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脚底犹如芒针绞刺,心头被炙热翻烤,我大呼:“涂山公子,涂山公子”看见涂山公子血肉模糊的立在我面前,我刚伸出手来想要拉住他,可是他越飘越远,微笑着到:“小丫头,小丫头,来啊,来啊......”我就一路跟着追,他总是微笑着忽远忽近的飘荡在我周身,每当我要伸手去拉的时候就又飘远了,一路跑,一路追,脚底被什么东西绊倒,我低下头去,发现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吓得我立马后退了几步才想起夫人所说这是幻境,也就是说我看到的涂山公子并不是真的涂山公子,我又继续向前走,不一会,一个眉清目秀,丰盈窈窕的女子柔柔到:“月儿,月儿,我是你阿娘啊,来啊,到阿娘这里来”就在我刚要牵到阿娘的手时,阿娘又远了,不是的,你不是我阿娘,这是幻境,我一定要取回七色堇救醒公子,这才是我进入冰山火海的目的,说罢便径直向前走了过去,一脚向前迈出,脚底没有了芒针,心头也没有了炙热,只见涂山红脸上惨白,血丝顺着嘴角溢出嬉笑到:“小丫头,我刚还在懊恼,你要是出不来了,我该怎么办咧,早知道就不寻什么老什子七色堇,管他醒不醒,只要你好着就行了,看着你出来了就好,来,过来”
我便轻轻的挪到涂山红跟前,锦缎又合在一起了,涂山红温柔的擦拭掉我嘴角的血迹轻声到:“来,丫头,我背你过去吧”
我看着涂山红倔强的摇了摇头,心想他也是跟我一样,脚底被芒针锥刺,我已经连累涂山红中过一次火鼠冰蚕的毒了,现下又连累他跟我一起受着冰山火海痛,怎能还让他背我过去了,说什么也是不行的,我轻声到:“走吧,我拽着你的衣角走吧”
我们来到幽阁前,行完叩拜礼,玉盒便飘然而落到涂山红的手里,我们便拜谢了出去。
厅门口夫人焦急不耐的看着这冰山火海,隐约间两个身影走了出来,夫人欣喜若狂,转而又忧心忡忡,说到:“你们既取了七色堇,想必我说什么你们也要去昆仑的,只是我们狐族是入不得昆仑的啊,红儿,不是为娘的不让你去,只是昆仑之山不喜我们狐族进入的”
“那我们就偷偷的摸进去呗”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我,我给你隐去真身,但此障眼法术只能蒙骗一年,遇上灵力修为高深的一识就破,你自己个掂量吧,娘就你一独子,切记速去速回。”
趁着月色月儿便和受伤公子由涂山红陪同在涂山竹的护送下离开青丘涂山,月儿在涂山洞口拜别了涂山竹和阿若便随同涂山红上路赶往昆仑。他们一行刚走出洞口,月儿就发现有人远远的跟着他们。
月儿扯着涂山红的衣袖幽幽的说到:“涂山公子,难道你没觉得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吗?”
涂山红嬉笑到:“小丫头长进了咧,我们涂山的灵气把傻姑娘将养机灵了咧,他应该没有恶意,如果有恶意早就出手了,要不我歇下来看看,说着放下受伤的公子”
跟踪的人疾驰的扶起受伤公子凶巴巴的对着涂山红到:“是你们伤了他?”
涂山红阴笑着答到:“我是救他命的人,你若把我杀了,他必死无疑,这小丫头是他的药引,呵呵呵”
跟踪男子狐疑到“你们是狐族人?”
涂山红立马开口到:“我们是羊獬村人,我叫小红,她是月儿。”
跟踪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两人都没有丝毫仙气也无半点灵力便说到:“这是我们家公子,敢问这位小哥和姑娘,是谁伤了我家公子?”
涂山红立马憨声憨气到:“不晓得,不晓得,我们就是在荆山的树林里遇到的。”
跟踪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到:“姑娘,那晚上我送鲧伯回安邑的时候好似见过你,你那时晕倒在荆山的杻树林里了”
月儿点点头,却偷偷的看着涂山红不敢言语。涂山红早就告诫过他,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是她伤了他的,要不小命不保。
涂山红见状赶紧跑过来说到:“你怎么这么婆妈啊,还救不救他啊?救的话我们就赶紧敢去昆仑,不救的话我们就回羊獬村”说着就拉住我的手转身意欲离开。
跟踪男子疑惑到:“为什么要去昆仑?”
涂山红不耐烦道:“他身受重伤心脉已断,只有养活这七色堇,才能让他重铸心脉拢聚元神。”
跟踪男子把狐疑的眼神从涂山红的脸上转到月儿脸上,月儿点点头唯唯诺诺到:“是的,是的。”
跟踪男子到:“在下扶风,我带你们去昆仑朗风山的宸佑宫。”说完招来一片彩云托着他们前往昆仑。
扶风到:“你们阖上眼休息一会,到了我自会叫你们的。”
月儿爬的最高的就是长姐的槿英宫里的木槿树了,还没爬过这么高的云彩,渐渐的越过山顶,村落逐渐模糊,月儿也累了,就阖上了眼睛。涂山红现在只有一成法力,跟凡人并无差别,所以早早的就躺在云彩上睡大觉去了,扶风背着公子,紧紧的拽着,生怕一个趔脚把公子摔下了云朵。
一股淡雅清幽的花香阵阵扑鼻而来,香不在蕊,香不在萼,而清香彻骨,那花白里透红,花瓣润滑透明,像琥铂或碧玉雕成,有点冰清玉洁的雅致。有的艳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还有的绿如碧玉。月儿沉醉其中,涂山红使劲弹了一下月儿的额头,他才惊觉已然到了宸佑宫,只是宫殿如此之大,且凉静至极。扶风说到:“我先扶公子去寝殿躺下,让雨泽来招呼你们。”
一文质彬彬长相俊秀的男子来到前殿,上下打量了涂山红和月儿到:“接到扶风的口信,我就让仙子门备了一些茶点,你们先用点吃的吧。”便待立一旁不在出声。
涂山红肯是饿坏了,还背了这么长久的受伤公子,就开吃了起来,月儿看着那些糕点都是她不曾吃过的,也就狼吞虎咽起来,完全不顾忌自己王姬身份了,如若此时长姐在一旁,肯定又要说道了。待立在一旁的雨泽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涂山红见状,又敲了一记月儿的额头到:“乡下小丫头,乡下小丫头”转而哑然失笑,从里间走出来的扶风看见笑成一片的他们,皱了皱眉。
扶风说到:“你们先休息,我去找药仙过来看一下公子。”
涂山红赶紧拦住他,说到:“弄了半天你是不相信我医术了,你确信你们药仙能让你家公子活过来,不妨告诉你们,我可是俞跗的关门大弟子小红,难不成你们没听说过俞跗有起死回生之术,虽我没有我师傅那般拥有起死回生之术,但我也是尽的我师傅的真传的,你瞧这七色堇便是我师傅传给我的”说罢从荷包里掏出七色堇来
扶风和雨泽相互对视了一眼,雨泽到:“七色堇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七色堇是早就失传了,这一粒也就是我师傅拼了命保留下来的唯一一粒了,七色堇本来就是仙家之物,此一直经由我手,如若在沾染些旁人气息,只怕是药效会有折损哦,到时候救不了你家公子,可别怨我没提醒你们哦”眯缝着一双眼睛一本正经到。
扶风见涂山红的正经样子不似有假,便就此作罢,扶风心想如果请药仙过来,想必几位殿下那里肯定瞒不住,那天下苍生岂不受牵累,天尊不是说过只要公子月色圆玉依旧温润澄亮,公子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且公子月色圆玉并无异样,姑且让他一试。
扶风对着涂山红双手合拢向前一揖到:“红公子,恕在下冒犯,不知公子打算如何医治我们家公子?”
涂山红一本正经到:“我手上七色堇必须要在龙族仙气最胜之地才能得以生长,但是养活这七色堇只有你们龙族精血才行”便掏出褐色玉盒。扶风说:“我是龙族人,请取我的精血。”便伸出手去立马给涂山红,涂山红心想这急性子,也是想救主心切吧,便也不计较了,只是说:“先前我从一本古书上看到关于七色堇记载,这七色堇需用新鲜纯清透彻的溪涧水灌溉才能发芽长叶,昆仑山有这样的溪涧水吗?”扶风和雨泽都摇了摇头。
扶风到:“不碍事,可以去汤谷取些回来就是”说着就欲驾云离去
涂山红气的要想要敲扶风的头,还是强忍住到:“小子,小子,你能在天际破晓时日日取回吗?”
扶风摇了摇头,顿时房间一片寂然。月儿灵机一动,眼前一亮温言细语到:“我有,我有。”
痴痴的傻笑着看着涂山红,涂山红瞬时明白了。说到:“先试血吧。”
便用银针取血,可是一滴血上去,玉盒毫无反应,一动不动,雨泽也一试,还是毫无反应,整个充满生气的房间顿时又死气沉沉了。扶风有些按捺不住对着雨泽到:“要不你还是知会一下殿下,要他们都来一试”
雨泽摇摇头到:“扶风,这可使不得,知会殿下他们,先别说我小命不保,这两个估计也是活不了了,公子也得受罚,公子殿里上上下下一个也别想脱了了干系啊,不是,我不想救公子,只是公子知晓了怎么办啊”
扶风和雨泽一时束手无策。月儿轻声到:“要不取你家公子的精血试一下?”
扶风和雨泽怒目圆睁的瞪着月儿,要生吞了她似的,月儿瞬间又挨了涂山红一敲,涂山红到:“丫头,你这......他都那样了,都是靠你的心口血才得以撑到现在,他哪还有精血可取啊。”
涂山红瞬时拍了一下自己脑门看着扶风到:“你家公子是不是龙族”
扶风和雨泽点点头。
涂山红欢呼雀跃到:“丫头,你的”
扶风和雨泽一脸狐疑的看着涂山红,涂山红便用银针向月儿的指尖戳去,血流了下来,滴在褐色玉盒上,只见淡淡清香夹杂着皑皑雪甜在房间散开,褐色玉盒逐渐透亮,行成玉盆,一片松软的紫色土壤静静的躺在玉盆中央,紫色土壤中间有一微微凸起,像要破土而出。月儿指着这个微微凸起的地方问到:“这里就是七色堇吧”
涂山红点了点头。月儿瞬时抓着涂山红的手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了,月儿随着清香翩翩起舞,扶风和雨泽相视一笑。
涂山红到:“小丫头,明日破晓之时你就滴一滴泪水在里面,记住,只要一滴。”
次日,天刚微亮,涂山红的房门便被捶的咚咚梆梆,涂山红只得起身去看,睡眼惺忪到:“小丫头,又怎么了啊”
月儿焦急到:“涂山公子,怎么什么反应也没有了,我只滴了一滴眼泪,可是一直到现在什么反应都没有啊?”
涂山红漫不经心到:“丫头,你急什么,这七色堇养一年后长叶,三片叶子需三年,一年开一色花瓣,七色花瓣需七年,你只需日日用一滴清泪浇灌就行了。”
月儿悻悻然到:“原来是这样啊。”
月儿日日衣不解带的守在朝晖殿公子的寝殿里,困了就和衣趴床榻边上睡会,雨泽为此事也说过,可涂山红说这小丫头一直就是这么照顾他的,这丫头冥顽不灵,不用管她,雨泽便也作罢。
涂山红日日追着扶风让扶风传授驭风之术,月儿就也在一旁闻学凑热闹,无所事事。